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抓住他的指尖亲吻,“是我连累你无家可归,陪我去暗世界,害怕吗?”
陆绚失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即使是流浪我也并不觉得难过。”
“我不会让你流浪。”伊撒郑重道。
可惜……
男人最后食言了。
夏奈尔与他先后流落至荒岛,可是陆绚扪心自问,他也对伊撒说了谎。
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但那时候的他,因为发现游戏异常的真相,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络被屏蔽了,而且比先前计划中更糟糕的是,他的控制面板失去了下线的功能,如果他强行破坏自己的精神网络,下线后,等待他的就是前几个GM的结果……
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且棘手,他需要将证据安全地带回现实世界,于是他尝试着用其他办法与现实世界取得联系。
为了自保和留住后手,他悄悄用圣树藏起了那份海马体记忆插件,圣树会将死去精灵的意识化为自己的养分,所以它的储存空间非常庞大,他的记忆会与圣树融为一体,直至正确的时间剥离下来,传给精灵女王。
取走记忆后的他,不再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历,甚至忘却了现实与游戏的过往,因此躲过了第一波追踪的木马程序。
那段和伊撒相互偎依的日子非常美好,却也造成了日后千百倍的痛苦与别离反还己身。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HE嗷~不要害怕hhh
第62章 原谅你
所以他就是路西菲尔, 陆绚就是路西菲尔,他没有替代任何人……
夏奈尔和球球都是他的孩子,而路西菲尔与伊撒……只属于他自己!
他失忆的这段时间里, 能够切实地感受到路西菲尔的情绪,终于,不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审视这段感情, 他的伤心和不舍都是真真切切存在。
昏睡中的陆绚眼角落下了眼泪,他也相信, 他所认识的伊撒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伊撒曾经是赫拉家族的双生子之一, 幼时遭到家族遗弃, 过了一段非常悲惨的日子,后来与他相遇,又被魔王之力寻回, 当伊撒从奥希多拉情报所得知魔王被封印的真相,知道这一手皆由路西菲尔招致, 伊撒或许心中真的有恨, 可是陆绚不信伊撒会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亲手献祭他和孩子……
虽然那一次的献祭伤到了他的精神网, 使得他因为精神创伤下线就医了……
再后来,现实世界的三年里,又发生了什么呢?
他的过去是什么样?
他在现实世界中还有亲人吗?
为什么他在游戏公司就职却会以一个疗养病患的身份回来?
他真的是因为见义勇为而遭遇车祸吗?
他掌握的那一份证据, 现在想来, 会不会是招致他车祸的原因呢?
他是真的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至今游戏全程崩坏, 魔兽变异,圣城诺维尔异常活动,绝对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精灵女王为他点亮的顶塔最终归于黑暗,陆绚于沉睡中缓缓苏醒, 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了夏莱曼岛上的土屋里。
伊撒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担忧得汗湿了手心,可是当发现他醒来以后,竟然惊慌失措地松开了贴合的十指,退至门外,不再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
陆绚眼神一黯。
“麻麻!”球球蛋高兴地叫道。
夏奈尔蹲在他的枕边,见他醒来,叽叽咕咕地凑过来哼哼。
陆绚打起精神,先抱住夏奈尔狠狠啾了一口,趁小龙宝宝呆愣之际,又一把逮下滚来滚去的球球蛋。
球球蛋:“麻麻?”
“啾!”陆绚亲得蛋壳吧唧响。
球球蛋登时就傻了,随即幸福地颤抖起来。
这还是麻麻第一次和它那么亲近,原来麻麻真的不讨厌小蜘蛛!麻麻是最喜欢球球哒!
陆绚飞快地翻身下床,踩上舒适的羊皮拖鞋,向着土屋外的院落跑去。
拉比特兽们在草坪上围了一圈,陆绚抱起几只小兽,在其中带疤小兽迷惑的眼神里,蹭了蹭它长长的兔耳朵,“我记得你们,三年前,还是一窝蛋蛋呢。”
小家伙们是蛋生兽,三年前他在青之国境内的一个跳蚤市场买到了一筐死蛋,摊主以极低的价格处理餐厨货品,但是他却从那筐安静的死蛋中察觉出了不寻常的异动,从此后,蛋蛋们就跟随着他慢慢孵化,直到在夏莱曼的背上安家。
带疤小兽小眼睛晶晶亮,“叽!”
陆绚又挨个将小兽们揉了一遍,要是他早一点回到游戏,这群小兽就不会被海盗欺负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虽然他有不得不抛弃游戏的理由——他之所以会把自己的记忆封存,是因为他曾经在诺维尔城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他需要保存证据。然而三年前的他怎么也没能想到,还没等公司里的程序员将他从游戏中安全剥离,伊撒就受到了魔王之力的影响,犯下献祭妻儿的惨案。
尽管伊撒由小骷髅化为人形时就有了性格崩坏的预兆,但作为被献祭的一方,他依然大受打击。
陆绚环顾家园,终于在一棵棕榈树的阴影下找到了躲藏的身影,他之前刻薄地交代过,希望伊撒少在他的面前刷存在感。
“伊撒。”陆绚唤了男人的名字。
伊撒背靠着树干,身形高挑修长,可是不知怎么的,他试探着答话的表情竟然很是谨慎和楚楚可怜,生怕陆绚翻他刚才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牵手的旧账,“路……路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
然而他话音未落,陆绚就向着他加速跑了过去——
伊撒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被陆绚扑入怀中,伊撒还依然保持着接住怀中人的僵硬姿势,他的神情惊恐中伴随着极度的不安,笔挺又迷茫地带着劲风向后仰倒而去。
怀中人并没有非常用力,可是男人就像是承担着生命中最不可逾越的重量,毫不意外地摔倒了。
“咚——!”脑袋磕在草地间的一块打磨圆润的岩石上,伊撒微张着唇,尚未从剧烈的抽痛与陆绚的体温中回过神来,“路西?”
“唔!”陆绚将人扑倒后,下巴砸在伊撒的胸口上,男人的骨骼和肌肉都非常坚硬,如同挺阔又细白的瓷,衣领暴1露的锁骨和颈窝因为他遮蔽了头顶的阳光而投下深重的阴影,每一寸肋骨上附着的薄薄肌肉也形状漂亮,并不柔软。
陆绚摸了摸下巴,鼻息间是男人身上草木灰的淡香,一瞬间这样久违的温馨就要让他落泪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伊撒浑身一震,如果不是因为绷带缠绕了他的眼眸,此刻他的神情应该是极为茫然和惊慌的,他知道陆绚失去了记忆,他还曾为此庆幸那些令人悲痛的过往将会离怀中人远去,因为他罪孽深重,可是现在,陆绚什么都想起来了,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责怪他,是笑着的,“……我原谅你了。”
伊撒觉得自己刚才倒下时一定磕坏了脑袋,否则他怎么就幻听了呢?
陆绚说出心底的猜测,“你一定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对吗?虽然我不是百分之一百地确定,但是我愿意原谅你一次。”
是啊,他那么宝贝的珍宝,怎么会想要去伤害呢?
他神智清醒后的每一个日夜,几乎想要杀死自己,也跟着路西菲尔一起离去……
伊撒呆呆地望着杵在他胸口上的人,好半晌,才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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