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虽然珀西外貌清秀家财万贯,是年轻小姐们眼中的热门丈夫人选之一,但是珀西本人暗恋埃里希始终如一,尤其是在对埃里希的莫名崇拜光环下,他就更加意识不到也有小姐在对他示好这一点了。
黛弗妮将所有的一切收尽眼底,她拥有巨额嫁妆与亲人的宠爱,是位十分骄傲的小姐,从来没有主动对男士献过殷勤,她也习惯于被各种未婚的男士追捧。
在她看来无论是埃里希还是珀西都是绝佳的结婚对象,长相不错身份足够体面,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结婚后可以挥霍丈夫丰厚的财产,这些条件加起来足够让小姐们抛弃矜持大胆搭话。
上流社会中并不是每一位小姐都能拥有足够的嫁妆的,更多常见的情况是财产都留给父兄,年轻貌美的小姐仅有一点微薄的嫁妆,为了避免财产分割甚至有一些小姐会一辈子留在家中直到错过青春年华变成老小姐。还有一些小姐们的出路是带着贵族的身份嫁给富商,又或者是给七八十岁的贵族老头当续弦,成为有身份地位的某某夫人。
能被埃里希或者珀西选择真是再好不过了。
黛弗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小姐们来说这两个都是好选择,但同时也是近乎渺茫的选择,珀西一心吊死在埃里希身上,而埃里希,黛弗妮认为这只魅力四射的公兔子很可能就根本不喜欢女人!
他对珀西都比任何一位小姐要温柔耐心!
车重新发动起来,沃德庄园的车开在前面带路,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才到德里纳河边。
风雀跃地从白桦林间穿过,将绅士们帽檐下压着的发丝卷起,又抚摸过小姐们礼帽上的丝带,这真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桦林风声,他们奔赴着德里纳河的波光粼粼,即将要在那里度过一个充斥着温暖与欢笑的愉悦午后。
珀西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替黛弗妮拉开车门,黛弗妮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然后借力走下有些小弧度的小坡。
德里纳河的河岸生长着未经修饰过的菖蒲草,而往河岸走去的一大片绿地上是柔软如丝的绿草,早有仆人在矮灌木和高大的树荫下做过清场,铺上了野餐布可以让小姐们坐在上面。
等天气更热一点的时候德里纳河里还会有浑身赤|裸的乡下孩子们在河里捞鱼玩水,在最炎热的时候将自己晒成均匀的古铜色。
沃德庄园的仆人们不仅准备了野餐用具,还准备了几艘小船和一些钓鱼竿,可以在河岸边散步也可以钓鱼或者划船,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野餐布上边休息边欣赏风景也是不错的。
珀西想和埃里希一起钓鱼,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待在一起说会话,而小姐们不会在鱼竿边停留太久,这是他的一点小心机。
但是小姐们的父亲行动更快,而小姐的母亲们开始有意无意地替自己的女儿搭讪年轻的未婚绅士。
增近感情的办法当然是多接触和交流,还有什么比划船更能营造私密空间的地点呢?
