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霍尔,你可曾有过后悔?”
“……后悔?”男人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在我犯下那些罪的时候,我还不是大主教。”
“正是那些铸就了我得到的地位和权利。”
“是啊,我差点忘了……”
红发半精灵欺近了一些,用鞭尾挑起他的下颚,低声道,“要是没有勾结那个恶魔,主教大人现在还在做别人庄园里的禁-脔呢……即便你坐上了主教之位,还是要听由那个恶魔摆布,这样想想,这么多年来,你的位置和处境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
“哦,或许有一样东西变了……你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从一个受人欺压的平民奴隶变成了仗势欺人的大主教……普林霍尔,看看你自己自私而又丑陋的模样,你和列维,和恶魔有什么区别?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圣子都可以利用……”
他的话让男人蹙起眉心。
“你把我和他们对比?”他反驳道,“我从来没有对尤莱亚做过那种事情,他是纯洁的。”
“圣子殿下固然是纯洁的,但你呢?你已经对他起了那种心思,不是吗?”半精灵反驳道。
男人的灰眸颤了颤,神情忽然一滞。
“……啧啧啧,普林霍尔,看看你这肮脏而又丑陋的模样。”
里德看着面前陷入沉默的普林霍尔,冷声讽刺道。
“你终究变成了你最痛恨的人。”
“……我咳咳——”
普林霍尔呼吸一岔,剧烈地咳嗽起来。
半精灵立刻嫌弃地倒退了几步,看着对方在刑架上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嗬嗬……咳咳咳!”
血沫喷溅在地面上,也染红了普林霍尔的唇角。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时间,男人才勉强止住了自己的咳喘。
“……那又如何?”
被栓在刑架上的男人精疲力尽地抬起头,灰眸中露出几分嘲讽之意。
“我又不是唯一一个有这样肮脏心思的人。”
“……你以为捏碎了那枚留影水晶,就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了?”
他的话让红发半精灵眼神一厉。
他瞥过四周,周围所有的裁决骑士都自觉地撤出了行刑室。
室内只剩下两人和那燃烧的火盆。
里德·柏宜斯脸色铁青。
“你怎么会知道?”
普林霍尔冷笑了一声,“咳……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在幻梦之屋遇到魅魔只是碰巧吧?”
“早在出国巡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在怀疑我……我自然需要用些手段来解决你。”
红发半精灵眯起眼睛,“那只魅魔是你派去诱惑道恩的?”
“不,我没有想到他会和你一起去……”金发男人的眼眸暗了暗,“但既然他也去了,本该是一石二鸟。”
“我从雷维阿坦口中得知他有一个在勾栏院做生意的手下,便稍微用了些手段让消息传到你的耳中……那只魅魔看到你们出现,自然就会把你们当做目标下手。”
“我只是没料到有人能够抵抗住魅魔之血。”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垂首看着自己的下腹处,喃喃道。
“如果是他的话……倒也正常。”
“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红发半精灵表情冷冽。
他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由地手心冒汗。
要是道恩没有推开他……那他们岂不是……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普林霍尔看向他,“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里德·柏宜斯眼神锐利地看向他,两人对视间,似乎有某种激烈的电火花在空中闪过。
半晌,半精灵突然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普林霍尔。”他轻飘飘地说着。
他转过身,将手中的黑色铁鞭浸入到了火盆里。
“你要是不知道污蔑圣骑士名誉的代价……我可以好好教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赤红的火焰瞬间将铁制的鞭尾烧成了金红色。
普林霍尔的灰眸中倒映着这烧红的铁鞭,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愈发面如金纸。
“什么时候裁决所的鞭刑都已经和炮烙之刑结合在一起了?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是我刚刚为主教大人发明出来的,这也是为了祭奠家父,毕竟你本该在那场大火中和他一起走的。”
红发半精灵慢条斯理地将被烧红的短鞭拿出来,翠榴石色的眼眸中闪过几分狠辣。
他的嗓音沙哑而又严酷。
“别担心,我会用大光明术,让主教大人可以顺利挺过这四十下鞭刑的。”
第105章 普林霍尔错饮毒药
普林霍尔像一具尸体一样被丢回了牢房里。
几缕被烧断的金发伴随着兵士们粗鲁的动作飘落地面。
男人的脊背上遍布着被烙铁烫伤的狰狞痕迹,红白相间的水泡在皮肤上鼓起了一大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焦化发黑,看着甚是骇人。
他奄奄一息地趴在铁架床上,伤痕累累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发抖,意识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半昏迷状态。
“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抬着他的兵士犹疑地探了探床上的人的鼻息。
“应该不会,柏宜斯大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而且他这不是活该吗?谁让他害死了蔷薇大公。”
“那我们要不要找光明牧师给他看看?雷蒙德大人嘱咐过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也行,走吧。”
伴随着兵士离开的脚步声,普林霍尔的意识也陷入了混沌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股有些温暖的力量浸入身体,身后那火炙一般的燎灼之痛微微淡去。
是来治疗他的光明牧师?
“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普林霍尔。”
一道沧桑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有些熟悉。
男人悠悠醒转,睁开眼睛。
他看向来人。
站在他身旁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件红色教袍,鼻梁上戴着一副金色老花镜,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普利莫……”
普林霍尔干涩的嘴唇中吐出老人的名字。
“红衣主教大人纡尊降贵来到地牢,有何贵干?”
“看望一下曾经的同僚。”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老花镜。
“是吗?”
普林霍尔自嘲般嗤笑了一声,但胸膛的震动带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痛让他皱起了眉,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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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当年……如果我没有当上大主教,这个位置本该是你来坐。”
“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老人俯瞰着他,淡淡道。
“圣子已经下令,今后教廷不会再设立大主教之位。”
“那看来普利莫主教是坐不上那个位置了……咳咳……那些老头子里面,你是最精明的一个……可惜了。”
“我来,不是和你讨论这个的。”普利莫打断了他的话。
“主教大人不是来和我叙旧的吗?”
普林霍尔低低喘-息着,他重伤在身,就连说话都很是费劲,但他向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更何况是自己曾经的僚属,只强撑着精神和对方打着机锋。
“那么,便是冲着先天圣体来的?”
“……你浪费了这个天赋,普林霍尔。”白发主教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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