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分配的alpha对我一见钟情(39)
直到午后,军训刚结束,人散完了纪晚在回宿舍的中途晕倒。童青鹤正准备回去洗澡换身衣服去跟江绍之吃饭,纪晚晕在他旁边,把他吓得措手不及。
他慢慢把纪晚扶起来背在身后,一路背到医护室,医生确定纪晚没有生命危险,又替他做了遍全身检查,动起笔在病历上做了记录。
医生说:“他怀有身孕,”
童青鹤喃喃:“怀、坏孕了?”
医生点头:“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他是军训生,在进来军训前就要体检了,omega怀孕后是不被允许参加军训的。”
也就是说,纪晚的体检单大概有人动了手脚。
医生问:“你认识他的alpha吗?”
童青鹤摇头:“纪晚没告诉我。”
医生叹气:“他现在胎位不稳,每天在太阳底下晒着站军姿,只怕肚子里的孩子早晚保不住,对他的身体安危也有严重的影响。”
医生考虑把实情告诉教官,昏迷状态的纪晚忽然清醒,把手一伸,攥向医生的白色大褂,虚弱的开口:“医生,请您替我保密。”
纪晚坚持地说:“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我可以的。”
童青鹤郁闷不已,医生给纪晚空间思考,他坐在旁边默默陪伴,望着对方苍白的脸色,他问:“为什么这么固执?”
纪晚白着脸苦笑,反问:“你不明白吗?”
童青鹤握上纪晚的手,却见他捂着脸,遮掩几乎崩溃的表情。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细细的泪水从纪晚的指缝间源源不断淌出,他毫无预兆的哭了,从来没将藏在内心的压抑宣泄出口,此刻却告诉童青鹤:“小童,我是被人用强硬的手段标记的。”
童青鹤震惊。
纪晚哽咽的说:“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做omega,为什么性别会注定我们一旦被标记之后身不由已,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离不开标记你的alpha,凭什么,凭什么……”
他迷惘地说:“我尝试过逃离,可是一旦被标记后,只要对方对我释放信息素,那一刻,大脑和身体本能的屈服对方,无论我做什么,永远逃不开他的控制,我恨,真的好恨……”
童青鹤喉咙哽着说不出话,一摸,眼眶下也湿了一片。
纪晚忽然笑了笑,转头看着童青鹤:“你觉得omega是alpha的天生的附属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整章待修。
44、第 44 章
夜色悄然而至,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散尽了。纪晚的眼瞳在灰暗的环境下幽幽闪烁, 不一会儿, 室外的医生把房内的灯打开, 童青鹤捂了捂湿润的眼睑,瓮声开口:“当然不是。”
他的嗓音有一点哽塞, 固执坚定的说:“我们是独立的个体。”
纪晚似乎在衡量这句话的准确性, 自嘲地笑:“是吗, 我也这么以为。但实际上我们就是站在性别底端,只能任由alpha支配的存在。”
纪晚恍惚地注视童青鹤,眼下的泪痕浅淡:“都经历过发.情期了吧,那种身不由己, 畜.生一样对alpha的渴求,迫切的希望对方把自己支.配的欲.念, 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不爱他,却像条狗一样恨不得伏在他身边。”纪晚喃喃自语, 精神状态看起来差极了,陷进癔症里深刻得无法逃脱,童青鹤受他感染,眉心紧蹙, 虚握的拳头越来越紧。
他想给纪晚带来一些安慰,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发.情期那几日所经历的一切,至今令他心有余悸。尽管有他的alpha无微不至的陪伴,可当一个人从身到灵魂都没有办法为自己控制时,浮沉在别人身边被支.配的无力感, 只有他们能体会到,就连他的alpha也无法体会深究这种感受。
全身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示、献祭、依赖,就像菟丝花,只能攀附着依存,他们只有alpha,只剩alpha。
童青鹤与纪晚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看窗外凝聚的黑暗夜色,再过不久江绍之大概会找到这里。
“纪晚,我送你回宿舍休息,你的孩子……”童青鹤对他保证,“我尊重你,一定对你的隐私保密,请你也要爱护好自己。”
纪晚不咸不淡地应声,童青鹤送他回宿舍,出了医务室,迎面遇上来找他的alpha。
“叔叔,”童青鹤向江绍之介绍纪晚,“纪晚身体不适,我带他来看看医生。”
纪晚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身形单薄地站在夜色下,孤零零的一个,似乎要被身后漫无边际的夜色所吞没。
纪晚说:“你们忙,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他安慰童青鹤,“休息过后我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不用担心。”
说着,纪晚怕童青鹤跟上,自己先提前走了。童青鹤望着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的情绪掉到相当低落的点,跟江绍之并排着走在林道里,状态显然不对,整个人魂不守舍。
江绍之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浅浅的沉香包裹着omega,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包容。
童青鹤感到被安慰的同时,主动牵住江绍之的手指,勾勒alpha的一截小指:“叔叔,我刚才知道了一个秘密,但我不能告诉你。”
他答应纪晚会保密,可积压在心底的苦闷无法排解,只好模棱两可地对自己的alpha倾吐。
江绍之听他说的颠三倒四,大概联想到事情跟纪晚有关。
哪怕纪晚是个omega,占有欲作祟,江绍之并不希望自己的omega把心思放在除了他之外的人身上。
沉香的气息渐渐浓郁,童青鹤闻着闻着两腿很快打飘,不明所以:“叔叔?”