身边的小姐们主动开口要求年轻绅士们带她们划船,年轻的绅士也邀约心仪的小姐,珀西被一位可爱的小姐主动开口邀请,当众拒绝这位小姐无疑是一种伤害行为,他下意识转头想去看埃里希。
黛弗妮的动作更快,她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挽住埃里希的胳膊:“德莱恩先生,你在车上就已经答应过我了要和我一起划船,可千万别在那么多位先生和小姐面前食言。”
埃里希微笑着说:“当然,我不会忘记与克莱顿小姐的约定。”
这个约定当然是凭空而生,他们刚刚在车上根本什么都没说,黛弗妮睁眼说瞎话,而埃里希表现得确有其事。
这就很好地阻止了后面的小姐们跃跃欲动的心,这样的表现会让她们误以为他们私底下已经有几分意思,那么这个下午埃里希和黛弗妮都不会有其他人去打扰他们的相处了。
实际上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黛弗妮单纯是为了珀西,而埃里希则是非常感谢黛弗妮的出手相助,只有他们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会表现得有多么亲热,可以说是冷淡中又带一点阴阳怪气。
珀西很放心地跟那位可爱小姐一起去划船了。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珀西确实是放下心来了,他的内心早已和刚给埃里希寄去度假邀请时不同,那些懦弱和胆怯转化为了一种执拗的占有欲,丝丝缕缕缠绕在埃里希身上,他不希望埃里希变成别人的。
但如果埃里希真的要去主动追求某位小姐的话,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埃里希将黛弗妮请到小船上,这艘船只能容纳两个人的位置,船身被漆成了乳白色,而船内底板和座位的部分都是浅蓝色,男士坐在船头那边用双手划桨将这艘小船带动起来,而女士则坐在船尾的位置打着小洋伞享受男士的服务。
这的确是个暧昧的好位置,只有两个人的私密空间,并且脸对着脸,要是年轻的绅士能说点恰当的话让小姐高兴,就能近距离欣赏小姐脸上浮起的漂亮红晕。
黛弗妮不想像块硬邦邦的木头一样在这里面对埃里希,于是她对埃里希说:“德莱恩先生,请你带我到那边去,我想近距离欣赏一下那边的水鸟。”
这当然是个借口,她随手指了一个远离岸边的地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她有很重要的话要避开所有人和埃里希说。
经过这几天无时无刻的观察,她很可以确定,珀西对埃里希越陷越深,而她捉摸不透埃里希的态度,但无论如何她并不想珀西被继续拖延下去。
“德莱恩先生,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
黛弗妮将遮阳伞稍微放下来一点挡住了自己的脸,她此刻换上了这辈子脸上所能做出的最严肃的表情。
第28章
埃里希将划船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将身体坐直,换上了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黛弗妮的严肃表情将整个河岸的气氛都带动得沉重下来,他觉得接下来他要听到的问题绝对非常重要。
这条小船被埃里希划得足够远,他们的对话只有水鸟和菖蒲能知道,所以黛弗妮现在可以放心说话。
“克莱顿小姐,但愿你的问题我可以为你解答。”埃里希说。
而黛弗妮并不认为他能给出完美答案。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抬起眼睛紧紧盯着埃里希:“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你很多年了。”
埃里希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砸得有点发懵,他收到过无数的表白信,也曾经倾听过来自一些年轻小姐的表白,但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代为叙述。
“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请你告知你的那位朋友我对她的歉意,我无法与她发展更加亲密的关系,很抱歉辜负了她的情感。”埃里希很熟练地再次做出拒绝。
“不,请你听我说完,这可不是同一回事。”黛弗妮没有理会埃里希的拒绝,皱着眉自顾自地讲下去。
埃里希不好打断这位骄傲的小姐,如果他不继续听下去那么黛弗妮很有可能就会恼怒起来,惹怒一位小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只好听她继续讲下去。
“他喜欢你很多年,却不敢亲口跟你说,也没有任何的行动表示,一场毫无意义的单恋,这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黛弗妮硬着一张脸,毫不留情地将珀西批判得体无完肤。
埃里希很识相地将嘴闭上,他有预感,如果他这个时候出生打断,黛弗妮就会立刻将矛头对准他。
“我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是因为他本人是个笨蛋,完全没有一点向你讲清楚自己想法的意思,我不能看着他越陷越深,你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黛弗妮的讲述越来越沉浸,几乎是到了自言自语的地步,完全忽略掉了旁边还有个埃里希。
埃里希有点担心她会突然将手上的小洋伞合上,然后用伞尖把他戳下水,按照黛弗妮的说法,他在这场暗恋里面扮演的角色似乎也并不是很正面。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到底为什么黛弗妮到佩克诺农庄以后就看他格外不顺眼,原来是因为他欠了情债。
“克莱顿小姐,我能理解你迫切的心情,但请允许我打断一下,你的这位朋友我和她见过面吗是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让她对我产生了执着的好感,我认为我有责任去开解她,能否将她的姓名告知我,我想我有义务去解决她陷入的困境。”埃里希慎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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