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立刻命人把备用手套拿来,递给他。
“谢谢。”白发侦探接过,利落戴上。
他拨开杂草,拿出一枚草莓的发卡,转身递给负责收集现场痕迹的鉴识官。
知穂探头一看,惊呼道:“这是美月的发卡,我们一起去买的!”
大家顿时十分吃惊。
这么隐蔽的角落,他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找到了?!
青年指了指发卡的尖端:“她用这个划伤过凶手,上面可能残留有皮肤碎屑——不多,不过拿去化验足够了。”
众人:“……”
中岛敦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七濑先生,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吗!”
白发侦探抿紧了薄唇,眉眼微微弯了弯。
“可以的,这是很简单的事。”他轻声说道。
中岛敦:“……”
不,这不简单啊!
白发侦探半蹲着看了一会儿地板,他的目光仿佛追随着地面的某种指引,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桥洞。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织田作之助扫了一眼沿途的石板路,重点打量被青年走过的地方,上面并没有任何异常状态。
什么都没有的路面,他在看什么?
“又找到了!”
前方传来警员们惊诧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收回视线,快步走上前。
只见白发青年站在桥洞的阴影外,一手指着阴影里的墙壁。
被这么多人围着,青年似乎有些不自在,但说话的语气依旧笃定自信。
“桥洞内没有飘雨,这里还残留有受害者的血迹,她的头是不是有伤?可以让人过来采集样本了。”
“她大概是在河边散步,与凶手起了争执,害怕之下想从堤岸边的楼梯跑上去。她摘下唯一还算尖锐的发卡,划伤了凶手,大概是力气不够,不仅没有逃跑成功,还激怒了凶手。“
“她被强行拉到这里,头砸在墙上——脖子大概也被掐住了,又失血过多,渐渐窒息而死。”
【弥生,别忘了那枚被石块卡住的筹码。】七濑里绪温声道。
白发青年小心翼翼地用脚尖点地,半边身子探进阴影里,俯身捡起一枚圆形的筹码,交给鉴识官。
“还有一枚赌场的小额筹码。”
他平静地说:“查一下死者的朋友中,有没有人嗜赌并且与她有所纠缠。或者查这枚筹码所属赌场有没有人欠了大额债务,那些人的行动轨迹。”
“等化验结果出来,再对一对监控或者口供,就能找出凶手了。”
大家愣愣地,唯有知穂愤怒地喊道:“一定是坪井!他是美月的前男友,美月就是因为他赌博成瘾,欠了高额债务才跟他分手的!”
久野弥生说:“死者的手机呢?”
木村一怔:“现场没找到。”
久野弥生挠挠脸颊:“噢……那大概是被拿去卖了吧,找找二手回收的店铺可能有凶手线索。”
蚊子再小也是钱,赌徒连这点钱都不会放过的。
织田作之助出声打破寂静。
“木村队长,既然缩小了嫌疑人范围,又有了线索,请抓紧时间行动。”
——无论是收集现场线索还是抓人,都得抓紧。
木村一个激灵:“对对对!我们这就去做!”
警察们开始各司其职,久野弥生完成了委托,跟知穂说了一声后,就准备离开了。
先露一个脸,刷刷印象就好。
弥生没打算现在做出什么大事。
虽然他并不清楚,他以光速破了案,在众人眼里已经是非常令人吃惊的事了。
久野弥生就要离开,身后突然追上两个人。
“七濑先生!”中岛敦喊道,“麻烦您稍等!”
弥生站定回眸,投去询问的一瞥。
织田作之助犹豫片刻,问:“你刚刚那是异能力?”
【要告诉他吗?】
久野弥生不太确定要怎么做,遂询问在识海中的七濑里绪的意见。【告诉他的话,侦探社转头就知道了,不说还能保持点神秘。可是,要我拒绝织田作……】
弥生痛苦道:【我做不到。】
谁能拒绝大家共同的白月光织田作之助啊?
反正他不行!
七濑里绪温柔地给出建议:【你可以只说一半,织田作不会追问的。】
对哦!
谁规定话一定要说全。
久野弥生对着红发男人点了点头:“是的,那是我的异能力。”
织田作之助果然没有追问,只平淡地“哦”了一声,接着才说:“你的名片可以给我一张吗?”
弥生眨了眨眼:“嗯?”
中岛敦解释道:“七濑先生是很厉害的侦探,我们先留一张名片,方便以后联系。”
弥生恍然大悟,连忙翻了翻口袋,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交给红发男人。
“多谢。”织田作之助说。
“不、不用客气。”
久野弥生结巴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又拿出了一张名片,小声请求:“我可以再给你一张吗?”
织田作之助满脸茫然,但爽快接过:“当然可以。”
这一回,白发青年没有直接松手,而是捏着名片停顿了大约一秒钟的时间。随后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最后一张名片,目光转向一旁的中岛敦。
中岛敦指了指自己:“诶?我也要接一次吗?”
久野弥生诚恳道:“拜托了!”
中岛敦受宠若惊:“不不不这没什么!我很乐意接过你的名片!”
最后一张名片也送出去了。
“谢谢你们,再会。”
久野弥生完成了两个递交名片的合照,心满意足地道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中岛敦上下翻看那张朴素无比的名片,百思不得其解。
一模一样的名片,为什么要递三次呢?
突然不远处又传来几声惊呼,还夹杂着诸如“那个人是溺水了吗?”“他还活着吗?”“天啊快去救他,把他捞起来!”“救生圈呢——”
之类的话。
中岛敦和织田作之助捕捉到关键词,互相对视一眼,刹那间福至心灵。
中岛敦冲了过去,果然,河中央倒插葱一样的姿势飘过的男人,正是某个绷带浪费装置。
“太宰先生!!”中岛敦毫不犹豫,先大喊了一声作为救人的预热。然后迅速脱下鞋子一甩,把手上的东西往织田作手里一塞,极其熟练地往水里一跳。
织田作之助俯身捡起少年的鞋,拎在手上,抬眼看去。
中岛敦和太宰治正在水底下中激烈拉锯,一方要救人,一方不想出水。
中岛敦的头冒出水面,崩溃大喊:“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扬声道:“太宰,快上来,找你有事。”
太宰治不挣扎了。
中岛敦喜极而泣,还得是织田先生!
这条河道可是刚死了人啊!!
他要回去洗澡!
两人在警官们目瞪口呆地注视下爬上岸边——太宰治是被拖上去的。
“太宰。”织田作之助说,“来看看这个名片。”
“什么什么?我来啦!”
太宰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明明浑身湿漉漉的却依旧从容,仿佛身上没有一滴水。
他笑容满面,风度翩翩。
中岛敦拧了拧湿透的衣服,一副看透红尘世俗的麻木和洒脱。
没什么,他已经习惯了。
织田作之助左手递鞋,右手递名片,还能变出两块手帕,分给中岛敦和太宰治一个一块——这么小,也就擦擦脸了。
为什么织田先生会随身携带擦脸的手帕……难道以前救太宰先生太多次,有经验了吗。
中岛敦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暗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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