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早晨!!”纪恂抽回被赵展磊抓住的手,指向傅书行,说的特别坚定,有理有据:“行哥可以给我作证!”
傅书行:“我不能。”
纪恂:“……”
纪恂说:“行哥你可以!你今天早上是不是看到我提着一个袋子?”
“嗯。”
纪恂:“那袋子里装的,就是那颗蛋的尸体!”
赵展磊默了默,“蛋……也有尸体?”
“没错!”纪恂表现的非常肯定,“我一到圣所,就把那个袋子丢进了焚毁炉,把它消灭了个一干二净!”
赵展磊觉得自己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他看向傅书行,认为行哥肯定与自己同样感受。
可傅书行看着纪恂,却突然说:“对。”
赵展磊:“????”
傅书行双手抄进了兜里,神色淡淡,声音也平静懒懒的,“我说你一大早往实验楼走干什么,原来是去销毁尸体。”
纪恂:“……啊,是,是。”
傅书行又说:“看来我们不用帮你解决了。”
纪恂:“啊,对。”
傅书行:“那石头今晚也是看错了。”
赵展磊举手提出异议,“可是……”
纪恂却立刻点头:“对对,他肯定看错了!我家里怎么可能还有蛋?”
赵展磊说:“不是啊,恂恂你不是还用电脑搜孵化什么吗?”
纪恂:“……”
纪恂见联合破天荒撒谎帮自己的傅书行都骗不过赵展磊,只好认命的叹了口气
他如实以告:“好吧,不骗你们了,那颗蛋其实是我的精神体。”
赵展磊:“……”
赵展磊摸摸纪恂的头,“好吧,我相信你了纪小恂,既然行哥都那么说,看来你是真的已经把那颗蛋销毁掉了。”
纪恂一时无语住。
赵展磊又自顾自说:“那颗蛋也是行哥帮你找到的吧?”
他转头看傅书行,“行哥你也真是的,都帮恂恂找到并且解决掉了,还不告诉我,搞得我今晚疑神疑鬼的担心。”
傅书行轻嗤了一声。
不说话。
纪恂在门口,挥挥手跟脑子果然不聪明的赵展磊拜拜。
傅书行沉眉思索片刻,刚要问纪恂“蛋”的事,远处就有人说着话走来。
是傅慎和高明远。
纪恂听出声音,跟傅书行说:“叔叔们回来了,那我也回去了,行哥拜拜。”
纪恂跑回家。
走近的高明远看到儿子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小行,你怎么站在这?”
傅慎是早就看见了,说:“他刚送纪恂出来。”
高明远笑:“原来小恂过来玩啊。”
傅书行没说什么,侧身让他们先进。
高明远经过儿子的时候,问:“楼德导师有没有跟你说去军校的事?”
“说了。”
“你自己怎么打算?我跟你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反正期末结束我们也要……”
傅书行打断说:“我不想这么早去。”
高明远有些意外,“为什么?”
问完,他就想到了理由,询问儿子:“因为小恂?”
傅书行不说话。
但不否认就等于默认。
傅慎冷声说:“你顾得了他一年十年,顾得上他一辈子?”
高明远拉住傅慎,“你先去洗澡吧。”
傅慎放缓语气应了他一声,再冷看一眼儿子,“想想清楚!别在这种事上犯浑!”
傅慎一走,高明远就对傅书行说:“别听你父亲的。跟我说说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傅书行本来就没把他父亲的话放心上,他反说道:“不如你先告诉我,庆功宴那晚,纪恂到底怎么了。”
高明远一怔。
这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怎么又提起……
“纪伯母已经跟我说了。”傅书行说:“剩下的,爸你告诉我吧。”
高明远沉默了片刻,说:“这事,其实有些奇怪。”
“你纪伯母说,那天半夜小恂突然精神力耗尽,给他做疏导的时候发现他精神力不仅是耗尽,甚至还透支了。可那样的情况下,纪恂没有陷入精神力枯竭状态,反而还有一股来源不明的精神力支撑着他。我们查过智脑,那晚没有任何人和生物在大院里接近过他,所以不管是突然耗尽,还是其他精神力,都来的非常奇怪。”
纪恂:“爸你后续有调查过吗?”
高明远:“我进小恂的精神领域看过,没有任何异常,他自己对这事也毫无印象,事情调查不下去,只可能等他自己想起。”
傅书行怀疑纪恂的确想起来了。
不然不会对他隐瞒精神力受损的原因。
“这件事太奇怪,在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去军校。”
“你是你,纪恂是纪恂。”高明远看儿子这样,心里有些无奈,“你跟他……”
“我知道。”傅书行不愿意再听大人说那些,他打断他爸要再次重申的那些话,说:“我只把他当做弟弟。爸你放心,只要等纪恂状态稳定下来,确定没问题了,我会去军校的。或者等他去了中级圣所后,我再去上军校也一样。”
高明远看他自己有主意,轻叹,妥协道:“好吧。你父亲那边我去说。”
“谢谢爸。”
傅书行没说的是。
他不仅要弄清楚这些事,他还要确保纪恂彻底断了想一起上军校的念头。
如果纪恂真的有了一个精神体。
尽管是还未孵化的蛋,也可能会让那小向导产生不知天高地厚的期望,真等那叛逆倔劲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他,直接头铁莽进军校大有可能。
第35章
傅书行走进大厅, 就看到他爸指着楼梯扶手上剥了皮和没剥的两个嫌皮果,问:“这是你给小恂剥的吧。怎么没给他?”
“不是我剥的。”
傅书行声音冷冷淡淡的,只看一眼就走上了楼, “爸你吃掉吧。”
走进卧室, 傅书行没有去开灯。
他直接到床上坐下。
正对着的,就是对面二楼纪恂的卧室。
卧室灯亮着, 小向导在不大的卧室里跑来跑去,跑一次手里就多处一样东西, 后来,半遮着的窗帘后面, 纪恂再出现的时候,头上套了个粉色的发箍圈, 他把额头前的头发都往后束,露出光溜溜的小脑门。
纪恂眉飞色舞,看上去心情很好。
不过傅家的新屏障太厚, 傅书行没法和以前一样听到他在哼什么歌。
傅书行就这样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久的像是一座雕像。
他最近好像常常这样。
有时候躺着会更舒服一点,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面的窗帘总是拉满的。
小时候, 两家的家长常开玩笑。
说两个孩子感情真好啊,不如结成亲家好了。
等长大一点懂事了就知道感情好没有用。
把哨兵和向导联系在一起的, 从来就不是“感情”两个字。
觉醒者拥有着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能力,却也无法拥有普通人都拥有的权利。
这就是残忍的现实。
但有一点傅书行很肯定。
纪恂随口开玩笑最好,如果不是开玩笑,他也绝不会让纪恂进军校。
那是一条充满了危险的路。
而小向导就该无拘无束,过着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悠闲日子。
被人宠着, 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无论纪恂是找他剥果子皮, 还是又找赵展磊给他剥。
未来,总会有别的哨兵愿意为他剥。
傅书行还是躺下来睡了。
白虎受主人情绪影响,走去窗户边人立起来看了一会儿,久久没看到它的小向导,也收回前肢,恹恹的走到床边,安静的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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