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士的丈夫对此极为不认同,并当着我们民警的面采取了一些暴力手段,当前已被拘留,受伤的金女士表示,她严重怀疑一切都是不喜欢猫的丈夫在自导自演。”
觅觅吃得挺香,耳朵还抖簌簌的,时不时回头瞄一眼。
邵随用刀戳着牛排往嘴里送:“吃饭就好好吃,别总盯着电视。”
也不知道猫有没有近视一说,到时候难道要和他班上的那些学生一样,每天戴个厚厚的眼镜吗?
“据最新消息,民警确定金女士的丈夫没有嫌疑,但他的暴脾气终将付出代价,除拘留以外,金女士决定提出离婚。”
“而民警调查完监控后发现,楼道里并未出现可疑人员,斜对面商场的外墙监控拍到了模糊的画面,金女士的猫是自行爬下水管离家出走的,至于不翼而飞的金饰至今没有消息。”
觅觅扭头看向邵随:“喵!喵嗷!”
猫偷的,猫偷的!
邵随刷着短视频,随口应付:“小猫要什么金子?会把脖子勒断的。”
气急败坏的喵大王冲到邵随脚边,对着他的脚踝来了一口!
简直是对人弹琴,白费口舌!
“乱咬什么?”洁癖的邵老师把猫捞进怀里,抽了张纸擦它嘴,“我还没洗澡,咬一嘴细菌。”
突然,一阵巨响传来:“轰隆!!”
邵随乍一听还以为是电视背景音,腿上的觅觅先是静止两秒,在第二声“轰隆”传来时吓得直往邵随身上爬,爬到一半勾住了衣领口,便顺势往里面钻,五斤的小身躯慌张地翻进去,摔得七倒八歪。
屋外,暴雨倾盆而下,将窗户砸得噼里啪啦响。
邵随低头,和惊魂未定的觅觅对上视线。
他不由想起那天在办公室和同事开的玩笑,说自己刚有了个一岁的孩子。
邵随摸起圆滚滚的肚子,低笑了声:“这下真成我生的了。”
现在的觅觅不会反驳,人类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都不肯从衣服里出来。小猫炙热的体温毫无阻拦地贴着邵随的腹肌,能轻易感受到觅觅急促鼓动的心跳。
“怎么还怕打雷?”邵随一手托猫,一手收拾餐桌,“以前流浪的时候怎么办,也找个人抱着?这么胆小可不行,社会险恶,要做一只勇敢的猫……”
“喵呜……”猫隔着衣服,闷闷地叫。
它拱了拱脑袋,侧头听着腹肌后面的奇怪回响。人类的肠子在咕噜咕噜叫,逐渐盖过了可怕的电闪雷鸣,像极有节奏的安眠曲。
觅觅的眼皮逐渐耷拉下来,信任地窝成一团,步入梦乡。
第10章
邵随艰难地当了回“孕夫”,当然不可能像真的怀孕那么辛苦,可把衣服扎进裤腰,兜着一只五斤的猫洗碗、搞卫生,怕猫掉下去时不时还得用手托一下,也是累够呛。
没有健身,胜似健身。
除去自己的碗,猫碗也要清洗干净放到碗碟柜,等下次吃饭再拿出来。
“觅觅?”
邵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件上衣指定会变形,但没办法,谁让小猫太娇气。
明明以前也流浪过,照片里表现得那么神气,却怕下雨打雷。
如果送回小吴所在的中医堂附近,难道以后每一次大雨天,觅觅都会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吓到腿软,然后撒丫子到处乱窜?
真是被架住了。
不喜欢小动物的邵老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发现觅觅早就睡着了。
小家伙长得确实有那么点好看,脸部花色多而漂亮,粉鼻子粉嘴巴。它的肉垫贴着邵随的腹肌,温温热热,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些轻微的鼾声。
小猫咪也会打呼噜,还会做梦。
但今晚一定是个好梦。
邵随透过衣领看着小小一只,批评道:“才几天,之前的警惕心全消失了。”
现在这样他没法去洗澡,直接回卧室睡觉更不可能,浑身是汗还抱着猫。
谁会让猫上床?
