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分配的alpha对我一见钟情(65)
如果纪晚出事,结局就是一尸两命了。
沈老将军鬓角上都是汗,他推了推医生:“你快进去,给他吃药吧。”
童青鹤忙着问:“我可以进去吗?”
老将军不放心他进去,童青鹤向医生求助,确认自己的结合热已经暂时稳定消退,不会有什么影响。
纪晚是个心防很重的人,除了医生,极度不情愿让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童青鹤跟在医生身后进房时,屋内狼藉的一片让他看傻眼,一直乖乖待在他怀里的小考拉似乎有所察觉,从他怀里慢吞吞爬下,沿着床头爬向纪晚,舔了舔他的脸。
纪晚尽管已经失去理智,但他没有让接近奔溃边缘的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相比起破坏周围的东西,他更善于忍耐。医生怕他把舌头咬伤,专门在他嘴里塞了个医用的咬垫。
床上的被单抓得散乱,茶香混着潮湿的汗息,令整间屋子如同直身在闷热的茶园间。
医生交给童青鹤一个指甲钳让他给纪晚剪指甲,避免对方抓伤自己。
纪晚的一切伤害行为都不是对外的,他克制而隐忍的发泄在自己身上,不会大吼大叫,排外心理严重,只接受医生给他喂药,跟多的接触就明显的防备退避。
小考拉在他身边碰了他却没有被驱赶,也就是童青鹤的试探安慰不被纪晚防备,他是唯一能照顾纪晚的人。
童青鹤谨记医生的指导,用指甲钳先给纪晚把手上的指甲剪干净。
纪晚昏迷状态中很抗拒有人碰触他,童青鹤在他耳边反复耐心地喊了几次他的名字,纪晚才放弃挣扎,他的身体不时地抽搐,这时候童青鹤跟医生要分别强制的按住他不让他乱抓自己。
纪晚虚弱无力地把腾开的手跟着意识捂在肚子上,说他很疼。
他没有力气蹭身下的被子,连呼吸都是微弱的,轻得仿随时会断了呼吸。
纪晚气息急促时会控制不住的咬在嘴角或者手上,童青鹤看着他自己也热不住难受:“纪晚,你别咬自己的手。”
纪晚什么也听不进:“我疼,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错字。
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嗷!
71、第 71 章
听着纪晚喊疼, 童青鹤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小考拉卖力的舔纪晚的手指, 企图替他分散疼痛。
医生按着精确的药剂给纪晚配好药, 喂他再次服下。又吩咐童青鹤做好安慰工作, 把握时间紧凑检查他肚子里的孩子,记录最新测量出来的数据。
童青鹤流失的体力没有得到十成十的恢复, 忙了一会儿便感到劳累。医生看情况差不多, 叫他出去休息。
“医生, 纪晚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呢。”
童青鹤不放心追问,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纪晚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抽搐,他身上没什么力气, 童青鹤轻轻松松地就能压制他,轻声的说些安慰话。
纪晚朦朦胧胧地听到, 听话的不再折腾乱动。
医生欣慰:“还是你对他说的话管用。”
一顿忙活,纪晚累得浑身是汗极度疲倦的入睡, 而童青鹤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间,由佣人扶到另外收拾好的房间,吃了点东西填胃,老将军叫他安心休息。
“可是, 我家里跟工作那边……”童青鹤犹豫,他才想起自己冒失的跑到老将军这儿,没跟家里人报备,前辈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分配新的任务和工作。
老将军让他安心:“你的事我派人分别做了交待,纪晚这几天情况不稳, 各方面都处在特殊时期,身为他的朋友,还请你留下多用心照顾照顾他。”
童青鹤愿意照顾纪晚,只是他心中还有顾虑。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纪晚跟沈家恩怨的知情人,想了想,他走到老将军身边小声问:“您担心他,是因为他是纪晚,还是为了要他肚子里的孩子1……”
问完话,童青鹤当场脸就红的通透,他从没有跟长辈说过这些话,对待同辈后辈,也一向谦逊有礼。
但纪晚对纪家的恩怨情感太浓厚,以致一向喜好和善的他都能清洗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排斥情感,纪晚是童青鹤见识过也有心钦佩的第一个omega,他富有才华,可惜生错性别,否则现在应该会有另一番作为。
童青鹤跟老将军说:“纪晚人很好。”
老将军看着他,淡笑:“你是这几年过来,第二个说纪晚好的人。”
性格过于冷清的人注定是不太讨人喜欢的,何况他如今薄情,沈老将军已经看出自己的小孙对纪晚是情根深重,只可惜沈纵唱的是独角戏,表面看纪晚被沈纵关在沈家里断绝了人身自由,可如果依照纪晚查他家的发展下去,恐怕到后面他连涉足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沈纵性格暴,在感情方面,除了明面手段用强的,心理上他根本没有跟纪晚盘旋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甚至追了六年都没把纪晚追到手的原因,一个不懂怎么爱,一个薄情清冷不去爱,换谁这么折腾都没法培养出新感情。
老将军对两人不愿多说,他看着童青鹤:“假如纪晚的性格有你一半好,甚至不及一半,我当初也不会执意反对。”
童青鹤对感情的事没有批判或者点评的资格,因为就连他自己对江绍之的情感状态都有一点病态。童青鹤在沈家逗留整整五日,第五天后纪晚能够彻底的安稳睡一觉,童青鹤才放心的离开,急忙地赶回家里。
江绍之还没回来,甚至没有半点的音讯。
那天意外的通了联系之后,童青鹤就没收到江绍之的半点信息。他不知道他的alpha有没有受伤,饭吃的好不好,就连担心着,也不敢贸然再去主动地联系。
江绍之给他开了特权,不表示童青鹤在不分场合的情况下随意使用。他忍着内心的煎熬,刚到家球球和保姆立刻迎上来,保姆担心地问:“老将军留您在沈家没有做什么让您觉得为难的事吧?”
