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 上(132)
此法便是押哪位修士能够获胜的法子,每座比斗台下都有,并非是学子自己创立,而是学院官方制定的。
目的在于锻炼了学生的武力的同时,还能够锻炼一下目力。
意思相当明显:好好观察一下对手的实力再上啊崽儿。
“这位兄台,”那小桌之后坐着的人道,“这里乃是放赌注的地方,你不看就押,可是要吃亏的。”
朝砚低头看去,他所押的地方似乎只有顶头上的一个名字,而对方下面的名字似乎已经挤满了。
他再抬头看去,比斗台上两人争斗,一方乃是筑基初期修为,水系功法,而另外一方也是筑基中期修为,火系功法。
水火相克,水主守而火主攻,偏偏修为又低了一层,那筑基初期的修士几乎是被压着打,简直要被打的没有脾气了。
朝砚上下看了一道,拿扇子掩盖着嘴道:“那我押的这个叫陈深的是哪个?”
“正是那筑基初期的修士,”那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你说你也不看看。”
“也不一定会输嘛,”朝砚扇了扇风道,“虽说水主守,火主攻,但是水可至柔,也可至刚,火攻可以,火守可难的很。”
“攻?他连守都快守不住了,还想攻,你这新来的吧,”那人挑了挑眉峰道。
朝砚笑了一下:“正是,见笑见笑。”
“难怪,我就说……”那人随意的说道,却听闻身后几声惊呼。
“怎么可能!”
“他这是服了禁药了吧我去!”
那人看到了台上,却是眼睛直接睁大了,只见那比斗台上水声哗啦,再不复之前婉约防守之势,而是抱着仿佛同归于尽一般的决心朝着那火焰之中扑了过去。
灵气激荡,每每碰撞一下挥洒到了那禁制之上都会激起层层涟漪。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颇有水火不容之势,也让台下观看的学生们难得紧张了起来。
战况愈发理解,水火之力环绕两人周身,仿佛一条火龙与一条水龙相互缠绕碰撞一般,直接将人的身影隐没其中……
“这个疯子!”一人从比斗台上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后撑着剑半跪在地上道,“喂,不过是一次比斗,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灵气散去,台下之人一片呆滞,那台上之人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上还有一撮被烧焦的呆毛。
他似乎对于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着几分的不敢相信,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喃喃道:“我,我赢了?我我…我真的赢你了!!!”
竟是还带了几分的结巴。
那下台之人站起身来,翻了个白眼道:“是,恭喜你你赢了,让你在上面待一天,我明天就赢回来。”
那火系修士扛着剑施施然的走了,那水系修士继续开心,暂时没功夫过来结自己的账,而朝砚弯下腰看着那桌子上的数字道:“这一比一百什么意思啊?”
“主人,一比一百的意思就是您押了多少,赢了以后给您一百倍的意思,”陈涌将刚才张口结舌的表情收回,上前汇报道。
他跟主人这么久了,应该淡定,不能跟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朝砚撑着桌子上道:“我押了九点,那应该是给我九百点,谢谢。”
“不客气,”那人将那成就点划在了他的铭牌之上,看着他这懒洋洋的姿态道,“你这运气倒是真不错。”
“这不是恰巧么,可能上天还想留给我上厕所的机会,”朝砚拿过了铭牌感叹道。
毕竟输了可是连厕所都上不起了,此时能够上九百次厕所,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上到地老天荒都行,嗯,有点小开心。
“嗯?”那人不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转身欲走,连忙拉住道,“兄台你去哪里?”
朝砚揣着铭牌道:“回去休息。”
那人:“……”
这样的人若是在外面的赌坊一定会被揍。
“别呀,兄台,我见你才来,怎么能只玩一把就离开,太不尽兴了,”那人劝阻道。
周围刚才本以为稳赢却输了一大笔的人纷纷上前来劝说道:“别走啊,多玩一会儿。”
赢了就想跑,想的美!
“再多押一下,说不定还能赚的更大。”
老子再输老子跟你姓!
