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我在书中建皇朝(102)
燕青很是不解:“高俅父子的罪行罄竹难书,且都有实证,还有人敢替他们脱罪?”
卢俊勇从房间走了出来,这些时日他被季盛彦安排核查东京生意,差点淹死在数字里,此时总算能出来透气了。“小乙,你这话就太绝对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高俅当太尉的日子不长,但贪的钱财却不少,他若愿意将这些钱财交出去,要救他的人不会少。”
燕青皱眉:“太尉府不是被抄了吗?”
卢俊勇摇头:“小乙啊,你太天真了,狡兔还有三窟呢,你当小小一个太尉府就能装的下高俅贪污的银钱宝贝?”
听到这话,林冲夫妻脸色瞬间苍白,他们已跟高俅父子结下死仇,若是他们父子被放了出来,那他们夫妻可就危矣。
“我说林教头,你的本事不小,木仓法更是一绝,做什么这个表情?”鲁智深瞧见林冲一脸苦涩的表情很是不满,“纵然十个高俅父子加起来都吃不住你一木仓,他们真被放出来了,你提木仓前去将他们结果了就是,天下这么大,带着林娘子远走高飞,多的是去处。”
“这位义士,话不是这么说的,林某……”
鲁智深挥手,很不耐烦道:“那你还要怎样?任由敌人鱼肉?”
“不用急。”季盛彦示意鲁智深先别生气,他看向林冲,道:“高俅出不来。”
不知为何,季盛彦这么一说,林冲就感觉这事定了。
林冲带着林娘子走后,鲁智深不解地问季盛彦:“俊义兄弟,你为什么说高俅出不来?”难道俊逸兄弟在朝中有认识的大官?他摸了摸光头,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睁大眼睛:“难道俊逸兄弟准备今晚闯开封府刑牢,直接砍了高俅父子?若是这样,一定要带上洒家!”
“你想多了。”季盛彦单手背立,看向开封府的方向,笑道:“有人不允许高俅出来,而那个人的意愿开封府尹不敢违背。”
开封府是大宋朝廷最重要的机构之一,历史上很多北宋名臣都曾担任过府尹职务,甚至还有四位北宋皇帝在继位之前也做过开封府尹。蔡京拜相之后就将开封府牢牢把控在手中,现任府尹滕琼便是他的门生。
高俅为求自保向蔡京受贿,被皇帝当廷道出,即便蔡京极力辩解,皇帝虽没有继续追求,但也给蔡派官员一个示警:皇帝开始不满了,他们必须将尾巴收干净些。
此时开封府内,滕琼跟他的门客一起讨论着如何判决高俅之事。
“要小可说,那高俅不过是苏公手下一笔吏,若不是会踢蹴鞠讨得官家欢心,他根本没机会做官,如今出了这事,官家明显厌烦他了,顺官家的意思将他法办了便是。”
“赵兄此言差矣,官家是何意思,并没有明确指示出来,我等擅作猜测怕是不好。再说这高俅也没犯大错,原告不过是一禁军教头,他的妻子也并没有受到伤害,何必赶尽杀绝?”
“可高俅犯的并不是这一项罪过,他……”赵姓门客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围的人用眼神打断了,在座的谁没有贪?谁没有受贿过?
“府尹大人,这事好办,先去说服那禁军教头,让他承认是他自己误会高坎了,这样高俅纵子强抢民女的罪名便不成立了。至于剩下的罪名,太尉府不是抄了吗?那些抄出来的钱财,只要高俅咬死是亲人所赠,没有新的证据出现,贪污受贿的罪就定不了。”
“为了一个高俅做这许多事值得吗?”也有门客不是很赞成。
滕琼敲着桌案:“高俅还算有点儿用,即便他被放出来也无法在京中做官了,给他寻个稍远的出去,不是还很有些冥顽不灵的地方老臣不遵相国法令吗?把他发配这些人管辖之地,他知道要做什么的。”
“府尹说的对,如此一来,高俅的事情也算解决了、”
就在滕琼确定了高俅处置时,开封府管事来报,说宫中有人前来拜见他。
这是童成第一次进开封府,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开封府的门楣震慑到,没想到进来之后感觉也不过尔尔,而面对滕琼时,觉得他身上的官威跟官家的帝王之气相比,就是萤虫之光。
“拜见滕大人。”没等滕琼询问,童成率先给他行了礼,礼毕,他自我介绍道:“杂家叫童成,是官家身边的随笔内侍。”
“原来是童大人,失敬失敬,不知童大人此来开封府,是为何事?”
