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叉骨也很穷[综英美](3)
赛琳娜拍拍怀里昏昏欲睡的布洛克:“该回家了,kid.”
她带着布洛克,拐了几个弯,从街区的另一头离开,在路上还顺便偷了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和一把零钱。布洛克开心地数着钱,心里盘算着明天的食物,或许他们还能有余钱买件厚衣服过冬呢。
把枪还给罗杰后,他们就晃晃悠悠地回了家——玛丽亚租的一个小房子,里面充斥着大.麻的臭味和人类体.液的味儿。
今天玛丽亚没有接客,近几年她能接到的客人越来越少,一方面是年龄原因,一方面则是因为吸.毒让她愈发形销骨立,整个人向骷髅直线发展。
赛琳娜还记得小的时候,她的父亲是个金发碧眼的Alpha,玛丽亚长得很漂亮,他们一起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养了两条狗,每个周末都会出去野餐或者郊游,过着每个中产阶级家庭都有的无聊又幸福的生活。
直到一群FBI拿着枪把她父亲押走,赛琳娜才知道他强.奸并谋杀了七个女性Omega,犯了重案。
玛丽亚失去了她的丈夫,大房子和财产,只能苦兮兮地带着赛琳娜搬出中产阶级社区,在汉堡店里当起了女招待。
有地位的Alpha不愿意娶玛丽亚这样带着孩子,前夫是个连环杀手的Omega。而街上的皮条客却看上了她,强迫她接客,不接受就是一顿毒打,甚至夺走她的抑制剂,她在发情期浪得像个女表子的时候扔进酒吧,价高者得。
很快,玛丽亚就真的成了个女表子,并且怀了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生下了布洛克。
玛丽亚曾经认真地照顾过赛琳娜,甚至尝试着攒钱送赛琳娜去上学,但她对布洛克却不管不问,甚至很快染上毒.瘾,像个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一样,连一口奶都不肯给他喝。
赛琳娜只比布洛克大七岁,她不记得有多少夜晚,她抱着那个又小又软的婴儿,愁眉苦脸,只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死掉。
可布洛克却格外命硬,靠着姐姐去领政府救济和偷鸡摸狗勉强填饱肚子,一路活到了现在。
玛丽亚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看见两人走进来,扔给布洛克两个硬币,指了指床下的一堆脏衣服:“拿去洗衣店洗了。”
赛琳娜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哼,那你们住在我这儿也没见你们付房租啊。”玛丽亚伸出艳红的指甲,屈尊降贵地捅了捅布洛克的脸蛋,“赶紧的。”
布洛克傻子一样点了点头,小小的身躯抱起一摞比他还高的厚衣服,出门一路颠颠地跑向街对面的洗衣店。
然后他没有回来。
等了半个小时,赛琳娜终于坐不住了,她出门跟附近的流浪儿打听起布洛克的消息。
“我看见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给他打了一针,把他抱走了。”穿着破毛衣的红发女孩说。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赛琳娜皱起眉。
红发女孩恐惧地攥着自己破了两个洞的袖子,小声说:“他们来过这儿好几次,带走了不少街上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赛琳娜在街上找了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她才明白过来,她把弟弟弄丢了,她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亲弟弟。
“昨天晚上八点半,韦恩夫妇被人枪杀,目前凶手不明。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跟进案情最新进展。”
赛琳娜抬起头,扫过酒吧里大声播报的新闻,和好像死了自己爹妈一样一脸悲痛的女记者。
那个被一群人拥簇着的布鲁斯·韦恩,韦恩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不就是昨天晚上她和布洛克看见过的男孩吗?
☆、我有个办法
布洛克在黑暗里睁开眼睛。
周围臭烘烘的,不过他一直很习惯这种味道,贫民窟的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这种穷酸味儿,他们根本没有钱像有钱人一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皮肤甚至是每一根阴.毛都打理地妥妥当当,香气逼人。
布洛克咽了咽口水:“我有点渴。”
旁边一个明显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干巴巴地响起:“水龙头那儿有水,你可以去喝点。”
“马丁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来洗衣房洗衣服的吗?”布洛克好奇地问。
瘦得像一根竹竿上插了两只眼睛的马丁悄咪咪地告诉布洛克:“这里不是洗衣房,我们被坏人抓走了。”
布洛克摸黑在地上爬行,找到水龙头的开关拧开,冰凉的水哗哗的流出来,他开心地喝了个饱,然后脑袋里才冒出来“我是不是被绑架了”的念头。
这不能怪他,他只是个没上过学的六岁小孩,连绑架这个单词都拼不利索。
没关系,赛琳娜会来救他的,布洛克没什么好担心的,开始爬回马丁身边,靠着他支楞巴翘的肩胛骨,呼噜噜睡了过去。
而在布洛克眼里无所不能的姐姐赛琳娜,此时正坐在哥谭警局里,把新上任的戈登警探烦得抓心挠肝。
“我们一定会尽力救你弟弟的,但是你不能以此为要挟,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看见了罪犯的脸!”
赛琳娜穿着一身捡来的黑色皮衣,两腿交叉,吊儿郎当地放在桌子上,皮靴上还粘着黏糊糊的大泥巴。
她四处打量着忙进忙出的警探们,撇撇嘴指了指门外挤得脸都变形了的记者们,颐指气使地说:“啧啧啧,真是个大案子啊。我猜韦恩家族肯定有很多大人物当朋友,他们给警局施压了吗?”
