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龄比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要大,但这两个新人入队的时候,他也是最早就觉得非常服气的人。所以他自觉未来如果能升到副队长的职位就很好——但最一开始,他可是那个和萩原更聊得来的人。
不过他当时也没想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会涉及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大事。
进门之前所有人的手机就都在信号全无的状态下上交了,这会儿站在台侧的甚至还有白马警视总监,他能认得出的警视及以上的大人物不止一个,这会儿甚至还有公安部的人在四处走动挨个捏大家的脸。
……在这种场合下听到搜查二课的同僚脱口而出“什么,难不成这些事情和怪盗基德也有关系吗”真是格外奇怪。
他当然不知道怪盗基德本人在这天晚上打了不止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怪盗基德也在十多个小时之前和很多他不认识的人一样收到了特别的邮件——更不知道那位搜查二课的同僚……某种意义上也算误打误撞不算说错。
“我当初考警校的时候,满脑子想着要做‘正义的伙伴’。”
“我记得那部游戏还是动画是不是今年才出……”柴刈下意识地吐槽新山,“啊,不过类似的想法很多人都会有吧。抱着履行正义的目的而选择这样的职业道路。我最开始其实还想着去刑事课呢,但当时的教官跟我说不如发挥一下手指灵活的特长。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有种模糊的直觉。”
“诶?”
“今天晚上的事情,搞不好真的会让我实现当初的梦想呢。”
柴刈奇怪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在说什么啊。”他单纯地说,“在机动队——哪怕是每一次因为假警报无功而返的经历,也是‘正义的伙伴’应该做的事情吧。每个警察——哪怕是交通部的交警、哪怕是总务部的情报公开中心,甚至会计课的文职——”
他的神情笃定:“警视厅的每个人,只要在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那我们都可以称得上是‘正义的伙伴’吧?”
新山:“……”
新山失笑。
“你说得对。”他重重点头,“所以——这一次也要和每一次拆弹的时候一样、全力以赴!”
两个几年前就被分到不同队伍、很久没有合作的机动队队员对视,然后抬手击掌。
*
“人员都已经核查过一遍了?”入坂一川一边核对名单一边问自己的下属。
才入选公安部四年多的后辈显然很清楚这次的事情有多么重要,他郑重回答:“是,脸也都扯过一遍了。可以确保没有发生易容者混入的情况。”
“把名单按之前分好的组别发下去。”入坂说,“地域部那边已经沟通好了吧?”
另外一名公安警察:“已经全部沟通完毕。各个下辖县警署方面也基本沟通到位,考虑到线上联络的不安全性,一部分信息需要等他们回程后和当地同僚口述。”
——很难想象这样简单的对话中蕴含了多少辛苦。
哪怕是东京警视厅本身也并非全然干净无瑕,各地的警察署当然也免不了会出现内部问题。当然,这些问题或许和他们需要连根拔起的“酒厂”并不相关,但在这种时候,一点细微的瑕疵都可能导致巨大的崩盘。
所以在马尔贝克的要求下,他们从几年前就开始整顿各地警察署的内部问题。且不说公安和普通警察之间的分歧,警视厅插手地方警署的事情也并不是就能一帆风顺的——这个过程中,或者派遣合适的警察去地方借调、或者寻找其他的由头……然后像是和当地警署发生判案断案方面的矛盾、又或者和当地的警署部分警员联合找到另一部分同僚背后深藏着的问题——
——过程很艰难,但他们最后还是完成了这项原本需要更长时间、更多的磨合才能完成的工作。
而现在,地域部的同僚几乎是欣喜地向他表示和地方的合作绝对没有问题。
入坂一川:“……”
他一边很高兴,一边又忍不住——以微妙的眼神看了眼萩原研二。
萩原:“……”
他心想这个问题是诸伏景光提出的,就算诸伏确实被上辻影响得在这方面非常谨慎——这当然也不是坏事啊!
入坂一川:“……”
他心想自己作为诸伏景光开始卧底工作的联络人到现在也已经这么多年,也真的就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变成现在这种控制欲过剩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两年的情况越来越紧张,他作为联络人一定会尽心尽职地把诸伏拎去心理医生那里仔细检查一下。
但他也忍不住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刚刚接到这个任务时的事情。
——那些资料,那些危险而血淋淋的描述。他做好了这会是个漫长的任务的准备,也……做好了自己或许会有一天遭遇不测的准备。
他当然也幻想过这一天,但——
入坂一川突然侧过头。
“——谢谢,萩原君。”
“诶。”
“——那个时候,如果你没有伸出手——我们或许依旧能走到这一步,但需要付出的代价,大概比今天要多得多。”
他说的是七年前的那个十字路口。
萩原研二微笑起来。
他没有接口说什么,这里也不是合适的地方。
——但是,是啊……多么幸运。如果没有在那天相遇,如果他不是随意地一瞥就被上辻祐希吸引住了目光。
——故事的走向会变得不一样。他当然知道他们一定会赢,但他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天、而或许也有更多的人失去这样的未来。
——所以,在我们努力的同时,小祐希,你也一定要、平安地回到我身边。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这样祈祷。
第174章 File.174
第十六个小时,上辻祐希开始觉得疲倦。
监禁室的灯开得很亮,在他手背上的输液针被拔掉之后,他们还把灯调高了两个亮度。
于是上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房间其实一直以来也有审讯室的作用。只不过过去的他从来都演得很好,这个功能就没有被启用。
而现在他或许尚且没有暴露问题,但组织内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乌丸莲耶的疑心让他无法轻易地再交付信任。
这是他亲自下令塑造出来的工具,这是趁手的刀——但同时,这件工具已经被放到外界太久,倘若它自己生出了意识,那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念头一旦滋生出来,就犹如点着了草叶的火星,迅速蔓延成难以轻易熄灭的野火。
所以他要反复审视马尔贝克。他要确认马尔贝克身上没有他不需要的东西,如果有——那么就一点点敲碎,把人还原成最开始的状态。
他没有想过这把刀可能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了。或者说他潜意识地跳过了这个选项。
——因为现在组织不能失去这把重要的武器。
*
在或许是第十七个小时的时候,空荡荡的胃开始灼烧。
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上辻很清楚他们不会坚持太多时间。
他的生理机能在发出轻微的抗议。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面前空荡荡的墙壁上投影出了光屏。
上辻侧过头。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背后的通风窗口内居然还设置了用于放映投屏的机器。
房间内的灯光被调暗,上辻眨了眨眼,然后——他的瞳孔微微缩紧。
他猜想他们会给自己看一点什么来加强压迫感。但他不知道组织留了当初的这段录像。
是昏暗的房间,摄像头只对准了一个方向,被关在笼子里的孩子被狗咬住手腕,发出控制不住的惨叫声。
——那是年幼的他自己。
他知道这会儿摄像头背后的人正在等待他的反应,所以他没有克制住自己的不适感。但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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