江绍之外出任务,走之前下了死令部署在家里的守卫要保证好童青鹤的安全,哪想童青鹤被沈老将军一声不吭的劫走。
当天江绍之留守在家里的守卫直接找到沈家,老将军亲自出面交谈,没有人敢拂他的面子。
童青鹤心不在焉地告诉大家自己没事,准备去洗手用餐,终究没坐住,拉着负责家里安全的一名alpha,期待能从对方嘴里得到一点关于江绍之的信息。
徐长名是从江绍之手里提早退出的兵,大局观把握的相当有水准。早年执行任务期间被一头精神体连骨带肉的咬断一条腿,装完假肢后,留在江绍之手上做起了后勤。
他觉得后勤的工作相对轻松,原本不想拖后腿自己默默地走人,后来江绍之诚心地跟他谈了一次话,徐长名才解开心结甘愿的留下。
徐长名看着少将军的小夫人,自觉地往后退开,维持该有的距离。
“将军执行的任务属最高机密,不能对外公开。”
童青鹤失落地点头,开始了慢无尽头的等待。
期间有一次他主动前往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向医生寻求克服这种情绪的办法。
随着分离时间越久,童青鹤每一天的焦虑都呈正向增长。他根据医生的提议把更多的精神集中在工作上,甚至主动要求加班,最终被前辈以怪异的眼神打量催赶他按时回家,以此类推,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未能把他内心焦虑得部分转移。
通信器的信息已达上百条没有发出去,童青鹤把它们当做自己的心事日记,有时会回过头带着阅读知识的心理反复查看。
他已经知道自己对江绍之的感情有多深刻了,童青鹤以前一遍又一遍不愿去做设想的事,从身不由己到情不自禁,他爱江绍之。
抛开基因的影响,他对江绍之的感情随着日积月累的相处已经深到他自己形容不出的地步。
童青鹤有了这个认知,某些曾经困在他内心地东西豁然开朗,他也不闭再去纠结那些先天基因带来的疑问和挣扎。这个时候唯一做的,只有顺从本心。
他的心系在江绍之身上。
想通之后童青鹤晚上特意吃了不少的饭,球球为他测过身体数据,比起江绍之出任务前缩减了四斤。他瘦起来特别明显,站在你面前就一眼,说不出具体哪个部位减了肉,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瘦了。
江绍之要是见到他这样肯定脸色又要拉得不好看,他不用想象,闭眼都是对方绷着脸硬、邦、邦的表情。
童青鹤想着想着就笑起来,焦虑被另外一种期许的情绪取而代之,他开始专注认真的工作,闲暇之余关心余小可和纪晚的状况。
在他与江绍之分别的时间里,他不再刻意去记时间,直到新年逼近,联邦的雪也越积越深,他给江绍之发去第一条信息。
“叔叔,我想你了,你还好吗?”
没抱太大的希望,而在这条信息发出去后,童青鹤并未收到江绍之的回复。
他没有理由抱怨,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思念,江绍之要面对凶险的敌人,远比平常生活危险数倍。
童青鹤唯一希望他的alpha能平安回来。
周末,年底前积下的工作量大了,童青鹤主动申请留下加班,与他一起加班的还有几名前辈,赶在夜里八点结束最后一批工作,室外雪花纷纷扬扬,前辈们逐一收拾东西,叮嘱他外出注意添衣保暖。
童青鹤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整给自己严整的套上外衣,古籍收藏室的大门让人莽撞地撞开,童青鹤和留下的一名前辈同时望向门外。
“后面有什么追呢,跑这么狼狈。”
不顾同事的打趣,前辈指了指外头,眼睛看着童青鹤:“飞机坪有、有人找你。”
童青鹤系大衣纽扣的手一顿,迅速地越过前辈朝飞机坪的方向拔腿就跑。就怕跑慢了见不到人了。
雪地里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他停在飞机坪外克制着气息的浑浊。
视野开阔,一架军用的飞机跃入眼间。童青鹤紧盯那扇门,一道矫健的身影跃出,动作利落稳健,脚下的军靴还踩着泥足,直直地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