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日日的累积,仍然让这座城市比之之前更加繁华了起来,只要细心去瞧, 总是能发现其中的差别。
店铺开张,商人往来,城市繁华而喧闹,带来的税收让国库充盈,即使偶尔会有一些朝会上带来的烦恼, 那下朝时美妙的曲调也足以让国王暂时放松下来,冷静去思考怎么解决那些麻烦的事情。
“亲爱的赫伊里, 你的乐曲还是一如既往的动人心弦。”国王在一曲落幕时放松着心神, 不由得赞叹道。
他曾经以为一个乐师无论演奏的多好,总会有厌倦的时刻, 可是赫伊里却是一个神奇的乐师。
他的乐曲几乎从不重复, 每一首都好像能够挠到他的心尖上, 让他期待再听一次,又期待着他新的乐曲有多么的美妙, 无限循环。
他当然更知道外面的人是多么渴望能够听到赫伊里的一曲, 甚至曾经有商人向他奉上千金只为求一曲, 赫伊里没有答应, 而国王应允了。
这是他的乐师对他的忠心,但他并不愿意折损他的利益。
那一场的千金,他自然全部赏给了赫伊里,而他的乐师也对他十分的感激。
而那位商人凭着这样的一曲,不仅称颂着他,也十分的声名鹊起了起来,为他奉上了更多的金币。
自那之后,自然还有商人想要效仿,只是国王再未许可过。
独属于他的乐师就像是天赐的宝物,能够拿出去炫耀,却不能谁都能来欣赏他。
“尊敬的国王陛下,能够得到您的欣赏,这是我的荣幸。”年轻乐师有着可比拟他吹出的乐曲的温柔声音,即使说出来的话,也能够令人十分舒心,“很感谢您对我为您吹奏的最后一曲的欣赏,明日我就会告辞了。”
“嗯……”国王浑身松散的应了一声,却在理解那话中的意思时蓦然睁开了眼睛,甚至坐直了身体看向了那朝他恭敬行礼的乐师,“告辞?!”
“是的,我跟您约定的三年之期已到,也该返回我的家乡了。”许愿垂下眸回答道。
“哦,这么快就到了吗?”国王那一瞬间是错愕的,他甚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躁动了起来,“这件事情实在有些突然。”
他的心脏砰砰跳动着,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珍宝即将被夺去的不适感。
三年,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他所能够拥有的时限是三年。
“哦,亲爱的赫伊里,你已经住在这里很久了,这里有哪里让你住的不舒适吗?”国王绞尽脑汁的想着。
“没有,您赏赐的府邸很舒适。”许愿笑道,“这里的每个人也都很热情友好。”
“哦,那你又何必一定要回到阿马尔去呢?我可以将你的家人都接过来。”国王有些热切且自信的说着,“还可以赏赐你一座更大的府邸,让你能够在这里和家人快乐的生活。”
许愿抬眸看向了他笑道:“那我也得先返回阿马尔,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国王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摆手道:“我怎么忍心让我珍贵的乐师穿行沙漠呢,你不用回去,我会派人去帮你询问他们的意见,我想他们会很乐意来到这里生活。”
许愿看了眼那首位上穿着华丽服饰的尊贵者,起身笑道:“我等您的好消息。”
“哦,放心吧,王国的士兵会办好一切。”国王的心松了下来,看着那年轻乐师的离开,靠回了软枕上。
这个国家,地位高者由他赋予,他想留,一个乐师又怎么对抗得了。
属于这个国度的珍宝,当然不能再放他离开,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国家。
“来人。”国王朝身旁的侍卫招手。
“是,国王陛下,请您吩咐。”侍卫恭敬的说道。
“派人去一趟阿马尔,将赫伊里的家人带来这里,就说是国王的命令。”国王思索且吩咐着,“还有,派人盯着赫伊里的府邸,不要让他逃离了这里。”
侍卫闻言神色微动,却是低下了头:“是,国王陛下。”
【宿主,他好像真的没有打算放您离开。】小巧的猫咂摸着刚才的对话道。
【是啊。】许愿走过长廊,与那匆匆端着果盘而来的奴仆们避身而过说道。
即使他避身,那些匆忙者还是向他行了礼,才进入了国王休憩的宫殿之中。
【那您还让他去阿马尔?】猫猫迷惑。
【知道意思就行了,何必摆在明面上呢。】许愿笑道,【真有冲突,现在吃亏的可是我。】
【哦……那现在怎么办呢?】虽然猫猫觉得宿主不太会吃亏,但想要这样相安无事的出宫恐怕是很难的。
【等一等吧。】许愿出了王宫,上了马车笑道。
……
派去阿马尔的士兵还没有出发,国王却突然病倒了,可医生为其诊治,找遍了所有的他曾经服食过的东西,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国王瘫软在了床上,即使起身都十分的费力,白狄伦公主和王后守在了床畔,几乎止不住的日夜哭泣。
“到底怎么回事?父王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厉害呢?”公主抹着眼泪握着他的手,却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答案。
“您觉得哪里难受?”王后同样焦急的询问,得到的却是国王喉中发出的嗬嗬的声音。
他脱去了华服躺在床上,好像一瞬间变得苍老极了,再也不像那个无所不能的国王。
国王病危的消息原本应该封锁的,可是不过第二日,就已经传遍了加里城的大街小巷,不仅达官显贵,所有百姓都因此而躁动了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病危呢?”
“难道国王陛下的寿命已经到了吗?”
“他看起来还相当年轻,公主殿下才成婚不过三年而已。”
“难道是中了什么魔法或是阴谋诡计吗?”
“那些魔法是很难在国王陛下身上生效的,他受到了神灵的保护。”
“可是据说他生病就是因为违背了神灵的意愿。”
“什么?!”人们对这一点十分敏感且好奇了起来。
“据说国王与赫伊里先生约定了三年的侍奉期限,期限到时,赫伊里先生就能够返回故乡,可是现在期限到了,士兵们却包围了赫伊里先生的府邸。”
“天呐,国王要违背他的承诺吗?”
“赫伊里先生可是神灵的使者,难怪神灵会发怒,降罪于国王。”
“可是国王陛下也受到神灵的宠爱,真的会罚的这么重吗?”
“赫伊里会不会其实不是神灵的使者,而是魔鬼的化身,国王听他的曲子久了,才会因为魔法而陷入病危。”
“可是公主殿下完好无损啊。”
“这么多人都听过赫伊里先生的曲子,他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魔鬼的化身?”
“国王违背诺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
“据说当年与宰相儿子的婚事,他就许诺之后再反悔过。”
“天呐,尊敬的国王为何会满口谎言。”
“或许是因为他对神灵也说了谎,所以才受到了惩罚。”
众说纷纭,关于神罚之事却在城中极快的流传着,连侍奉在国王身边试图找到他生病原因的公主都知道了这件事。
“你是说,父王当初因为那个妇人奉上的礼物,而想要将我嫁给一个裁缝的儿子?”白狄伦公主抿着唇询问道,“而那个裁缝的儿子还去过我沐浴的浴室?”
“是的,只是因为宰相劝说而推迟了三个月,宰相奉上的聘礼更多,所以他又许可了您跟宰相儿子的婚礼。”仆人说道。
这让公主的呼吸都急促起伏了一下,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却仍然压不住那骤然而起的心凉和怨恨。
她是父王唯一的血脉,可是关乎她终身的婚事,他却处理的像是一场财富的博弈。
如果不是宰相尊贵的地位,给的更多,她将会被嫁给一个裁缝的儿子做妻子,而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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