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我面瘫了(16)
肖深蔚:……我,那什么,我想在你门口练练高抬腿,锻炼身体?
“你要上厕所吗?”
容允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两个大男人,很自然地侧过了身让路。
倒是肖深蔚觉得自己一身憨气从头到脚往外冒,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要不是因为面瘫好歹让他得到了极佳的表情管理,现在他能捂着烧红的脸远遁十万八千里。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容允漂亮的肌肉线条上,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嗯。”
背对着哗啦啦的水声,肖深蔚此时无比感谢刚刚喝的那杯水。
再转过身时,容允已经冲洗干净披上了浴袍。
肖深蔚觉得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然后他看着镜子前正擦头发的容允,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浴袍松垮的领口上。
那里露着半截锁骨,和一大片胸膛,头发上低落的水珠在上面划过一道水痕,隐没在了宽松的浴袍之下。
空气里白茶味道和薄荷清香混在一起,灯光温暖而昏黄。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过来。”
容允转过身,晃晃手里的电吹风机:“吹吹头发,当心感冒。”
“……哦。”肖深蔚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
肖深蔚从没见过这样的容允。
那个人正斜斜地靠在洗手台上,黑发湿润而凌乱地翘着,脸颊上还挂着水珠。宽松的浴袍敞着,只松松地系了条腰带,无端地投出一股子慵懒的危险来。
空气里属于容允的信息素味道浓郁地让肖深蔚有点心里打鼓。
他想起了早上被容允控着双手压在门上,种下标记时被对方信息素包裹着的那个瞬间。
然后容允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怎么了?”
肖深蔚摇摇头,被拉着手腕到洗手台前坐下。
“呼呼呼——”
热风呼呼地吹过来,一只手穿过肖深蔚湿漉漉的头发按在头皮上轻轻按摩着。
肖深蔚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怕烫到他,容允总是用手拦在吹风机和他的头发之间慢慢地吹。
肖深蔚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背后,垂着眼睛认真给自己吹头的容允,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膨胀着,把他的心脏塞得满满的。
“想什么呢?”
额头被轻轻弹了弹。
肖深蔚眨眨眼,才回过神来发现头发已经被吹干了。
他起身按着容允坐下,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别动。”
容允愣了愣,然后弯起眼睛笑了:“好。”
肖深蔚被这个笑容闪得晃了晃神,才抿着嘴唇,学着容允的样子轻轻揉着容允的头发,隔着自己的手吹。
暖风扑在手背上,一开始只觉得热,没多久就把他的手背烫得有些刺痛起来。
“好了,我自己来吧。”
容允按住了他的手,拿过肖深蔚手里的风筒,拨着头发随便吹了吹,就切了电源收了起来。
“中午还要吃蜜汁烤肉吗?”
“……要。”
“好。”容允伸手拨了拨肖深蔚被吹乱的头发:“去客厅等我,很快就好——嗯?”
动作突然顿住,说一半的话被打断。
肖深蔚抱着容允的腰,顿了一下又迅速撤开,垂着眼睛什么都没说,一转身跑了。
容允举着手在原地,看着肖深蔚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弯起眼睛笑出了声。
客厅里传来一声:“不许笑!”
容允应了一声“好”,然后笑得更大声了。
肖深蔚虎着脸跑回来,看着眉眼弯弯,眼睛里像是撒了星辰的容允,愣住了。
然后。
“砰——”
浴室的门被甩上,肖深蔚红着耳朵又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犯规了犯规了他笑起来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
大雨下了没多久,天还没黑就已经放晴。
空气里尽是雨后特有的清新的泥土青草味道。
肖深蔚站在窗台上往外看了看,决定趁着天还没黑出去溜溜狗。
炭头这几天被拴在车厢附近怕是已经憋坏了,天天扯着嗓子嗷嗷。
宋溪送的罐头炭头很喜欢,所以肖深蔚一直没忍心告诉炭头那是狗罐头,而你是狼。
肖深蔚跟容允打了声招呼,便牵着炭头出了门。
然后他就后悔了。
炭头宛如一批脱了肛的野马,开始拖着他在城区里跑酷,怎么拉都拉不住。
大兴城内惊现狗溜人的奇观。
最后肖深蔚怒了,纵身跳上炭头的脊背拽着它的耳朵,一把将它的狗头按在了地上。
他捏着炭头湿润的鼻子,露出了尖牙,眼里翠色翻涌:“再闹,我就吃掉你。”
炭头抿着耳朵夹着尾巴呜呜了两声,乖了。
肖深蔚拍拍狗头,表示孺子可教,抬脚朝着夜市方向里走。
那边晚上会很热闹,最重要的是有各种小吃。
一路上肖深蔚满脑子都是夜市上的烤肉串炸鸡柳鸡蛋灌饼灌汤包,炭头也一直很安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路上的市民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肖深蔚觉得也许是因为衣服湿透了没干,穿了容允的衣服,所以显得格外帅气??
