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生个崽(15)
这个人,像团火一样,明知道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灼伤,却又忍不住觉得温暖。
池秋钰的那些后悔,瞬间被火灼得灰飞烟灭,他侧开了头,却忍不住嘀咕道:“先生这样的小手段,若我不愿意,又怎么可能会被算计?”
即墨微立刻便弯唇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就算是在伪面上,也灿烂的有些炫目。可惜,侧开头的池秋钰,并没有看到。
即墨微看池秋钰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了,继续伸手,将池秋钰的手抓在了掌心,最后,与池秋钰十指相扣。
“先生!?”池秋钰看着扶手上交缠的两只手,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即墨微应得沉缓,往池秋钰又凑拢了过来。
池秋钰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即墨微的掌心中挣脱出来。然而他的挣扎,只换来即墨微更紧的桎梏。
“先生,能先松开手吗?”池秋钰按捺住自己都快要蹦出来的心脏,提出请求。
“不要。”即墨微拒绝的很干脆,说完,觉得自己似乎太霸道了些,又道:“总觉得,我一放手,丹生可能就不见了。”
先生您确定您只是想做我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嗯?我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忽然就飞了出去,池秋钰在刹住想法的同时,整个人不可避免的羞红了。
我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还是说,这个人实在太……
“丹生的手怎么有些烫?”即墨微忽然低声问。
问着的人还往池秋钰又靠过来些。
滚烫的耳垂被对方微凉的脸颊贴住,柔软的而略烫的是……
意识到自己的耳垂,被对方的唇扫过时,池秋钰被惊得从座椅上豁然站起了身。
“两百年一熟期火构子,四千四百天品灵石止,第一次……”正在报价的那名金阳派执事看着豁然起身的池秋钰,顿了顿定音锤:“这位道友?”
被问到的池秋钰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深吸了口气,才道:“最高价上再加一百天品灵石,同价要两颗。”
说完了,听场内又是一阵嗡声四起,池秋钰才强自镇定坐回了位置上。
闭目忍了口气,到底是没忍住,转头瞪了即墨微一眼。
被瞪的人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丹生会对着自己生气了,这是亲近的表现。
即墨微笑了笑,对池秋钰道:“是我害丹生不得不出价的,这两颗火构子,我送给丹生。”
池秋钰觉得,现在钱都不是问题,即墨微这个人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就不该同意什么同行之事,也不对……他就算不同意,也甩不开这个人!
忽然委屈!
天道不公!不,天道其实也很公平,资质资源这位一样不差,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这位似乎没有!
只能苦中作乐这般安慰一番自己的池秋钰,叹了口气对即墨微道:“先生不必如此,本来也要先买两颗价值不菲的火构子,才能在会后被留宴。如此,才有机会留下来。”
留下来之后,当然就是寻机去盗取他们此行的目的——王火构子。
礼台之上,两百年一熟期的火构子已经三锤定音。
果然,即墨微便听台上金阳派的那名执事道:“因有各位的襄举,金阳派才每隔十年能有如此盛会,本派掌门为各位备下了火阳宴,还请各位,随门下弟子,前往大宴会场。”
说完,殿内坐着的人群,开始顺着大门,一一往外走去。
既然已经花了天价拍下了两颗火构子,池秋钰也不必急于一时。待人走得快差不多时,才从座位上起身,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位金阳派的筑基弟子,已经朝着两人迎了过来:“两位孟前辈,请随我来。”
跟在这位金阳派弟子身后,两人很快就从靠近金阳派山脚的大殿中,被引着往金阳派的山顶方向走去。
沿着廊桥,可以看到金阳派的好几处殿上,都被摆上了宴桌。但更靠近山顶的殿上,这些修者的修为会相对较高。
在看到那位即墨府的丹堂执事时,金阳派的弟子终于从廊桥上,往那位卢执事所在的大殿内转弯,领着两人往那间大殿上走去。
这间大殿已经很靠近金阳派的峰顶,从开着的窗子望出去,金阳派那株火红的火构子树王,已经可以用肉眼看清树上的十来颗王火构子。
两人在大殿上指定的位置上落座,一位金阳派的女弟子便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两颗金红色的火构子,放在特殊材料制成的托盘上,递到了池秋钰面前。
池秋钰从乾坤袖中,取出一个乾坤袋,递给身侧那名将他们领进来的筑基弟子。那名弟子将乾坤袋接过,验过里面的灵石数目,便和那名女弟子一起,躬身一礼,转身退到了殿外。
池秋钰将两颗火构子也收入了乾坤袖中。
这间殿上坐着的人,都已经算是今日金阳派的大主顾。有此前即墨微介绍过的各派执事,还有数名看着像是散修,却都是元婴期的修者。
对金阳派来说,这宴席除了售卖火构子,还有另外一个作用。能坐在此处的修者,要么代表着某个势力,要么代表着自身有能力,否则,根本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财力。
会后大宴,便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结交了。