反正邵老师肯定不会。
邵随找了条沙发毯垫在沙发上,然后面朝靠背侧躺下来,小猫顿时在他的衣服里瘫成一小团,还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邵随玩了会儿手机,还是没能等到猫醒,干脆决定今晚睡沙发。明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他的,得早点休息,幸好今天上午已经完成了备课。
他反手捡起地上猫玩的小球,砸向不远处的开关。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瓢泼,屋内光线昏暗,人与猫相互依偎,暖意融融。
大半夜的时候,邵随半梦半醒了一段时间。先是感觉有点冷,想起来有扇窗户没关,但又懒得起来,就搂紧旁边的猫继续睡。
没过一会儿,他又觉得太热了,仿佛怀里有个热烘烘的大暖炉。
邵随昏昏沉沉地呢喃:“猫也会发烧吗……”
他本想摸索猫的位置,结果刚动手,就感觉怀里有个东西……比猫大很多的东西。他下意识往下摸,抓到了柔软温热的一团。
邵随本能地捏了捏,然后听到了一声不似猫叫的猫叫,像是被惊扰了噩梦的娇嗔。
应该是做梦。
猫变大了。
就是毛怎么没了……
浓烈的困意扰乱了邵随的思绪,又昏睡了十分钟左右,邵老师脑子一炸,终于垂死病中惊坐起,摸到茶几上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惊魂未定地确认——
身边除了瘫成长条的猫外,什么都没有。
觅觅睁开眼睛,撑了个懒腰:“喵?”
做噩梦了?
邵随还有些犹疑不定,刚刚那会儿的触感太真实了,就好像怀里抱着个人。不过邵老师母胎单身快三十年,也不确定怀里抱个人到底什么感觉。
“没事。”邵随把猫挪到臂弯,抽出毯子盖在身上,重新躺下,“睡吧。”
“轰隆!”
恰到好处的一声惊雷让觅觅往邵随胸肌一撞,留下一道狭长的抓痕。
“嘶……没事的。”邵随困得不行,轻拍觅觅的身体哄道,“不用怕,爸爸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我们觅觅……”
过了会儿,邵随后知后觉地冒起一个念头?
嗯?
他刚自称什么?
一定是任医生总称呼他为咪咪爸给给他洗脑了。
就算绝育打折也不去这家医院了。
……
第二天一大早,邵随就被猫弄醒了。
觅觅先是凑到他鼻子附近东嗅嗅西嗅嗅,被闭着眼睛的邵随一把蒙住脸:“我的初吻可不能给一只猫。”
觅觅挣开他的桎梏,又按着他的左边胸肌踩踏起来。
邵随不得不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六点整。
平常再过一会儿他也该起了,但今天有点头晕,只想继续躺着。
“你干什么呢?”邵随顺毛撸了下猫,“小猫技师可赚不到什么钱,买不起金子,最多给根猫条。”
鼻子有些塞,说话声音变了,邵老师自我诊断为感冒。
“呼噜噜——”
觅觅得寸进尺地站到邵随身上,面朝邵随,后脚瞪着腹肌,前面的两只肉垫踩住两块胸肌,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左一下、右一下的,喉咙中还发出呼噜噜的震鸣,非常有节奏感。
肌肉放松的时候很软,被小猫温热的肉垫踩得下陷。
就是肉垫抓起的时候爪子会露出来,有点刺挠得疼。
不过邵随还是舍不得推开,呼撸着觅觅的脊背。
过了会儿邵随才突然反应过来,捏住觅觅的左前爪检查:“骨折好了?”
昨天医生不还说至少要恢复七天吗?
邵随连忙发信息去问,任医生说可能是天赋异禀,能踩奶就是恢复了,不放心可以带去拍个片子。
“真好了?”邵随有些惊讶,他从小猫的大腿骨一直揉捏到肉垫,“都不疼?”
喵大王骄傲:“喵嗯!”
邵随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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