直到他走到了夜市门口,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手里头狗绳的手感不太对。
他心里头一突,转过身。
手里牵着一条孤零零的狗绳,断口处参差不齐,一看就是被咬断的。
“?????????我狗呢?????”
第16章 剁了小编
丢了狗的肖深蔚此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难怪路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合着他刚刚是遛了一路绳子呗?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大兴日报的鬼畜小编要怎么编排他了。
关于喜提新闻头条这件事,肖深蔚已经麻木了。
现在重要的是,夜市小吃街就近在咫尺,他是应该选择先去找狗,还是先进去吃呢?
炭头那么蠢,不会被狗贩子抓去卖了吧?
肖深蔚一边担忧着,一边走进了夜市。
嗯今天是买炸鸡块呢还是吃麻辣小土豆?
最后他站在了麻辣小土豆的摊子前,看着隔壁小推车上金黄的炸鸡块,做出了决定。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至于炭头,他已经给容允发了消息,告诉他狗丢了。
大兴城区也就巴掌大一点,四面都有高高的围墙,重兵把守,它也跑不出去。
然而当肖深蔚捧着一杯蜂蜜薄荷茶慢悠悠地路过海洋馆时,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他家的傻狗,被一只橘色大梨花骑在头顶上,嘴里叼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正在海洋馆前的小广场玩速度与激情。
它的身后,几个身穿城管制服的小哥正骑着摩托车撵得起劲,一边挥舞着警棍还一边喊:
“那白色哈士奇,放下路牌!!!”
肖深蔚捂着脸别过头表示不认识这傻狗。
……这sei家的傻狗啊咋不看好就放出来了?
然而炭头还是让他失望了,在这个他最不想跟炭头表现“人宠情深”的时候。
只见白狼看见了肖深蔚后眼睛一亮,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便冲了过来。
肖深蔚:……
他稳稳地端着蜂蜜薄荷茶转脸就跑,身后的白狼和城管拔腿便追。
围观的市民举起手机咔咔开始拍照。
大兴城某肖姓beta又双叒叕火了。
事实证明,白狼跑不过高级丧尸,城管小哥的摩托也追不上白狼。
终于甩开了了城管的肖深蔚停下来,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蜂蜜薄荷茶。
然后他转过脸看向背后蹲在那里叼着个路牌,摇着尾巴像是在邀功的傻缺。
……我要是再出来遛你,我就跟容允姓。
炭头:“汪!”
头顶的橘座:“喵嗷。”
肖深蔚:……
他伸手捏着胖得像头猪的橘猫的后脖颈:“嚯,真重……这哪儿来的?”
炭头摇着尾巴嗷嗷了两声。
肖深蔚提着一脸王之蔑视的橘猫,上下看了看。
皮毛油光水滑,指甲剪得很短,肉垫粉嫩干净。
应该是家养的没跑了。
他在橘猫脖子下的被毛里摸了摸,果然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其主人的门牌号。
肖深蔚给容允发了个消息告,诉他炭头找到了,不用再来后,把手里的一坨圆滚滚的橘猪放回了炭头脑袋上。
炭头的大脑袋登时就往下一坠。
肖深蔚:……
传说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塌炕,真不是骗人的。
领着狗,肖深蔚在城里转了转,很快便找到了门牌所显示的地址。
开门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性beta,看见门外蹲着的白狼登时就吓得脚下一软。
白狼咧开嘴吐出舌头,开始卖(犯)萌(傻)。
“哦是哈士奇啊。”小哥推推眼镜松了口气。
“你的猫?”肖深蔚指着那只蹲在白狼头上,昂着头垂着眼睥睨万物的橘猫。
那beta看着那只猫,愣了两秒,突然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肖深蔚:……
……至于吗?不用这么感激涕零吧……
小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把他丢弃的……”
肖深蔚:“?”
小哥顿了顿,哇的一声就哭了:“吃太多了,实在是养不起了……”
肖深蔚:“……”
他看看骨瘦如柴的小哥,又看看胖成一个球的橘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