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下(85)

　　不用泉奈回答，千手扉间就道：“你不会，因为宇智波从来不会用请求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凑到泉奈耳畔，又一次咬了上去，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宇智波都是魔鬼，你们太高傲傲慢了，若我低下头向宇智波斑请求，他只会看不起我。”

　　泉奈的身体颤抖着，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可以向我大哥下战书，我为什么不能向宇智波斑宣战？”

　　千手扉间又微微侧脸，将自己的额头抵着泉奈的额头，四只不同的眼睛分别安家在两个人眼眶里，可这两对眼睛仍然属于他们两个人，只不过交错融合，化为了一体。

　　“泉奈，还记得我重伤前对你说的话吗？”

　　千手扉间之前问过一遍了，当时泉奈回答的是记得。

　　这一次泉奈没有开口，他收敛了全部情绪，或者说现在面无表情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的情绪状态。

　　“我说，我喜欢你，你可以不要喜欢别人吗？”

　　千手扉间叹息着，他捧着泉奈的脸颊，用有些委屈、抱怨和不甘心的语气说：“我想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是我也喜欢你，而是我不会再喜欢别人。

　　这才是千手扉间想要的答案。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允许其他人得到。

　　泉奈沉默良久，才语气复杂地问：“仅仅是这样？这么轻飘飘的要求，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千手扉间。”

　　“对比一个从没想过要活下去的人来说，我的要求不仅不轻飘飘，相反非常沉重。”千手扉间却回答，“因为这意味着，你要一直活下去，要长长久久地活着。”

　　泉奈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喃喃地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千手扉间笑了笑，有些得意，有些奸诈。

　　“你隐藏的很好，可你忘记了，宇智波鼬是木叶忍者，而我和大哥都是木叶的影，哪怕未来不会再有木叶村了，可宇智波鼬仍然信赖我们多过于宇智波。”

　　宇智波鼬此前先在京都处理情报，当时千手扉间也在那边主持大局，后来宇智波鼬被调走去了水之国，两人也保持着联系。

　　“按照当初设置的符文控制，宇智波鼬并未单独告诉我什么情报，可他的理念想法，他的办事手段甚至是做任务时的习惯，都告诉了我太多东西，他从不在我面前遮掩这些。”

　　千手扉间认真地看着泉奈：“尤其是两族合族后，宇智波这边的管理构架竟然和未来的木叶极为相似，我打听了，很多架构并非宇智波鼬来战国后才有的，而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雏形。”

　　“抛开不可能，剩下的结论再荒谬，也必然是真实。”

　　千手扉间苦笑着说：“只不过我们都没想到而已。”

　　泉奈得知未来消息，并非和他们一样从宇智波鼬这里获知的，而是在此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关键情报。

　　千手扉间也是花费了长时间、很大心力才确定了这件事。

　　一旦想明白这一点，泉奈的很多举措和行为就有了合理解释。

　　宇智波泉奈时时刻刻在以自己死亡为前提布局整个大陆，他的人生规划里就没有自己活着的未来！

　　千手扉间伸手，微微用力，将泉奈抱了个满怀。

　　他抚摸着黑发青年的后背，温和地说：“这些年思虑这么多，辛苦你了。”

　　泉奈落在千手扉间怀里，胸膛宽阔中透着温热的气息，耳边是温和的叹息，竟让泉奈心底油然升起了一抹委屈和难过来。

　　是啊，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只为一个不再痛苦悲伤的未来。

　　这期间无人能理解他，兄长还经常限制他，更何况还有千手柱间虎视眈眈，他的确很辛苦，辛苦极了！

　　泉奈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软弱席卷全身和理智，他依偎在宿敌怀中，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之前在大漠深处，他化为猎隼，藏在千手扉间怀里小憩时的事。

