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他今早能尿在盆里。
阿青在水潭里泡了好久,一直到午饭时才回来。
被云善尿过尿的盆里又装了水,还放在井边。
阿青问花旗,“这盆不丢吗?”
“为什么要丢?”花旗说,“坨坨已经刷干净了。”
阿青青着脸,心里暗暗发誓,那个盆他永远都不会再用!他走到走廊下帮着摘菜。
屋子里传来风岚教云善画符的声音。
“七八天没见着它它了,坨坨应该好了吧?”阿青问。
花旗说,“应该差不多了。”他心想,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管坨坨。要是都让坨坨自己来,照着他那唠叨废话的性子,估计三年五载都别指望好了。
云善画了两个小时符,又跟着风岚练了会儿剑,练得满头大汗。
“花花~喝水~”云善冲花旗要水喝。
花旗洗了手,帮他兑了杯温水,看着云善咕嘟咕嘟喝下去,问,“还喝吗?”
“喝~”
云善一连喝了三杯水后自己去走廊外尿尿。
尿完了,花旗喊他洗手。云善也乖乖去洗了手。回来后在坐垫上躺了会儿,云善又被风岚喊起来扎马步。
风岚选了墙下阴凉的地方,让云善扎半个时辰马步。
花旗进屋炒菜,云善扎完马步,又进屋要水喝。
坨坨衣服里兜着东西跑进云灵观,兴奋地喊,“云善,云善。”
“看我找到了什么。”
云善跑出厨房,好奇地问,“什么呐~?”
坨坨神采飞扬地说,“葡萄。”
“我去洗洗,咱们吃葡萄。”
风岚放下书,看到坨坨兜着衣服和云善一起走到水井边,把衣服里的两串紫葡萄拎到盆里。
“葡萄~”云善戳戳水里的葡萄。
“晚熟的葡萄,树上只有两串了。”坨坨说,“你去屋里给我拿个小筐来。”
云善跑回厨房,问花旗要了个小筐,又跑出来给坨坨。
坨坨把葡萄一个个摘下,随意搓了搓,“你端好筐子,我放葡萄了。”
云善嗯了一声,坨坨掐起一把葡萄放到筐子里。
坨坨抓了个葡萄,带着云善到走廊下,把装葡萄的篮子放在风岚平时放茶的小圆桌上。
风岚放下书,随手抓了几颗。他吃了一颗葡萄后说,“挺甜呀。”
云善不会剥葡萄,也不会吸葡萄,他正专注地盯着坨坨给他剥葡萄。
坨坨剥好一颗葡萄塞进云善嘴里,“吃到葡萄籽就吐出来。”
两串葡萄没多少,一人吃十几颗,基本就没了。
花旗留了几颗葡萄,留着让云善下午吃。
“下午我们去山下玩吧?”坨坨提议。他们有两个星期没下过山了。
“山里的石榴应该熟了,一会儿我去看看。我们可以下山卖石榴。”
睡完午觉,妖怪们领着云善去山里找石榴。
山里有成片的石榴树。一个个红红的大石榴挂在树上很漂亮,像是红色的小灯笼。
兜明爬上树,摘了一颗红石榴跳下来。扒开一看,里面的石榴籽紫红紫红的,十分漂亮。他抠出两粒石榴籽丢进嘴里,嚼了两口说,“又甜又酸。”
云善站在旁边要石榴。兜明把石榴给他,小丛告诉他把皮扒了吃里面紫红的石榴籽。
石榴皮不好扒,云善抱着石榴一点点啃开。啃上两口就要吐一口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吐掉。
风岚看不过去,要来了石榴,把石榴掰成两瓣,“小师祖,你抠里面的石榴籽儿吃。一会儿我再给你掰。”
云善很高兴地接过石榴,站在那一粒一粒地抠着石榴籽。抠下来一颗就塞进嘴里。手指头上抠得全是紫红色的石榴汁。
站累了,他就坐下来抱着石榴抠。
吃完半个石榴后,云善走到树下,仰着头看花旗在树上忙着摘石榴。
铁蛋也上了树,它用爪子打掉两颗石榴后就蹿了下来。
钢蛋抱着一颗石榴跳到一旁吃,铁蛋也抱着石榴开始啃。
未来自己坐在草地上,“啊”“啊”地叫了两声,见云善没回头。他竟然一点一点爬了过去,拽了拽云善的裤子。
云善回头看到是未来,又扭回头看树上的石榴。
花旗一低头,看到未来过来了。又见铁蛋、钢蛋在吃石榴,云善也还站在树下。他立马明白是未来会爬了。
“阿青。”花旗喊。
“什么?”阿青背着大背篓转向花旗。
“未来会爬了。”花旗说。
“真的?”阿青十分高兴,背着大背篓下了树。
看着未来他十分欣慰。这个人类幼崽终于能爬了!
