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因此张米米等人发现副本居然可以点开回看直播,而且回看与之前在线观看的不一样,它像是重新剪辑了, 那些促使副本通关的关键情节全部保留了下来。
只是,洛一然在点开看了不到一分钟就关闭光屏回到了雾城大门处,门口守卫的纸人艰难表示你最多只能进到城墙上, 不能再往里更近一步。
而且等到雾城中已经没有一个玩家存在了的时候, 那么洛一然也必须离开。
洛一然接受良好的点头同意。
洛一然愿意,林叶等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倒是夏烺迟疑了下后,目不斜视的问他能不能跟着去。
洛一然看他一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同意了。
——这是习惯,夏烺忘记他之前,大多时候都与他形影不离。
…
夏烺提出想跟着洛一然的时候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此刻的话……夏烺是有感觉到点后悔的, 他抓抓头发, 偷偷观察着洛一然, 然后有些许茫然了——
他真的是跟这个人一起长大的吗?
不可思议, 就现在看来他跟他几乎是完全没有相同点的两个人哎……而且!现在就他们两个真的好尴尬!!
他都想离开城墙了……可是他们身后又跟了两个纸人,这纸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它们对洛一然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好奇纸人?”
洛一然突然看过来问道, 夏烺被惊到于是快速而随便的点头:“是有点好奇这个。”
下意识附和之后夏烺更觉尴尬——不是, 他其实更好奇洛一然为什么要爬到这城墙上待着……难道是要等那个灰色长发的魔术师。
洛一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夏烺的话,他把玩着从手脚腕上取下的银链,晃了两下后突然想到自己在游乐场副本的兔子先生那里得到的道具应该在魔术师身上,哦对,亡女给他的怪物通讯录也是在魔术师那里……啧,还真是顺了他不少东西。
“……洛一然?”没听到洛一然的声音,夏烺疑惑的出声。
洛一然回神,他将手中银链放在腿上:“这个副本里有部分纸人就相当于别的副本里的npc……会这么设定可能是因为boss也是纸人。”
夏烺眨眨眼,他惊讶:“boss是纸人?”他发出疑问后才想起什么,然后解释道:“我们看你们直播很多东西都看不到。”
夏烺说着停了下,然后在心里默念洛一然是我朋友这七个字三遍,再想了想林叶之前说过的话,他才接着看似轻松自然的问:“它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和善?”
通关了之后再进副本观摩这种事都能同意。
洛一然看向他,然后勾勾嘴角突然道:“其实我们不熟。”
夏烺一呆,他对上洛一然的视线——谁和谁不熟?他……和洛一然吗?
出副本之后所有人长发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而洛一然被银链破坏的身体却没有恢复,不过火恶的力量在最后还是修复了些许,但洛一然仍旧肉眼可见的比之前虚弱很多,脸色和唇色都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白。
不过他却没有多数病弱人那种颓丧感,姿态轻松极了:“我对你很不好,你忘了我是你亏了。”
夏烺一顿,然后谨慎的不开口。
于是洛一然便接着道:“林叶他们只是旁观者,不知道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你想想吧,如果我们真的关系很好,我为什么要在你忘记我之后直接离开,而不是希望你记起我?”
夏烺表情错愕,他结巴:“这、这样?”
洛一然低咳几声,然后笑着点头。
他面容本就温和,不笑都让人心生亲近,更别提现在笑起来……夏烺简直生不出一点防备,他正想问你是不是在逗我玩,结果就听到洛一然又一句话袭来;“我之所以能骗你那么多年,就是因为我长的很善良,又特别会骗人。”
夏烺:“!!!”
不——等等!你是不是还会读心术?!
洛一然笑而不语。
夏烺心里开始疲惫,他慢吞吞的犹豫着开口:“你……还是给我说说这个副本的boss吧。”
不要再将重点落在他身上了!
他根本就分辨不出真话假话。
洛一然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然后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刚被神明创造出来那段时间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但也有种好像是因为太过久远所以记不清的感觉,但现在,记忆上蒙住的面纱在随着他努力的回想而被慢慢揭开。
“这个副本boss白纸,我认识。”
所以风是南是故人。难怪让属下对洛一然客客气气的,夏烺信服的点头,然后又懵逼的瞪大眼——等等,洛一然多大?
他怎么会认识boss?难道是洛一然认识的是成为boss之前的boss?
夏烺差点把自己绕晕。
洛一然却没再看夏烺,他望着眼前混乱的雾城:“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十四岁,穿着嫁衣,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那并不是喜庆、漂亮、整洁的嫁衣,那嫁衣有点脏,布很皱很粗。
白栀面色苍白的穿着它,脸上和嘴上被抹着夸张的红色,有点像一个被随便描绘出来的画中人。
而且那天是大雨,白栀就一动不动的躺在泥巴地里,雨砸在她眼窝,血从她身下蔓延。
她的眼神让那时候的洛一然无法辨别其中情绪,他只知道那视线很远,落点不在他身上。
洛一然将栀子花枝放在她怀里,然后抱起她。
十四岁的女孩子好像只有十岁大小,瘦弱的不像话。
神明在让他来之前会把一切传达给他,所以洛一然是知道白栀发生了什么——她想从这个遥远的、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的小山村里逃走,她也付出了行动。
但失败了。
白栀的母亲是很久很久以前被拐到这里的,在父母还活着的时候,母亲告诉了白栀许许多多外面世界会发生的事,甚至悄悄教她认字写字。
于是白栀便自然而然的对外心生向往,而父亲告诉她,总有一天,他会修好断崖的桥,然后他们三个人都能一起到外面,去母亲的家。
但是很快,父亲去世,母亲被父亲的弟弟拖走。
然后,母亲就再没可能用自己的双腿回家。
但是没关系,白栀可以自己带着父母回家。她准备了好久好久,终于在某一天带着父母骨灰离开了,住最近的姨姨告诉她,虽然桥断了,但是从山谷之中也可以离开。
山谷很危险,但白栀不害怕。
但是只不害怕是不够的,不害怕并不能让她变得强大,她真的太弱小了,像纸一样,脆弱空白。
所以才需要别人帮助,所以才会被人随意涂鸦。
小村的男人都出来找她,她被抓住的时候,看向了那些人中唯一一个女人,是那个给她指路的姨姨,姨姨掐着她手腕不断的念叨着什么,于是白栀才知道——
自己马上要成为别人的东西了。
因为逃跑会抓回来的人是可以随便处置的,所以她也就顺理成章的、随意的处置给了别人。
……但或许,也算不上别人。
在套上嫁衣、打晕在床上之前,白栀看到那个人是姨姨的丈夫,她曾见过很多次的人。
——她穿上嫁衣也不是成为别人的妻子,而是成为一件物品,一个生育工具,因为姨姨不能生小孩。
…
白栀醒来身上多了很多伤口,她觉得她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好像自己身处一场梦中,眼前的人类都被怪物寄生成为怪物了,它们走着,歪歪扭扭,脸上滴下肉色的皮肉,它们会发出怪诞的笑声,会朝她伸出血红的手。
白栀没再见到任何一个人类,她想,人们一定都被这种怪物寄生或者吃掉了,于是她害怕极了,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躲避这些可怕的怪物,但怪物太厉害了,她逃走又会被抓住。
于是她安静下来,她把自己挠的满目全非,血淋淋的伪装成了一个小怪物,她装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她找到机会离开了怪物巢穴,走到了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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