　　也是这样温暖宽敞的胸怀，也是这样生机勃勃充满了鲜活和安全感的心跳声，哪怕外面是风霜刀剑，也无法穿破这绝对安全的港湾。

　　真是令人眷恋，甚至心生软弱啊。

　　但最终泉奈还是用淡漠的口吻说：“……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这类人的生存方式。”

　　“没关系，无所谓，哪怕你活着发疯，也比你放弃自己选择死亡要好。”

　　“……说的好像你不会发疯一样，有精神病的千手先生。”

　　“是啊，我病的不轻，只有你拿着解药，你要救我吗？”

　　“不救，我想听你一直求我。”

　　“真是恶劣啊，泉奈。”

　　“彼此彼此吧，扉间。”

　　两人嘴上强硬，互相吐槽着对方，身体却很诚实，一个抱得很紧，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血肉里，另一个乖巧地任由对方抱着，甚至还反手抱住了对方。

　　“我不会同意斑哥和千手柱间的事的。”

　　“这对我大哥不公平，他都打不过斑了。”

　　泉奈挣扎着想要推开千手扉间：“但他会用尽手段排除威胁到他理想的人和东西。”

　　他不可能让兄长处于危险之中。

　　千手扉间反手压住泉奈的胳膊，不让人跑掉，他小声说：“你别生气，也别着急，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泉奈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狐疑地看着千手扉间：“打赌？打什么赌？”

　　“我回头去找斑，就说我可以放弃和你在一起，前提是他和我大哥分开。”

　　千手扉间的表情有些臭，他磨牙道：“如果斑同意了，我大哥肯定会找你提条件，到时候任你怎么做都可以，但如果最终你没赢我过大哥，让我大哥得偿所愿，那我希望你放弃插手他们两人的事。”

　　泉奈的眼睛刷得亮了：“让我掌握主动权？”

　　“没错，毕竟未来斑死在了大哥手上，虽然我不认为还会发生这种事，但如果能让你安心，我稍微退后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千手扉间眸光微闪，“可若是斑不同意我的提议呢？哪怕我和你分开，他也不愿意和我大哥分开，那我就没办法了。”

　　泉奈自信地说：“怎么可能？你都向哥承诺放弃了，哥肯定会同意的！”

　　千手扉间心里默默祈祷，大哥，你可要给点力啊！

　　“行，如果斑选择你而放弃我大哥，那一切就由你来决断，但如果斑选择我大哥而放弃你，泉奈……”

　　千手扉间的眼睛亮得骇人，“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面对斑的诘问和考验。”

　　泉奈的下意识地说：“那是我大哥！”

　　千手扉间居然让他站在宇智波斑的对立面？开什么玩笑？

　　千手扉间轻轻笑了，他闭上一只眼，只露出了那只旋转出万花筒弯曲纹路的猩红色眼眸，他定定地看着泉奈，轻声说：“千手柱间也是我大哥，泉奈。”

　　“要赌一把？赌我大哥能得到你的认可，赌我大哥在斑心里有不属于你的重要性？”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泉奈柔顺的黑色长发，声音异常轻柔温软。

　　“你敢赌吗？泉奈？在你死亡后，斑依旧和我大哥建立了木叶村，在这个事实的前提下，你敢和我打赌吗？”

　　泉奈恶狠狠地瞪着千手扉间。

　　很好，不管什么时候，混蛋千手扉间都能轻易挑起他的愤怒和胜负欲。

　　“赌就赌，不过我要换个赌约。”

　　泉奈咬着牙，竟笑了，“我宇智波有秘术可以颠倒阴阳，若斑哥选了我，而我又赢了千手柱间，你就用颠倒阴阳之术和我成婚，你敢吗？”

　　千手扉间：“……啊？”

　　这不就意味着不管胜负，他都能和泉奈在一起了？还有这等好事？

　　不对，等等，这是夫夫内战吗？

　　千手扉间竟也被挑拨起了胜负欲，他跃跃欲试地看着泉奈，整个人都兴奋激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