童成一甩拂尘,低声道:“杂家专门为滕大人解惑而来。”
滕琼不解,皱眉问道:“此话何解?本官近日没有任何疑惑之事啊?”
“滕大人就不好奇,官家一向看重高俅,为何此次听到曾大人的参奏会如此生气?曾大人明知高俅是官家一手提拔的,还敢当廷弹劾,他真不怕官家会为此降罪于他?”
“童大人请坐。”滕琼神色严肃起来,他让下人送上茶水,坐下后道:“还请详说。”
童成喝了口茶,将当日跟道君皇帝一同微服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有一处他说道:“官家要一人逛酒楼,便命我等随侍待在雅间不得出去,大概一个时辰后官家回来,杂家见他神色低沉,想是有人有眼无珠冲撞于官家了。”
滕琼心一惊,问道:“高俅冲撞了官家?”
“哎……”童成摆手,“高俅怎敢冲撞官家?”他压低声音:“杂家打听了,那日高坎对林娘子意图不轨,被那林冲发现后气不过,便到了官家休憩的酒楼吃酒。他见酒楼的老板娘长的有两份姿色,便起了觊觎之心,想是被官家看到了,杂家还打听到那日高坎肆意辱骂了一位替妇人打抱不平的文客,差点动手打了那文客,幸而被路过的卢俊义给救了。”
“卢俊义?”滕琼觉得这名字很熟。
“据说此人是有名的豪杰,有河北玉麒麟之称,官家近日里对他颇感兴趣。”
滕琼点头,明白了童成的意思,他道:“多谢童大人告知本官这些事情,只不过本官与童大人素日里并无交情,你为何要帮本官?”
童成笑了起来,道:“家父是童贯童指挥使,乃是蔡相的至交好友,得知府尹是蔡相门生,特来告知,免得府尹大人不知其内情而会错了圣意。”
那怪那日蔡京为高俅求情,皇上会生那么大的气,原因在这里吗?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谁都会生气,更何况那还是万人之上的天子!自以为想通了的滕琼起身向童成作了一揖:“多谢童大人!”
童成还礼:“滕大人客气了。”
童成走后,滕琼的门客从后厅走了出来,“这小黄门这么年轻就成了官家近侍,前途远大啊。听他这么一说,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又有门客道:“可这童姓小黄门说的都是真话吗?”
滕琼摸了摸胡须,道:“他的话或有夸张,但离真相亦不远矣。此事就发生在东京城中且时间相隔不远,略去打听打听便能知晓,他不会说谎。官家却有微服,为了这事杨戬还砸了大半个书房,这是真事。他是童成义子,这更做不得假。他与我们没有利益冲突,不会编一堆谎话来蒙骗于我。”
“那大人所说的夸张何解?”有门客疑惑道。
“想必被高坎辱骂的不只是官家。陪官家微服,童成真敢待在雅间不出去?必是偷偷跟随,后替官家抱不平时也被高坎一并辱骂了,腌臜小人记仇罢了。”
门客们纷纷点头,觉得滕琼推测的很有道理。
“此事没有辩解的余地,高俅要怪就怪他的儿子有眼无珠,依律法办吧。”
高俅的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童成回到皇城之后,直接去到福宁宫觐见林禹州。
“皇上,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对滕琼说了。”
“做的好。”林禹州抬起批奏折的笔,“你且下去休息吧,朕有事会唤你。”
童成弯腰退下。
林禹州给茶盏添了些水,那日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童成说的便是实情。朝堂上的文官们有个特性,遇到任何事情都喜欢多想,只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他们自己能将思维扩散开来,将这个理由拼接的严丝合缝,这正好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