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穿越了(77)

　　“它在不断滋生新的秽气！而为了不让秽气缠身，我只能被迫不断吞吃每一次新滋生出来的秽气。”
　　“饕餮一族虽然号称无所不吃，可我并不是纯粹的饕餮血脉，虽然勉强可以吞食一些秽气，但却需要后续吞食大量的其他能量来缓解吞食过量秽气对我造成的影响。”
　　所以，它寄宿在了之前因为好奇而关注过一段时间的那个人类少年家里，靠吞食道场的旺盛武道之气，和吞食少年学校里的邪气、路过妖怪残留的妖气……等等，小心维持着能量的平衡。
　　然而，能吞吃的能量日渐减少，玉片滋生的秽气却与日俱增。
　　慢慢地，它变得无法在现世自由行动，只能寄宿在少年的梦里，有时控制不住秽气的外泄，就会影响到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持有“力量”的人……
　　“对于那位受到影响的少年和那个只是路过的少女，我真的很抱歉。”
　　小生物捂着眼睛，非常难过的样子。
　　它原本只是个自由自在没什么烦恼的小吃货，最胆大包天的梦想也不过是想尝尝神气到底是什么滋味，从来没想过要害人，可却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不仅可能害了刚认识不久的妖怪朋友，更可能伤害了无辜的陌生人类幼崽。
　　尤其这一次，他寄宿在其梦中的少年，更因为秽气的一时外泄身染风寒，即便经过了治疗，身体依然没有恢复健康……
　　小家伙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眼泪再次大滴大滴冒了出来……
　　它哽咽着说：“小薰受了很重的伤，身体也被秽气侵袭过变得非常虚弱，她不得不留在族中进行长期的静养，最后只能通过她的朋友给我送信过来，告诉我玉片她当作谢礼送人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留在族中，交给族长和长老们研究。”
　　“他们暂时没有得出结论，只知道这是非常罕见的、蕴含有巨大而精纯能量的某种载体，通过将其加持在妖怪身上，能令妖怪在短时间内获得非常巨大的实力增长。”
　　“小薰没有说她的伤是怎么来的，或许她自己也并不清楚，我却知道这是因为那些玉片在影响着她。秽气正是从那些我曾经告诉她‘可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的玉片中而来。”
　　“我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她那个送信来的朋友，她听完急匆匆地走了，不知道要赶去哪里——这是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
　　小生物长长出了口气，好像终于把想说的事情都说完了。
　　它依然含着泪的金色眼睛看向安静聆听完它所有倾诉的乔温和巴卫等人：
　　“你们是第一个能找到我、还能察觉到我身上不对的人，你们能帮我……是吗？”
　　乔温、巴卫和夜斗谁都没有出声。
　　乔温是在等巴卫的答案，夜斗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无法轻易做出承诺。
　　而巴卫……
　　他的目光上下扫视过眼前的小家伙，见它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三人，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毒舌的冲动：
　　“你这么天真，到底是怎么活着来到东京的？”
　　小家伙抬爪捂住眼睛，以实际行动回答——怂着来的。
　　因为饕餮的种族天赋，它对于隐匿自己的气息有着非常卓绝的天分（毕竟吃天吃地的主儿，不藏好自己分分钟要被人打死的节奏），所以它一般根本不在人前现身，就是再天真又怎么样呢？又不会有人能看见它……
　　如果不是这次运气实在太坏……
　　想到自己的遭遇，小家伙又有点想哭了。
　　它眼巴巴看着巴卫，眼中的期待让人实在不忍拒绝……
　　巴卫却心硬如铁。
　　“说说看，除了吃，你还有什么能力？”
　　他问。
　　小家伙不知道他问这个是打算做什么，但因为直觉眼前三个都不是那种想抓它吃掉的坏人，好像还有帮他的意思，所以它老老实实回答：
　　“我可以吞噬邪气、瘴气，让一地气息变得纯净不输神社。”
　　“我还可以吃掉人的噩梦，让他们免受噩梦的侵扰。”
　　“我也能驱除一定的噩运——不过不保证会带来好运。”
　　“还有就是……”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还能将自己和同行者的气息完美隐匿，足以骗过任何灵觉和结界——如果我想，潜入有神明居住的神社也不在话下……”
　　所以它才敢打吃口神气尝尝味道看的主意啊——吃了就跑，让神明抓不到人，想想还有点刺激……
　　巴卫摸下巴。
　　他定定看了小家伙一会儿，直把后者看得心里发虚，才沉吟着开口：
　　“这样吧，你答应成为他的式神——不用时刻守在身边那种，有需要召唤你的时候务必回应召唤，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好好出力，我们就帮你治好身上的伤，怎么样？”
　　他说着，将乔温推了出来。
　　见小家伙有些犹豫，又迅速补上一句：
　　“放心，不会总是召唤你，也不会把你当苦力任意驱使，不过偶尔有用得到你的时候，会召唤你，除此之外对你没有任何束缚，也不会妨碍你吃东西……”
　　越说，小家伙眼睛越亮，直到最后，几乎是刚等巴卫说完，它就立刻点头：
　　“好！我同意了！”
　　乔温：…………
　　夜斗：…………
　　巴卫：→_→
　　这个小家伙……是不是也太天真单蠢了一点？
　　眼睁睁看着巴卫算计人，对方却不仅不觉得被算计，还十分感激的样子……
　　夜斗和乔温纷纷别过脸，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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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小家伙的承诺，乔温很快在巴卫的指导下完成了与它订立式神契约的仪式。
　　而他们三个直到这时，也终于知道了小家伙的名字——
　　白玉。
　　非常形象的一个名字了。
　　小白玉蹭在乔温脚边，见他一张张往外掏库洛牌，不由满眼好奇。
　　“这是什么？”
　　它忍不住问。
　　签订契约以后，它似乎完全不怕乔温他们了，粘着乔温的样子就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小朋友一样。
　　乔温对它神秘地笑了笑。
　　“是能治愈你的好伙伴哦。”
　　说着，乔温甩手，先抛出了泡之牌——
　　“【泡】！”
　　人身鱼尾的小姑娘随着他的召唤出现在了半空，她打量了蹭在乔温身边的白玉几眼，眼中倒没什么嫌弃的意味，只有点淡淡的好奇和同情。
　　乔温摸摸小姑娘的脑袋：
　　“又要拜托你帮忙啦，泡。”
　　泡之牌笑眯眯蹭蹭他的手。
　　她飘飞下来绕着白玉转了两转，接着轻轻挥手，细密柔软的雪色泡沫瞬间就覆盖了白玉全身。
　　或许是因为乔温就在身边，也或许是因为没有从泡之牌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白玉虽然很惊奇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抗拒。
　　慢慢地，它能感觉到已经有些侵入到自己身体之中、依靠吞食也无法尽数消除的秽气被这些覆盖住自己全身的泡泡轻柔洗去，不留半点残余痕迹……
　　小兽慢慢舒适地闭起眼睛，竟然就在泡之牌的清洗之中睡着了……
　　乔温无奈地看向巴卫，用眼神问：
　　“……怎么办？”
　　巴卫耸肩——睡着了也要叫醒，不然等下取出碎玉片的时候，不醒也要疼醒。
　　被叫醒和被疼醒，哪种更痛苦？
　　乔温看着眼前陷入沉眠的白色小兽，深深犯了难。
　　不过他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还有万千智囊团的存在！
　　乔温灵机一动，终于想起他一直开着直播，而自从小白玉现身，他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心去看弹幕了，也不知道观众们之前都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