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到前台点了两份套餐,叮嘱过一会儿再做,又回到座位上坐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盯着及川彻的睡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良久,他叹了口气。
“我们及川先生,怎么偶像包袱这么重啊……”
第二十六章
及川彻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漫长, 他好像做了一个短暂却又格外真实的梦。
梦里他在不知名的休息室里,穿着一身白色球服,趴在做按摩的床上。
室内只有两个人, 除了他之外, 还有一个穿着黑制服的理疗师。
理疗师正在给他按摩腰部紧绷的肌肉,一边按摩一边轻声询问:“还好吗?会不会感到痛?”
及川彻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非常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许多次。
只不过之前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 而这位理疗师是清亮的青年音。
“以后还是少打封闭……虽然比赛很重要,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封闭针?比赛?职业?
及川彻意识朦胧间发觉, 自己在梦里大概是一个职业排球手, 在比赛中途打了封闭带伤上场, 比赛结束后理疗师来给他做按摩。
理疗师的语气很熟稔, 应该和梦里的“他”相识很久了。
及川彻迷迷糊糊地想。
理疗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再度开口了:“你有在听吗?阿彻?”
及川彻无法控制梦里的身体,只听到“阿彻”说:“知道的。下次不到万不得已, 不会再打封闭了。”
理疗师的手一顿, 叹了口气说:“对你来说, 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太多了?”
“阿彻”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嘿嘿……那也没办法啊……”
理疗师的按摩技术很好, 及川彻虽然在梦里却有种享受的感觉。
“身体不是机器,即便好好保养了,封闭针带来的后果都是不可逆的……”
理疗师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
“阿彻”一个劲儿地讨饶, 说了许多俏皮话,让陷入梦境的及川彻很不屑。
好谄媚。真让人看不过眼。
但随着两人聊天的语气, 及川彻被愈发浓重的熟悉感笼罩, 非常想看看理疗师的长相, 但梦里他身体他僵硬得厉害,奋力想要抬头, 但是纹丝不动。
这简直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及川彻急切地想看到理疗师的正脸,却没有办法起身。
或者说是梦里的“阿彻”不想起身。
一直到理疗师收好理疗用具,热敷结束,帮“阿彻”把衣服拉下去盖好,唤他起身。
“阿彻”黏黏糊糊地说:“好困,想睡一会儿。”
及川彻:“??”
睡什么睡!先让他看看理疗师是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人啊!
及川彻无能狂怒,硬生生气醒了。
他猝然睁开眼睛,整个人抖了一下。
梦里模糊的感官逐渐恢复作用,鼻尖迅速被炸薯条的香味笼罩。
随即耳边传来急切的询问:“怎么了?阿彻,做噩梦了吗?”
好耳熟的声音……
及川彻神情有些恍惚,顺着声源处看去,目光凝实,落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远川凌身上。
少年白色微卷的头发看着非常柔软,灰色的眼眸看向他的时候遮掩不住眼底的担忧,他青葱般的手指探到及川彻身前,用手背轻触及川彻的额头,试了下他的体温。
远川凌松了口气,“应该没有发烧,刚刚是怎么了?”
没有任何理由的,及川彻确信,刚才在他的梦里给他做理疗的医师就是远川凌。
他一瞬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腰背被按摩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皮肤上。
及川彻眼神有点懵懵然,梦境和现实之间的情景交错在一起,一堆疑问涌了上来。
不是吧?是他想的那样吗?他做梦梦见了阿凌给他做理疗?
而他的身份是什么?是一个职业排球手,而且不怎么听远川医师劝的那种麻烦病人。
两人熟识,言语间的亲昵十分明显。
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及川彻无法解释这个古怪的梦,就好像给他展示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象,或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自己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和远川凌相遇,两人错过了十几年,才终于在遥远的未来相识。
他或许是遵循着如今的梦想去努力,并最终得偿所愿地成为了一名职业排球运动员,运动员身上有伤病是在所难免的,而远川凌作为一名医师,给他做理疗也是正常的。
两人或许就是由这个契机相互认识,并且在一段时间之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不过很明显,及川先生是一个好朋友,却并不是一个好病人。
没到半分钟的时间,及川彻自己幻想出了一个漫长的故事。
但是,可能吗?人生又不是一场大象RPG游戏,哪来的退出重开的机会,难不成阿凌觉得两人相识得太晚,所以世界重开了
及川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
“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及川彻喃喃道。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最近总听远川凌念叨自己教科书上的医学知识,才会梦见这种东西。
又或者是因为睡着之前阿凌给自己按摩了太阳穴,所以梦里的阿凌才是理疗师,而不是医师的身份吧?
及川彻猛地一拍脸。
“是我的问题……”他小声嘀咕。
远川凌再怎么了解及川彻,也不可能猜到他那个与未来接轨的玄幻梦境,他以为是因为地区预选赛在即,所以及川彻心态不稳,才会睡得很不安定。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以这样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睡觉确实很难有高质量的睡眠。
“你果然是在紧张吧?”远川凌忧心忡忡地说。
他把及川彻眼前的笔记本带走,又将桌上的餐盘推到了及川彻面前。
“吃点东西吧?不是说想吃高热量的,高卡路里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
及川彻伸手触摸到薯条盒子,还是热热的,应该是刚出餐没多久。
远川凌把时间卡得刚刚好。
及川彻一边吃薯条一边沮丧地说:“阿凌,对不起……”
他表情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他在梦里居然在阿凌费时间费心力给他做理疗的情况下,还那么不听话,硬要打封闭针。
即便是及川彻现在还没有走入职业赛场,他也知道封闭对于运动员来说是一种积累性且不可逆的损伤。
难不成自己以后,也会成为梦里那样不听劝,一意孤行,还假装自己很乖巧的狡猾大人吗?
远川凌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及川彻“嘤”了一声,“是梦里,梦里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觉得很不应该……”
大概是大梦初醒,梦境的抽离感给他带来了少许脆弱,他没有发现自己此刻斤斤计较一个梦这种行为,到底有多幼稚。
远川凌一愣,随后“噗呲”笑出了声。
“什么嘛,只是一个梦而已,阿彻不用这么在意。”
及川彻咽下嘴里的薯条,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虽然是梦,但是真的很真实……而且,我也的确特别,特别特别过分!”
亵渎远川医师的劳动成果,简直罪孽深重,就和现在的自己对远川凌划出的复习重点不屑一顾一样严重。
远川凌闲适地托着下巴,勾唇道:“好好好……梦里的阿彻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徒,但那和我眼前的阿彻有什么关系呢?”
及川彻动作缓慢地歪了下头,眨了眨眼,随后眼睛亮了起来。
好……好有道理。
梦里的“阿彻”很不听话,和他及川彻有什么关系。
明明及川彻已经在脑子里多次试图说服自己,但都没有成功。
此刻听到远川凌的一句宽慰,比他自己思考无数次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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