“芬妮导师起得这么早?”谢熙辰也来到了食堂,随便领了一份食物,顺势坐到了芬妮的旁边。
芬妮动作一顿,面容严肃道:“斯克里奇校长,我想,还是叫我芬妮就好。”
这样也算是另类的拒绝了吧。
谢熙辰并没有在意,如愿地叫了对方芬妮,并询问起对方的睡眠情况,有没有被吵醒一类的。
“习惯了学院的作息,忘了提醒您带耳塞,”谢熙辰一副很无奈很抱歉的样子,“学生们最近学业加重,自发地提前了晨练的时间,想要多一点时间去学习,所以最近,大家起得都比较早。”
芬妮好奇地凑上去:“晨练?他们不是要成为魔法师吗?”
刚问出来芬妮就察觉到了不妥。
这群学生中有不少无天赋的麻瓜,她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岂不是在斯克里奇的伤口撒盐?心照不宣就是了啊!
她有些尴尬地偏过头,打算换个话题,没想到谢熙辰并不避讳,而是道:“是要成为魔法师,但魔法师强大起来需要时间,多一些保命的技能更好,不是吗?”
“是这个道理,”芬妮并不相信他们能成为魔法师,但是话题点到为止,她再继续下去就是过线了。
谢熙辰也知道,当成果没有出来时,所说的所有话语,对别人来说都是一种掩饰。
他含着笑,故作自然地跟芬妮进行话题,谈话到差不多的时候,提出自己的不情之请:“亲爱的芬妮女士,请问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芬妮无所察,毕竟之前一直在和斯克里奇讨论他的学生到底多努力呢,顺口就道:“当然。”
回答完,芬妮默了默,总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斯克里奇绕进去了。
当然啦,这一次的斯克里奇并没有作妖,他一本正经地给芬妮解释了一下自己提出请求的原因:“我承诺过孩子们,只要他们作业达到投稿要求,就给他们将稿子投到斯特安上。”
芬妮点头,如果合作谈妥,这就是他们之后合作共赢的计划了。
谢熙辰继续道:“但现在一切都还是未完成状态,我并不想让他们过早地知道您的到来,这样可能会给他们不必要的期待,可是很遗憾的是,学院只有我一个老师,我今天必须得上完全部的课程,才能和您继续讨论。”
芬妮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
谢熙辰眨眨眼:“我想请求您,用一个假的身份和学生见面,当然,我并不是强求您和我的学生见面,只是以防万一,您在斯克里奇是自由的。”
谢熙辰一副很慌乱很担心芬妮多想的样子,让芬妮微微放下了心,又被谢熙辰那一颗慈父心肠给暖到,不由得顺着谢熙辰的思路走。
“那您觉得,我用什么身份比较好呢?”
“芬妮女士,您看,学院投资人如何?”
“不行!”谁知道他斯克里奇有没有在使坏?
谢熙辰思考片刻:“这样吧,未来学生的母亲来为孩子看看学院,如何?”
“不行!”她芬妮斯特安今年才三十七岁!魔导师寿命少则五百岁,她还很年轻!很年轻!
谢熙辰这次沉默得更久了,就在芬妮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的时候,谢熙辰给了一个相对不错的答案。
实习老师。
——
“实习老师?!!”伊莎贝拉靠在椅子上,和赫伯特拌嘴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一拍赫伯特的大腿,震惊出声,“我们这个小学院要来新老师了?是教什么的?”
“嗷!”赫伯特疯狂搓大腿,小声地抱怨伊莎贝拉粗鲁,嘀咕道,“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新老师就代表新学科,我可不想再多学一科了。”
天知道就这么简单的一门课程,已经让赫伯特这一个月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不知道多少遍。
伊莎贝拉翻了个白眼,继续拉着奥菲利亚,兴致勃勃地询问:“奥菲利亚,求求你了,快和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师?男的女的?”
奥菲利亚想起斯特安导师那惨绿惨绿的脸就满脸同情,担心同学们不小心给对方带来不好的印象,奥菲利亚只能敷衍道:“伊莎贝拉,是实习老师,只是来学习的,并不是来教我们的。”
“噢!”伊莎贝拉瞬间就变得萎靡起来,“我还以为马上就要看见新的老师面孔了呢。”
这短短两周不到时间,她已经将斯克里奇看腻了!腻了!
奥菲利亚现在就想抓紧完成任务,哪管他们这反复无常的心思呢。
她加快语速道:“我也是去食堂的时候听见的,据说是魔法协会的实习导师,听说斯克里奇魔法学院有新奇的教学方式,所以过来学习一天。”
至于以后他们再度遇见芬妮·斯特安什么表情,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奥菲利亚在这里学会了什么叫只管当下。
大家听见这个实习老师只是过来瞅一眼后,兴趣都下降了很多,当然,也不是没有抱着老师会因为喜欢这里留下来。
希望太渺茫就是了。
但也是这个实习老师的存在,让学生们都积极了许多,怎么说呢,已经小有班魂的大家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学院被小觑了。
就算他们实力不行,但是表现不能差吧?
等谢熙辰带着芬妮进入班级里的时候,就发现,以往有些散漫的小崽子们,今天一个比一个有精气神。
就连被罚当助教的博瑞,都特别乖巧地,提前给谢熙辰准备好带盖温茶水,给谢熙辰将他需要抄写的部分板书全都整整齐齐地抄写在黑板上,然后坐在讲桌旁边,随时等候斯克里奇的检阅。
真是稀奇。
谢熙辰给芬妮指了后方的位置,让芬妮随意后,自顾自站上了讲台。
“看来今天有好事发生,我的临时助教第一次把板书写得这么好看。”
一秒,两秒,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家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博瑞脸颊通红,不服气地辩解:“之前的那个叫花体字,花体字!”
豪放的花体字,怎么就不好看了?他要举报斯克里奇搞歧视!
谢熙辰笑吟吟地安抚了小家伙几句,照常给大家说了几句玩笑,并没有特别介绍坐在最后面的芬妮,而是直接开始了课程。
一旦开启课程后,谢熙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儒雅,但是无端地就是能感受到那股自然倾泻出来的强大气势,并不锐利,也不会让人害怕,温温和和的,像是在春季拥抱太阳一般,暖洋洋又舒服。
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课堂上,时而随着他刻意的停顿,将心提了起来,时而因为他随口说的一句幽默笑话,哄堂大笑,又在他微微压低的手势中瞬间收声。
直到四十分钟时,谢熙辰掏出怀中的秒表看了眼时间,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所有学生都收拾自己的东西,开始往前将之前记得不太明朗的东西进行整理。
也有人站起来伸伸懒腰,或是小声讨论一下课上记下的一些点。
在这忙乱的身形中,博瑞的身影尤其显眼。
他需要先高声询问大家笔记做完了没,做完就干净擦黑板,没做完就帮忙牵线做完的同学,利用别的时间去补充笔记。
他还需要给谢熙辰换上新的温茶水,将一些需要重新摘抄的部分抄到黑板上。
短短十分钟时间,博瑞动作很迅速,将一切完成得井井有条。
接着,第二节 课开始,谢熙辰照例说了一段引言,然后进入正题,他的课程幽默风趣,只要是提出反问,总会有学生说出自己的见解,哪怕很稚嫩,很幼稚,甚至可能一窍不通,都能得到谢熙辰的鼓励,然后分析这个答案的可行性。
没有一个学生是自卑的,在上课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闪闪发光。
芬妮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她从最开始一直提防斯克里奇耍花招,到渐渐对斯克里奇的授课入迷,再到被课堂上的纪律、秩序、甚至是学生的状态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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