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巫师与逃犯(11)
德尼的眼睛闪着光,滔滔不绝的赞美着:“他的头发真漂亮不是吗?柔软的铂金色,让我想到路西法翅膀上的羽毛。还有眼睛,蓝色和灰色的组合,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为此我都要感谢上帝了!”
“巫师不信上帝。”威廉喃喃自语般低声说。他的声音太轻了,德尼疑惑的看过来:"您刚才说话了?”
“没什么。”威廉皱眉继续盯着报纸。见他不搭话,也没反对,德尼吹着口哨,脚步轻快的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就在德尼刚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威廉哗啦一声放下报纸,起身走到书桌边,随手拿出张羊皮纸飞快写了几行字,装进信封,用自己的私章封口。整个过程在吸血鬼那一半血统的速度下用了不到十五秒。
“不管你要干什么,在那之前,把这封信送去新奥尔良。”他将信拍在德尼胸口,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迈克尔森家?”德尼的抱怨还没出口又转成了好奇:“这是什么?”
“抓你的那个实验室总得有人查查怎么回事。”
可那关我什么事?而且迈克尔森家的人真会关心冰岛的事情?德尼张了张嘴,却在威廉冷冰冰的注视下并不敢反驳,最终只能被迫接受安排:“好吧,我这就出发,明天保准能回来。”
明天?威廉挑起眉,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威廉取消了德拉科这一天的课程,两人一起回到贝克街220号。几天以来,修整房子的工作一直是哈德森太太代为监工,他们也该回来看看了。
贝克街还是老样子,事故没有留下什么永久性的伤痕,街上只是多了几栋正在施工的房子,等工程全都结束,这里又会和以前一模一样。
德拉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麻瓜是怎么修整房子,十分有兴致的站在楼下往上张望。
“小心。”威廉将他往221b这边挪了挪,免得被楼上掉下的东西砸到。
“那是什么?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吵。”德拉科指了指工人手里一个不断迸发出火花的机器问道。
威廉捂住他的眼睛,把他转过来:“电焊。别一直盯着看,会伤眼睛。”
房子的进展顺利,他们正打算去221b拜访一下哈德森太太,顺便感谢她这段时间的帮助,就见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稳稳停在221b门口,华生从里面下来。
“威廉!德拉科!”华生看到他们挺高兴,立刻邀请他们到221b去。
“那是麦考夫·福尔摩斯的车?”威廉问道。
“是的,他找我有点事……准确的说,是找夏洛克。”
“又是案子?”
华生想起麦考夫对案子的定义——有关国家机密——含糊的应了一声。正巧哈德森太太从房间里出来,见到威廉和德拉科来了,惊喜的拥抱了他们。
“几天不见,我已经有点想你们了。”哈德森太太笑着说,请他们到厨房,品尝她新做的茶杯蛋糕。威廉和她聊了两句,再一转身,华生已经跑上二楼去了。
“他们最近挺忙?”威廉随口问道。
这一问立刻勾起哈德森太太憋了许久的倾诉欲,滔滔不绝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夏洛克怎么莫名其妙招惹上一个疯子,两个人怎么通过案子斗的不可开交,还有那些被绑上砸弹的可怜人。
“我看他们玩的挺开心。”德拉科趁哈德森太太起身倒茶的时候凑到威廉耳边说道:“新闻里都在说这案子,夏洛克要出名了。”
威廉笑笑:“你觉得这是好事?”
“他不是希望每天都有案子找上门吗。”德拉科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很快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挂坠(捉虫)
正如德拉科所说,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名字正在以一种夸张的势头闯入所有人的视线。莫里亚蒂的游戏不知道被谁曝光,夏洛克成了打击罪犯的红人,连家庭主妇都知道他。没人再提什么高功能反社会的“小毛病”,媒体像盯偶像明星一样在贝克街长期驻扎,关于夏洛克和同居人华生“真实关系”的八卦已经传出几十个版本,即便如此,“知情人”爆料依旧层出不穷,好像生怕故事还不够离奇,情节还不够曲折。用华生的话说,“如果参加小说大赛,这些报道都能得奖。”
就在贝克街221b门口又一次架起摄像机,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时,威廉和德拉科也在酒店看电视直播。
镜头前的侦探看上无聊又不自在,而且一直在正大光明的走神,目光不是盯着记者的袖口,就是偷瞄路边哪个围观者的鞋,记者们的话筒都要戳到脸上了还没发觉。华生在一旁几乎帮他回答了所有不能用简单句回答的问题,同时一直用咳嗽声提醒他注意场合,这才没有让什么尴尬的事情发生。
从夏洛克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如果不是华生绝不允许惹毛媒体,他这会儿应该非常乐意在直播现场,对着全英国的观众曝光记者们昨晚都在哪逍遥快活。
“简直是场灾难。”德拉科叹息着说道。记者们被夏洛克的不配合折磨到心力交瘁的样子激起了马尔福少爷淡薄的同情心,让他难得中肯了一回:“如果没人在背后操纵,我相信任何一家媒体都不会愿意对夏洛克如此大加赞赏。”媒体不抹黑他就很友好了。
威廉来了兴趣,问道:“如果有人操控,你觉得会是谁?”
想想侦探那小的可怜的交际圈,还真有一个人可能搞这么大手笔,德拉科只略一想就能找到答案:“福尔摩斯先生……我是说麦考夫。”
威廉低声笑起来:“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猜测。”他的笑声听起来可不像赞同,德拉科皱起眉努力思索:“总不会还有另一个权势滔天,又愿意为夏洛克费心的人吧?”