若有此意愿的,多半会留下来。否则拍卖会后想要直接离去的,金阳派也不会强留。
不多时,这间殿内的坐席,便已经坐满。
廊外有人一路高声互相恭维说笑着,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第20章 祁元
在众人的注目下,一行四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当先那人着金阳派的服色,头戴通天冠,显然此人便是金阳派掌门了。金阳派掌门进殿后,便将其后的几人迎入了殿内。
随后进来的几人,均是元婴期修为,也难怪这位金阳派掌门如此恭敬。
即墨微在见到其中一人时,微咳了一声低下了头。
池秋钰见状,便往门口刚进来的那位穿着即墨府服色的元婴期修者看去。
即墨微忙密语道:“别看了。”
池秋钰还未收回视线,那人已经很敏锐的往池秋钰所在看过来。
池秋钰倒也没慌,往看过来的那人拱手一礼,才垂下了视线。
即墨微已道:“那位是府中的祁长老,眼力最为敏锐,幼时我曾随他习剑……”说着,即墨微便没了声儿,想到自己身上背着的长剑,还是这位祁长老送给自己的。他换了容色,却因为这剑并不常用,此次是随手拽出来的,便没放在心上。
祁元将视线从池秋钰面上收回来时,顺便看了一眼池秋钰身边之人。目光立刻就往那颇为熟悉的剑柄上溜了一圈。
祁元挑了挑眉,往那位元婴修者面上看去。
不认识的眉目,但那与自己目光一触,就明显心虚避开的眼神,让祁元险些忍俊不禁。
与祁元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即墨微便又对池秋钰道:“我可能被发现了。”
“那位祁长老吗?”池秋钰问着,又看了那位祁长老一眼。
那位只是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池秋钰,便顺着掌门的邀请,继续往前走了。
金阳派掌门将这几人也迎入了宴席,在大宴的主座上落座,便道:“诸位愿意留宴,实乃丁汉秋之大幸,敝便在此先饮为礼了。”
便向席上众人举杯,一饮而尽。众人自然随礼。
待这间主殿上的宾客,都空杯为礼。丁掌门便接着道:“诸位远道而来,既然同席而坐,也算缘份。”
言罢,丁掌门便指了指几位大派的长老和执事道:“这几位,相信各位都是认得的。”
丁掌门指着的几位,便是东图五仙台的几大派,和极有名望的几个大派。这几位长老或执事,是这几派时常在外行走的门面人物。即墨微即便不说,池秋钰也能认得大半。
丁掌门言尽于此,殿上已有人起身为礼后,道:“在下薛文柏,浮琼洲汀州兑泽宗修者,见过丁掌门。此次随家师缺月真君前来,贺金阳派火阳大典。”
“浮琼汀州,亦是人杰地灵。缺月前辈与薛道友远道而来,丁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丁掌门也很是有礼往那方坐席一个长揖。
薛文柏身侧稳坐如山的那位元婴修者,很是矜持的还了一礼。
紧接着,池秋钰两人所在前几位散修,也都由随行弟子,或自身一一自我介绍。
轮到此方,池秋钰便站起了身,对丁汉秋一礼后道:“家兄孟洋,在下孟凉,东图成滨风沙宗修者。”
干脆简洁的言罢,便稳稳往席位上坐了。虽礼数周全,却明显有些冷硬,颇有些拒人于千里的意味。
丁汉秋倒不以为意,一如此前,往即墨微行礼。
即墨微也秉承着池秋钰表现出来的模样,很是矜贵的颔首,便做回礼了。
这样大宴,有池秋钰这样看似高冷的,自然也有善于活跃气氛的人。不多时,随着歌舞兴起,酒乐齐酣,主殿上的氛围也颇为和乐了。
留下来的人,各有目的,不多时,便已经有人从各自的坐席上,往金阳派掌门或执事坐席上前往敬酒,亦或是借着此次金阳派大宴,往五仙台或另外几派的长老套近乎。
池秋钰见状,便也执了玉壶金盏,从席上起身。
???即墨微看着忽然起身的池秋钰,忙密语问道:“你要做甚?”
池秋钰道:“余人各有所图,我们这样太显眼了,既然你说祁长老已经认出你了,便借势而为。”
……
即墨微往周围略打量一番,发现池秋钰说得甚是有理,竟然反驳不得。
他这一犹豫,便见池秋钰已经与祁元见礼。
祁元虽不知池秋钰是谁,但见他从即墨微席上过来,便知池秋钰是有话要说,顺势邀请池秋钰在席上坐了。
池秋钰含笑落座,便对祁元密语道:“即墨前辈托我来与祁前辈说一声,他此次是有要事来办,办完就走。”言罢,便举杯为礼,一饮而尽。
祁元往那边的即墨微一瞥眼,耷着眼皮看向池秋钰,道:“是你有事要办,还是他有事要办?”
即墨微如今虽修为较高,却是祁元看着长大的。自家小辈什么性情,他还能不清楚。就即墨微那不用棍子都赶不下山的个性,能对金阳派的火构子有兴趣?
祁元话音刚落,池秋钰还未回话,便听即墨微已道:“祁师叔,莫要为难丹生。”
如同祁元了解即墨微,即墨微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一看祁元的神色,便知池秋钰怕是不好答话。
祁元挑了挑眉,往即墨微露了个笑,大有一副“等你回来了再与你算账”的意味,便对池秋钰道:“你既知道他的身份,便克礼行事,且去吧。”
竟只是警告了池秋钰,对即墨微半点要求没提。
池秋钰过来一趟,也只为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突兀。目的达到,池秋钰便对祁元行了一礼,往即墨微所在的方向退回。至于祁元说得克礼行事,嗯,对即墨微克礼便好。对金阳派,即墨微已经都不准备克礼了,他也就不必了吧。
祁元言罢,便一副拒绝了池秋钰的神色,仍由池秋钰行礼后退下。
如此,池秋钰和即墨微坐在席上,虽未再有什么动作,余人也只以为,两人本就是奔着即墨府而来。此时大宴,事虽未成,也不好扫兴离席。
不多时,天色近晚,大宴所在的殿内灯火通明。属于金阳派的火构子树野,则更显通明。
此次大宴,本就也有邀请各位一观这奇景的意味。更有许多人,本就是为着一观此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