“我要我弟弟站在我面前,我才会跟你们的人去画像,否则我一句话都不会说,”赛琳娜想了想,狡黠地转了转眼珠,“那串珍珠项链,碎掉的项链,我看见了,这足以证明我是目击证人了吧。”
布鲁斯韦恩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此时才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和一双哭红了的眼睛,从家里走进警局。
就被赛琳娜丑恶的嘴脸糊了满头满脸。
他穿着合体的手工西装,装模作样地打着领带,梳着油头,好像把自己武装成这样,就可以一夜之间长成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戈登警探,她想要什么,韦恩家都可以给她。”
戈登简直焦头烂额,他暴躁地撸了撸自己的圆寸,低声下气地问:“那你好歹给我点线索吧!别说你弟弟是在贫民窟被绑架了,就是在哥谭大剧院的舞台上被绑架了,也不好找啊!”
赛琳娜愤怒地站起来,小Alpha遗传了她连环杀手父亲健壮聪明的优良基因,即使从小既愁吃又愁穿,个子依旧窜的很快。
她指着戈登的鼻子,大声嚷嚷道:“没有线索你不会去街头问吗?这么多流浪儿被绑架你们就一点不在乎吗?你们把我们当成臭水沟里的垃圾,我又凭什么帮你们!”
戈登被她镇住了,心里还有点委屈。警局里的其他人不把这些穷人当人看的确没错,但戈登向来是美国梦自由平等精神的践行人,来到臭名昭著的哥谭市也是为了打击犯罪,为了更美好的世界而奋斗。
“好,我这就去找,你就在警局待着,哪都别去,你刚刚那一通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目击证人了,外面不安全。”戈登急匆匆地穿上大衣,薅起旁边划水上班的搭档哈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瞪我干嘛?想挨揍吗?”赛琳娜朝目瞪口呆的布鲁斯挥了挥拳头。
布鲁斯这才关上半张的嘴。
说实话,小少爷的眼睛里确没入过如此张牙舞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这一辈子,也就是八年时间,交往得都是说话细声细气,连叫.床声都不敢放太大生怕不优雅的上流社会人士。
处于壮年期晚期,依稀可以看出英伦闷骚帅哥风采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挺身而出:“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赛琳娜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回倒霉蛋戈登警探的座位上。
而另一头,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灰头土脸的凶案组警探戈登,正和地头蛇菲什不尴不尬地聊着天。
要说以戈登的地位,一时半会儿还和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大佬扯不上什么关系,奈何他的搭档哈维是菲什的老情人,三两句调情就搭上了线,求菲什帮帮忙,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专绑小孩的邪恶人贩子。
菲什就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翘着涂满亮片的指甲,一双大大的精巧猫眼,饱满的双唇长在下巴尖尖的小脸上,配合着她强大的气场和巧克力色的皮肤,看起来像个磨牙吮血的性感母豹子。
她身后甚至站在个瘸腿的瘦小Omega,围着她殷勤地端茶倒水,一脸标准狗腿像。
“不不不,哈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我的帮忙,可以,”她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傻站在一旁的戈登,“但这个小帅哥必须向我证明他的忠诚。”
哈维向菲什卖可怜:“嘿,菲什,这个不急,我保证戈登是个聪明人。这件事能不能等案子破了再说?”
菲什似乎很喜欢看哈维一副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做的样子,她甜蜜的笑了笑:“好吧,哈维,你在我这里总是能得到优待。”
“去下个街区情人巷32号楼的地窖看看吧,告诉韦恩家的小子,他欠我一个人情。”
等到戈登跟哈维一起在破破烂烂的32号楼找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并且打电话请求警局支援几个闲人感觉来收拾烂摊子后,如此魔幻现实主义的事实让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就这么简单这件事情解决了?”
哈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不然你以为呢,她是菲什。”
“她不就是个夜总会老板吗?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她可是法尔科内的左膀右臂,你以为她如果不知道发生她地盘上的罪犯,是怎么混到现在没被人拉出去奸尸的?”
纵然戈登这只愣头青从头到脚都写着傻白甜三个大字,他也知道法尔科内是哥谭地下王国的老大,根深蒂固的意大利黑手党头目,和后起之秀马罗尼一起坐拥着哥谭庞大的黑色财富。
戈登心里像堵了块马桶栓一样闷闷的,他对现实失望极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接到一个几乎破不了的案子,第二天,他就向黑帮势力毫无尊严地妥协。
可是看到赛琳娜激动地一把搂住弟弟,宝贝地摸着他脏乎乎的小脸时,戈登又觉得那个马桶栓被拔了出来,那些肮脏的屎尿屁通通都被冲走滚蛋了。
赛琳娜没了撒泼的理由,只好带着弟弟乖乖去给技术人员画像。
可惜,哥谭的生活就是一出高潮迭起的连续剧,永无宁日。
赛琳娜和弟弟所进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几声救命穿过一片混乱的警局幽幽地传了过来。戈登嗖的一下站起来,拔出后腰上的枪一脚踹开屋门。
只见带着眼镜的文弱小哥,技术人员爱德华哆哆嗦嗦爬在角落里。
而灵活敏捷,从小习得了一身街头好身手的赛琳娜正和一个持刀的警察周旋着,胳膊和腿上已经被拉开了两道大口子,哗啦啦地流着血,仍不肯示弱地呲着牙。
戈登把枪口对准有点脸熟的警察,喝道:“放下刀!”
警察见杀人灭口的计划受挫,倒是干脆利落地举起刀,朝戈登扑过来,戈登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借由戈登的手,一条人命就这么归天了。
戈登傻呵呵地愣在了当场。
倒是赛琳娜把弟弟摁在怀里,中气十足地喊道:“给我找个医生!”
此时哈维才姗姗来迟,见怪不怪地把活着的赛琳娜和死了的警察通通拖到法医室,又去找警队队长报告了警局火拼的起因和战况。
布鲁斯抿着嘴唇,倔强地待在警局不肯走,经过刚才那一幕,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韦恩夫妇的死绝不是抢劫犯杀人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