这就要看莫里亚蒂算不算一个权势滔天的人了。威廉一手支着下巴,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看着吧,很快你就会明白。”
阳台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威廉本要起身的动作一顿,顺势拿过桌上的茶杯,又坐回去,冷脸看着德尼从阳台翻进来。
几天前他想过一张机票把吸血鬼送回罗马去,但德尼坚决反对,为此不惜趴在地上耍赖,说是在罗马惹了别的吸血鬼,回去就死定了。威廉还不至于送他去死,就让他住到楼下的单人房间,自此以后,翻窗台就成了每个早上的固定节目。今天这次他来晚了一些,手里还捧着不知道从哪个花坛里拔来的花。
“早上好!”德尼和威廉打了个招呼,捧着花送到德拉科面前:“这是送给你的。”
德拉科立刻躲远了些,嫌弃的摆摆手:“劳驾拿开点,你要把土弄我身上了。”
这一幕让威廉的心情莫名愉快起来,嘴角不由勾起。他等着德尼会有什么应对,却发现对方正看着德拉科的脖子发呆。
男孩儿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因为在房间里的缘故,扣子随意的开着两颗。黑色衬的他苍白、看不见毛孔的皮肤像是羊脂玉一般美好,让人不由渴望亲手触摸那种柔滑细腻。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不是很明显,刚刚好勾起一个吸血鬼的渴望。这样的美景再配上最是符合黑暗生物喜好的项圈,多么完美的诱罪现场啊。
威廉刚刚提起的嘴角再次下沉,轻轻扣了扣沙发扶手,提醒道:“德尼,别忘了工作。”
“这就去。”德尼回过神,哀怨的长叹一声,找了个花瓶将花插进上,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他出去后,德拉科终于忍不住问出憋了几天的问题:“你真的放心把220号的工程交到这家伙手上?”
威廉笑笑:“别想太复杂,贝克街并不用他亲自动手,我只是不想看到他闲着,整天在这里晃悠。”他没说的是,德尼不做任何事情,只是存在就已经让人心情烦躁,而一旦做点什么,往往会让人有拔出魔杖的冲动。威廉的目光扫过德拉科的领口,站起身,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给我的?”德拉科接过来左右看了看,盒子上没有花纹,也没有字或者标志,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出来。
威廉抱着手臂靠在沙发背上,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个银制的蛇形挂坠,上百颗细碎的祖母绿镶嵌出蛇的眼睛和条纹状的鳞片。很漂亮。
“我自己做的。”威廉说道,又觉得这话像是专门邀功一样,有些不自在的迅速接着说:“是个炼金物品,上面有我设计的防御法阵和灵魂法阵,比咒语管用的多。你可以换一下。”他说着指了指男孩儿脖子上的项圈,高级软皮制作的圈身啪的断成好几截。
德拉科摸摸脖子,皮肤上没有束缚的感觉好极了,更不用说项圈被赋予的另外深意一直让他很别扭。他将挂坠从盒子里拿出来,威廉自然接手,绕到他身后,帮忙戴上。正对面的落地窗倒映出他们,德拉科欣赏着自己锁骨中间的银绿小蛇,看它在阳光下闪着剔透的流光,视线稍微往后偏移,威廉正微低着头为他系上挂坠搭扣,神情专注。
“为什么给我这个?”德拉科问道。
“你需要实践,我们明天去斜角巷。”威廉说的自然而然,食指点了点桌上的项圈残骸:“巫师可不流行这种颈饰。”
旧项圈落进了垃圾桶,德拉科最后看了眼,突然问:“所以,这上面的咒语到底是什么?”
威廉勾起嘴角:“梅林守护和追踪咒。”
德拉科哑口无言,刚到贝克街的那段时间,他一直以为威廉留下的咒语是某种类似黑魔标记的东西,还为此担心了好几天来着……
德尼晚上趁着夜色回来,第一眼就看到德拉科的项圈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挂坠,银绿色,蛇的形状。
太难看了。德尼的表情已经说明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新变化,但他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因为不用想都知道,德拉科肯定很喜欢挂坠。银绿色蛇,斯莱特林巫师都会毫无道理的喜欢!
“这玩意儿哪来的?”德尼虽然在问,眼神却已经往威廉的方向看去。唯一的“嫌疑人”此时正在阳台享受晚风,悠哉悠哉的喝着白兰地,见他看过去,好心情的举杯,隔着飘荡的纱制窗帘向他示意。
德拉科根本没注意两人的小互动,扬起下巴,炫耀的道:“威廉·席勒制作!”绝对的大师级作品!
德尼撇撇嘴,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见。他的大衣口袋里露出一角信封,被德拉科一眼捕捉到。
“这是什么?”男孩儿用下巴指了指他的口袋问道。
德尼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他走到阳台门口,见威廉平静的眼神扫过来,识相的停下脚步:“前台有您的信。”
大概是莫里亚蒂吧,他们还欠着一个交易,威廉漫不经心的想,身体依旧放松的靠在护栏上,一手端着酒,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着信从德尼手里缓缓飘来。
德尼继续说道:“凯撒·席勒是谁?传闻都说您和席勒家闹的挺不愉快来着,我还以为不会有姓席勒的写信来呢。”
不用他说,威廉已经看到了信封上的花体签名——凯撒·席勒。是本人的笔迹没错。
一个多月来自在随性的生活因为这封信而被按下暂停,威廉皱起眉,被动的回想起席勒家恢宏的城堡,周围两百英里连绵的山毛榉和湖泊,以及唯一会带他去城堡外面的凯撒叔叔。
凯撒是个很好的人,和大多数惯于伪善的席勒不一样,他的温和可亲是发自内心的。威廉童年时很喜欢他,总期待着他到城堡来,长大后离开挪威的几年里也时常和他通信,两个人算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