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手臂和躯干,他甚至脸颊和颈侧都有仿佛被利刃划过的伤痕,现在还有血液顺着宇智波佐助按压伤口的指缝间渗出来,顺着白蛇的鳞片滑落,被同样是浅色的地毯吸收,在一人一蛇周围洇开了一片。
五条悟随手把矮几掀到一边,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客厅中间立刻就空出一大片来。
“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佐助?”他半跪下来,伸手去按佐助的脖子,试图用轻快地语气调侃少年两句。
白蛇也努力压在其他伤口上,尽量减少血液的流动。
佐助看起来很累,额头上带着冷汗,呼吸也有些沉重,但他还是淡定地抬眼看了看五条悟,松开了捂住脖子的手。血流立刻变大了不少,然后被五条悟伸手按住,有咒力顺着他的手掌流进佐助的,修复着颈侧的伤口。
“……我知道你在高专。”他轻声说,声音还有点哑,大概是因为伤口的原因,听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
现在他虽然查克拉几乎耗尽,但其实精神还可以,除了头疼没什么大碍,瞳力大概过几个小时也能渐渐恢复。
如果五条悟不能及时过来,他身上也有止血用的药丸和千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五条悟一手托着他的脖子把人移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用力按了一下他的伤口。
佐助闷哼一声。然后感觉到那处伤口立刻就愈合了。
“疼吗?疼吧,”白发男人身上的浅蓝色衬衣也已经被血染成了紫色,墨镜被丢到了一边,语气轻浮,蓝眼睛里面却带着浅浅的怒火,“别以为说点好听话就能哄好我哦。”
他又戳了一下佐助手臂上的另一个伤口,然后那里的伤口也愈合了。
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不需要一个一个伤口分开治疗,现在非要每个伤口都戳一下再治好。
“……你手很凉。”佐助抖了一下,嘴硬道。
确实很凉,甚至比他这个大量失血的人还凉一点。
他放松了因疼痛而绷紧的肌肉,头垂了一点,无意识地蹭了下对方扶着自己脸颊的手掌。
五条悟突然就泄了气。
“不准撒娇!”他迅速治好了佐助身上的其他伤口,把少年放在沙发上。“不准乱动,总之什么都不准干,等我回来。”
谁会对你撒娇啊?
佐助躺在沙发上看了看旁边,这次好像确实有点危险。但试验忍术都是这样的,空间忍术也不例外。
开发千鸟系列的时候,佐助受过的伤甚至比现在还要重,这次只是血流的比较多,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外伤还不如查克拉消耗过度的影响来得严重。
他其实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反转术式治疗效果惊人,甚至连因查克拉消耗过大损失的体力也补充了大半。现在他只是因为失血看起来有点面色苍白,实际上行动基本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五条悟好像确实有点生气,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乱动。
浴室里传来唰唰的水声。
过了没一会儿,五条悟就穿着染血的衬衣、撇着嘴走了过来,见佐助没有动,脸色多少好了一些,伸手就去抱他。
“我自己可以走。”
“反对无效。”五条悟眼都没眨的无视了他的话。“再说我就帮你洗哦。”
然后他突然又改了口:“要不你再说一句?”
佐助闭上了嘴。
……
反转术式真的很好用。
佐助看着自己光滑的小臂,就在几分钟之前,上面还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现在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束缚给他带来最大的便利,无疑就是五条悟的反转术式了。
可惜他大概天生与治愈绝缘,当忍者的时候就学不了医疗忍术,拿五条悟的咒力研究,结果还是对反转术式一头雾水。
趁着还没解除束缚多试验几次忍术好了。
他稍微有点心虚地想。
“下次尝试的时候我必须在场,不然我就天天去学校接你,每天都换一辆车,上面还要挂你的名字。”五条悟也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一身水汽宣布道。
其实这个想法也挺不错的,他想。总觉得佐助的表情会很有意思。
“……不行。”佐助一想到对方描述的场景就觉得一阵头大。
“怎么啦,我觉得挺好的?”五条悟看着坐在床上的黑发少年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些。
“试验新术受伤很正常。”佐助说。“你难道没有受过伤吗?”
“没有哦。”五条悟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是先学会无下限的。”
其实练习赫和茈的时候也因为控制不好受过不少伤。
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要求佐助保护好自己。
双标的理直气壮。
“不行。”佐助拒绝道,“这样很麻烦。”
五条悟眯起了眼睛,“不听我的可以,但是你也管不了我哦,佐助,我还挺乐意看到你在立海大待不下去回高专呢。”他贴近了佐助,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刺鼻的血腥味。“除非我们各退一步。”
他淡色的眼睛侵略性十足的盯着黑发少年,“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五条悟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句话。
佐助抿了下嘴。
五条悟的视线往下游移了一下,很快又直视回佐助的双眼。
“……不用担心,”佐助轻轻把他往后推了一点,对五条悟说,“我不会死的。”
“佐助,这种话在我这可没什么可信度。”白发男人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佐助无奈地点点头。
反正能试验忍术的时间就很有限,多加这一个条件也没什么影响。
还不用担心自己受伤。
也行吧。
第七十章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高专没什么过儿童节的气氛, 毕竟大家一入学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社会,半年之后就会开始学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
还要每天处理人类的负面情绪,面对的也都是长得奇形怪状的诅咒。
没人会记得、或者说, 就算记得也不会在意这种属于无忧无虑的儿童和充满童心的成年人的节日。
哦,除了某人。
“报告你们的位置。”男人沉静理智的声音夹杂着微不可查的电流声,传递到了校园的不同位置。
“一号已就位。”
“二号鲑鱼!”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配合啊?”
禅院真希坐在教室里, 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同学一个比一个积极,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三号,报告你的位置。”微型耳机里的声音毫无波动地提醒道。
“……三号已就位。”她又翻了个白眼。
佐助无念无想地坐在五条悟身后一棵高大的榉树上, 垂头看着白发男人举着手机, 背影严峻地确认一切准备都已经就位。
完全没必要。
又不需要让别人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要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行了。
他觉得五条悟只是想过过演戏的瘾。顺便趁二年级学生还在好好玩一次。毕竟再过一段时间, 禅院真希几个人就也要离开高专了。
——他们现在的班导日下部笃也会作为领队, 带领三人去九州地区, 开始为期两个月左右的长期任务。
这算是高专的保留项目。
每到这种诅咒高发的季节,协会自有一套应对流程。
首先是一级及一级以上咒术师疯狂加班, 将日本各地由窗报告上来的高级诅咒进行祓除,然后其余咒术师和高专会派人进一步进行清扫。
因此,五条悟一整个月基本都在外面跑来跑去,待在高专的时间少得可怜。佐助原本手上的任务量不算多,但后来试验空间忍术出了问题, 随即被五条悟用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任务把五月的最后一周塞得密不透风。
——既然恢复了就帮我多做一点任务嘛,我加班好累啊。五条悟如是说, 盯着佐助,大有他如果不同意就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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