“爬?”云善听花旗这么说,又低头看未来。才知道未来是自己爬过来的。
云善惊喜地“呀”了一声。阿青和风岚偶尔会念叨两句说未来该会爬了,云善记着了。把未来会爬当做好事。
“爬呀~”云善催未来。
阿青让云善走远一点,可未来牢牢地抓着云善的裤子,云善走不开。
阿青把云善的裤子从未来手里拽出来,和云善一起往后走了几步。
未来着急,趴在地上,小手使着劲,小腿蹬着,慢慢地爬了过来。
铁蛋啃石榴啃得嘴边毛发都被染成紫红色,看到未来爬了,它看了十几秒后,松开已经快啃完的石榴。咬着正在爬的未来衣服,把他往回拖了几步。
未来趴在地上哭,阿青莫名其妙地问铁蛋,“你把他拖回去干什么?”
铁蛋甩着尾巴又不会说话,站在云善旁边看未来。
未来伸着手要阿青抱,阿青说,“你爬过来我就抱你。”
未来坐在地上大哭。
云善走过来哄他,“不哭~不哭~”
未来往云善怀里钻,云善搂不住他,几下就被他拱倒在地。
把云善拱倒后,未来不哭了,趴在云善身上高兴起来。眼泪挂在脸上,咯咯咯地直笑。
未来趴在云善身上,亲亲热热地咬云善的小胖脸。
云善不愿意,小手推着不让未来啃他脸,边推边喊,“走!走!”
铁蛋听出来云善不高兴,走过去把未来叼起来,一直叼到前面树下才放开。
云善坐起来,抹掉脸上的口水,爬起身。
未来这次没哭,他瞧见树上的风岚了。他慢慢爬到风岚所在的树下,坐在地上喊,“啊——”
风岚低头看着未来笑道,“你坐那等等我。”
未来没出声,看着风岚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高兴。
云善抱了个大石榴给未来,“好吃~”
未来抱着石榴啃。他的牙口还不如云善,啃石榴皮还有些费劲。每次只能啃下玉米粒大小的皮。
皮苦,他也知道不吃,都给吐了出来。
云善坐在一旁抠剩下的半个石榴。
花旗在树上叮嘱云善,“别给未来喂石榴籽,他还不能吃。”
云善指指未来怀里的石榴,“吃呢~”
花旗笑一声,“这不叫吃。一会儿未来啃到石榴籽儿,你给他换个石榴。”
云善点头应下了。
他抠完剩下的石榴,发现未来啃到紫红色的地方。云善把未来抱着的石榴抱走。
未来楞楞地抬头看向云善。
“等等~”云善把石榴放在一旁,又去抱了一个新的大石榴给未来,“这个给你~”
未来呆呆地接过石榴重新开始啃。
云善拿着未来啃开口的石榴喊风岚,“掰啊~”
风岚背着大背篓从树上下来,把云善手里的石榴掰成两半。他见未来乖乖地坐在地上一边啃皮一边吐皮,有些心疼他,“未来喝不喝奶?”
未来立马眼神殷殷地看向风岚,这意思就是想喝。
风岚给他冲了一瓶奶,把他啃得满是口水的石榴拿到一边。
未来不高兴,石榴要放在腿中间夹着才高兴。
风岚把背篓里的石榴倒在草地上,路过未来时说,“多喝点,冲冲嘴里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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