“再玩一会儿,权当交个朋友呗。”
“……”
熙熙攘攘的劝说,都免了陈涌再去费那个口舌让他家主子多玩两把了。
“大家真是和谐友爱,”朝砚握着铭牌一脸感动的感叹道,“那我就陪大家再玩一把吧,但是人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一定要适可而止才是啊。”
那些学子们哪管那些,只想这好运的家伙再输一把才是上道:“好好好,兄台说的对。”
此时台上又有两人上去,他们的铭牌各自插在石台的角落,那石桌之上也展露了两人的名字以及押上的点数。
红色方为一女子,身材虽是纤瘦了些,倒不如何的干瘪,样貌清丽温婉,使得似乎是水鞭,而黑方则为一名男子,衣服倒是穿的齐整,奈何身量太高,周身肌肉爆棚,像是随时能将那衣服撑破一般,眉毛粗黑,五官粗犷,再扛上一把巨斧,两厢对比之下,着实是让视觉受到一番冲击。
“这也太粗犷了些,”一位修士环着手臂点着胳膊肘道,“修士又不是肌肉练的壮实就行的,我还是押那女子胜吧。”
这修士下了注。
其他人纷纷下注,却是押女子胜的更多。
台上的比斗已经开始,女子虽是水系,却明显占了上风,押注的比例直接开始朝着十比一开始倾斜。
朝砚却盯着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小桌之上的数字迟迟没有下注。
那坐在桌前的人道:“怎么?舍不得成就点了?”
“没,”朝砚将铭牌按到了黑色的地方,蓦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和后面的九百,疑惑道,“这怎么一下九百了?”
“你不会不知道在划成就点的时候需要神识辅助吧,”那人的眼睛之中带着惊奇,“你没看铭牌内的规则么?”
朝砚开口道:“看了。”
但是没看全,内容太多,光是地图就七拐八拐,比曾经帝都的地铁公交图还要复杂,还没有等看完,周公兄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邀请他下棋了。
“你倒是倒霉,”那人看着他那刚刚到手的九百成就点都觉得肉疼,新人难得拿到这么多的成就点,结果又一下子没了,也是可怜,“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记得多看规则,少走弯路。”
朝砚挠了挠脸颊有些不明白他脸上的惋惜从哪里来,但还是拱手道:“多谢指点。”
“不客气,新人嘛,都是容易犯错误的,”那人笑着道,“放平稳心态就好了。”
“哦,好,”朝砚看着台上道。
那人也同样看到了台上,台上一片的轰鸣震动,那巨斧砸在地面之上仿佛能随时将那整个台子拔起一般。
但斥灵石不愧是斥灵石,那巨斧过后,上面一片无痕,只有那女子蹙着眉头轻轻后退,站定之时又是后退了几步,竟是带上了喘息之感,连那水鞭挥舞之时都仿佛带了几分的疲弱之态。
台下诸人皆是凝神静气,有人甚至握紧了拳头:“要赢啊……”
“怎么突然行势就逆转了?”
“攻势有余,气力不足,”一人叹息道,“水系就是水系,早知道不应该因为刚才那个去押的。”
“水克火,可这家伙是金系功法,一身的怪力,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混蛋!”
“他若是知道才见了鬼了……成就点又没了,刚才果然不该贪多的,倒霉倒霉啊。”
“幸好我压了那壮汉,赢喽。”
“你就嘚瑟吧!”
“……”
议论纷纷,却无法影响台上分毫,那壮汉毫不留情,根本没有什么美女与野兽的情怀,那巨斧一通的乱砸,那女子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衣襟被巨斧压在了斧刃之下,飞起之时直接扯掉了半个裙子。
“可恶!”那女子略带恼怒,直接飞身下了比斗台,随手裹上了衣服道:“你这样的还想找到道侣,自己一个人一辈子吧!”
“姑娘说的对啊,”有人应和道,输了成就点的火气自然不能发在女孩子的身上,只能朝着那汉子去了。
“你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活该一辈子单身了。”
“可是我有……”那汉子单手拎斧,抓了抓耳朵正要说什么。
就听一道极为温婉妩媚的声音从台下传了过来:“夫君,第一场比完了没啊?我看下一位在五十六号比斗台上,快来。”
那声音极为温柔,柔媚之感又不至于使人厌恶,众学子看了过去,只见一杏衣女子恬淡站立,她盘着妇人的发髻,如此着装本是温柔,却偏偏那眉梢眼尾之处都有描红,让那温婉之外更多了几分诱人的神色,眉眼轻轻一挑就让人觉得苏了半边的身体,比之前那使水鞭的女子更是美了三分不止。
那壮汉看见女子,再不去解释什么,而是一个跳跃到了那女子的身边道:“衡娘,你怎么来了,我一个人就行,当心日头毒晒到你。”
“哪里就晒到了,”那女子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依偎在那壮汉怀里道,“你才是满头大汗的,我都说不用你那么辛苦了。”
“不辛苦,”那壮汉眼中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看那姑娘的冷淡神色。
“傻样,”那女子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两个人相携离去。
“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啊,”一个修士惋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