江绍之在食堂把饭菜打包,单手拎着,另外一只手圈紧童青鹤的腰身不放。
“不要想其他人,”稍顿,声音低低沉沉,“想我。”
江绍之说这话时特别自然,他的omega只能想自己,这样的想法根深蒂固地扎在脑海,alpha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骄傲,根本不容许自己的omega眼睛注视着除自己以外的人。
经过梧桐林时风特别大,童青鹤下意识缩进江绍之怀里,他释放的茉莉香被沉香行程的大范围壁垒包围,浓郁的沉香霸占着空间标记出一个安全圈,茉莉香四处飘荡,触碰到沉香的安全壁垒,颤颤悠悠地缩了回来。
进了公寓套间,童青鹤红着脸从江绍之怀里蹿出来时,手上抱了只小考拉。
考拉宝宝破天慌的清醒,黑豆子似的小眼睛吱溜溜转,沿着童青鹤的手臂爬到他的肩膀,小小的身体蹲坐在肩头,眼一闭,看起来准备要睡觉了。
江绍之目光温和地看着童青鹤跟考拉宝宝,顷刻间把穷奇放了出来,
穷奇抖了抖厚实的毛发,炯炯有神的目光转到童青鹤和蹲在他肩膀睡觉的小考拉上,蓦然柔和。毛绒硕大的脑袋亲昵的蹭了蹭童青鹤的脸,紧随着渴求地望着他,对小考拉表露的殷切毫不遮掩。
童青鹤摸着小考拉的脑袋,穷奇吐出舌头在他手背舔了舔,尾巴卷到他的脚腕子上,前肢一低,整个庞大的身躯伏趴,湿润温热的鼻子贴着他的脚背,弱弱:“嗷……”
江绍之眼睑一抖,脸偏过窗外,迅速走向餐桌,把手里打包带上来的饭菜分类摆放整齐。
童青鹤轻手轻脚地把考拉宝宝放到穷奇怀里,小小的一只暗灰色团子,穷奇好奇又紧张,爪子笨拙生涩地碰了一下马上收回,它雀跃,喉咙压抑着低低的吼声,尾巴不断扫动,舌头伸出一小截,仔细的给考拉宝宝舔理背后的绒毛。
自从考拉宝宝出现,穷奇还没拥有跟它单独相处的时间,现在毛绒绒的小家伙就在它怀里,舔又不敢舔,戳更不敢戳,怕舔化了戳坏了。
穷奇抬起脑袋,往童青鹤腿边轻蹭,尾巴悄悄绕到考拉宝宝身上一卷,放到宽厚暖和的背上。
考拉宝宝半蜷着四肢呼呼大睡,穷奇直起身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宿主,再扭过来用舌头扫了一口童青鹤的脸颊,哗地越向窗外,消失在黑暗中。
童青鹤:“……”
他回到餐桌坐下:“叔叔,穷奇去了哪里?”
江绍之朝他露出微笑,淡辛甜的沉香撩撩绕绕地勾着童青鹤,有意无意地触碰着露在空气外的敏感地方。
童青鹤抖了抖身体,总觉得自己的alpha笑容让他毛骨悚然。
“先吃点东西填肚子。”江绍之把汤喂到童青鹤嘴边,童青鹤想把勺子抢到手里,没抢成功,只好就着对方的手,一口一口把饭菜咽进肚子。
江绍之习惯单独相处,风里来火里去,处事手段干净利索,身边不需要人照顾,也没伺候过别人。他伸手把童青鹤抱腿上坐着,空闲的手握着一截细腰扶稳,摸了摸omega的肚子,喂得差不多才停下,自己就着剩下的饭菜大口吞咽,与给童青鹤喂食的细致相比,没有丝毫的讲究。
“叔叔,我想下去……”
握在腰侧的掌心稳固牢靠,童青鹤挣不开。他多动了几下,接到alpha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先别动。
童青鹤僵在江绍之怀里,脑袋瑟缩的垂着,露出细长的后颈,腺体却微微发红,飘散在客厅的茉莉香信息素瞬间沾了些旖.旎的色彩。
江绍之突然不急着吃饭,目光锁在变化的部位,看着omega颈后逐渐分泌出浅浅的湿润,他把手边的碗推开,臂力一施,把童青鹤托在手臂上。
升高的视线使得童青鹤抱紧江绍之的头,这样的姿势让他想起自己‘求婚’那天,脸颊发烫:“叔叔,你怎么这样抱我了,放下。”
他话音倏然戛止,手指紧紧地揪住江绍之的头发,喉咙发出轻细的声音。
“叔叔,”他几乎说不稳话,颤抖地问,“穷奇在干什么……”
精神体与宿主同为一体,此刻穷奇不知道对考拉宝宝做了什么,考拉翻.腾着毛绒绒的身躯,呓语般吐出软软温和的嗡嗡声。
童青鹤青涩又难耐,眼睛湿润地看着江绍之,企图找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