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肉串、烤鸡翅、烤鱿鱼、烤面筋、烤茄子、烤玉米等等一应美食端上桌,刚才的胆战心惊就都烟消云散了。
先吃饱再说!
谈笑间,江达岭把其余几罐啤酒也开了,分给了大家:“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柳央刚开始抵住了诱惑,说夏姐不让他们沾酒精。
江达岭安慰,难得喝一次,没事的,庆功宴那天大家不也喝香槟了嘛。
烤串都有点辣,没坚持多久,方乐乐和柳央就放松下来,敞开了吃吃喝喝。刻舟拿着啤酒罐,骤然想到那天薄明野也没让他喝。
人就是这样的,越限制,就越有逆反心理。
他觉得,自己喝美式咖啡喝不了,啤酒总可以喝点吧。
最后刻舟也喝了起来。
啤酒说不上好喝也说不上难喝。
刻舟只喝了一罐,没醉,就是觉得反应有一点点迟钝。
吃完夜宵回来,他洗完澡靠坐在床头,看到了薄明野今天的训练日志。
这人画了个邪禅开大招的背影。
他果然又对应我上一篇了,刻舟愉快地想。
大概是微微的酒意冲淡了他的矜持,刻舟在这条日志底下留言。
Kezo:你学过画画?
不一会儿就有了回应。
菜神:小时候学过素描。
Kezo:哦。
难怪比他画得好多了,刻舟心想,这人怎么什么都会啊。
之后他又忍不住跟薄明野聊起了蔚信。
懒得打字,他发的是语音。
Kezo:“薄明野,我跟你说,今天教练找我了解那个莫高窟的战术了。”
薄明野回复的是文字:江达岭吗?
Kezo:“嗯,你知道他啊,哦,你俩是不是赛场上见过,嗝。”
薄明野停顿了一会儿,也开始发语音。
静谧的夜里,他的声音清亮温和:“是见过几次。你喝酒了?”
Kezo老实地说:“喝了一罐啤酒。”
接着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他们怎么在训练室复盘,教练怎么把啤酒洒键盘上了,然后他们又吃了烧烤炸串什么的。
条理清晰,除了话比平时多了点,没什么异常。
薄明野判断,应该算不上醉酒。
但是他提醒道:“……那你明天小心了。”
刻舟不解:“怎么?”
薄明野:“江达岭老奸巨猾,他故意让你们喝酒的,想模糊重点。”
刻舟:“模糊重点?什么意思?”
薄明野:“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被批评两句,让他涨涨记性也好。
这是属于成年社畜的阴谋。
当一个错误比另一个错误更显眼时,他就能成功把祸水东引了。
刻舟有感慨了句:“你画得真好,比我画得好看多了。”
薄明野安慰他:“能看懂就行了,这种东西不需要追求画技的。”
刻舟:“你能看懂?方乐乐说我画得像香肠嘴。”
薄明野忍笑:“我看得懂,你画的是监控器。好了,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刻舟听话地道别:“嗯,晚安。”
当天夜里,刻舟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和薄明野在莫高窟里捉迷藏。
薄明野在前面边逃边说“来抓我啊来抓我啊”,然后就通过传送门跑没影了。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人。
那时薄明野正在岩壁上雕刻菩萨,那菩萨还是背对他们倒坐的。
看着那流畅优美的线条,刻舟赞叹:“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薄明野回头:“没有啊,我很菜的。”
刻舟急道:“谁说的,你很厉害,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又会构思战术,又会开训练营教小朋友,还会喝美式咖啡,你是不是很喜欢喝紫毛他姐做的咖啡啊。”
薄明野就看着他笑。
被菩萨身后的大光相照着,唇红齿白,又温和又耀眼。
“你什么都会,”刻舟问,“那你……会接吻吗?”
“我会啊。”那人说,“要我给你当陪练吗?”
“好、好啊。”
他听见薄明野轻声说:“那你靠我近一点,再近一点。”然后那人指着自己的唇,告诉他,“亲这里就好了。”
刻舟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心脏砰砰作响。
薄明野又笑:“我听见你的心跳声了,是地震波要来了吗?”
是啊,好像地震波要来了。
他还在等我。
倒计时读秒就快要结束了!怎么办,要进入加时阶段了!
刻舟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可就在要碰到的一瞬间,他蓦然发现面前是个监视器,而且长得像个香肠嘴。
监视器正在蓄能,马上就要吸他的血!
闹铃适时响起。
他吓醒了。
刻舟掀开被子看了看,抹了把脸。
第26章 Act 26 检讨
这天早上,极昼战队照常训练。
柳央从宿舍出来,敲了敲隔壁方乐乐的房门:“起了没有?吃早饭去。”
方乐乐打着哈欠开门,身上队服外套穿得歪七扭八,拍了拍自己脑门说:“好困,怎么睡了一觉还有点晕乎乎的,我是不是宿醉啊?”
柳央顺手给他翻了下衣领:“宿醉个鬼,你就喝了半罐,剩下的还是我给你代的。”
方乐乐开始飙戏,佯装虚弱地往他肩头一靠,大半重量都压了上去:“哎哟不行不行,头昏眼花的,我今天是训练不了了。”
对付他,柳央早就轻车熟路。
他冷哼道:“那行,我现在就帮你跟夏姐请假,就说你宿醉了不参加训练。”
方乐乐立刻站得笔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神清气爽地拉着他:“走走走,这都几点了,再不去食堂,肉包子都被那群训练生抢光了!”
两人路过刻舟的宿舍,里面安安静静的,显然人已经离开了。
这很正常,刻舟十分自律,没什么特殊情况都起得比较早,一般会先去吃早饭,不像他们,每天恨不得赖床半小时。
不过,他们今天到食堂的时候,刻舟竟然不在。
方乐乐疑惑:“这是已经吃完了,去训练室了?”
柳央表示不清楚。
等他们抢完肉包子,找了个位置坐下,刻舟才姗姗来迟。与平常不同的是,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
方乐乐拐了拐柳央,贱兮兮地说:“不会吧不会吧,咱队长昨晚是倒头就睡了?早上起来才洗澡,这是喝断片了啊?”
还是柳央观察得比较仔细。
他注意到刻舟背了个运动包,那是他去健身房锻炼会带的随身物品。
刻舟打好早饭,坐到了他们对面。
柳央问:“你刚去健身房了?”
刻舟夹起盘子里的煎蛋:“嗯,去跑了会儿步。”
这下柳央也觉得奇怪了,刻舟正常的锻炼日是周三和周六,看样子他今天也没特地早起,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跑步了?
方乐乐感慨:“我真佩服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
刻舟停下筷子,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方乐乐莫名打了个哆嗦。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好像是在瞪他,又好像只是冷漠地扫过他。方乐乐不明所以,只觉得手里的肉包子都不香了。
之后刻舟没再跟他们说话,快速吃完早餐,收拾了盘子,就先去训练室了。
方乐乐愣愣地问柳央:“他、他怎么了?我惹他了?”
这么低气压的Kezo,通常只有输了比赛才会出现。
柳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毫无头绪:“不过他好像真是冲着你来的,你小心点。”
那平平无奇的一眼他也看到了,像是由于方乐乐犯错导致比赛输了,刻舟打算给他加训,好好调教他的样子。
可是昨晚他们没打比赛啊,这一夜刻舟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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