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想着记忆中的维罗妮卡,那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他露出笑容,“我很感激,我会当面感谢她为拉法做的一切。”
此刻有两个人向他们走来,休斯看过去,发现是两个记者,前面的快步走来,后面的那个则举着相机。
快步走来的记者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
“有事吗?先生。”休斯礼貌道。
“你好,我是《泰晤士报》的记者凯恩斯,准将阁下,我能采访您吗?”
休斯看向有些忐忑的记者,精确的判断出他可能是个菜鸟。两人同行的配置应该也不是专门为了拍他们而来,应该是凑巧听到了他们现身在机场后跟来了候机室,并在鼓足勇气后才来采访。
“如果是简短的采访,我很乐意。”休斯说。
每一场米兰德比都本应备受瞩目,而这一次却有些不同。要说哪里不同,可能还是因为这次德比在拉斐尔参加《足球周末》的当晚就拐了个弯儿,朝着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
正是因为英媒的神速搞出了一连串让球迷目不暇接,让老罗布森都难以接受的新闻,尽管当事人拉斐尔看上去接受良好,老罗布森还是在米兰德比日的前一天让球员们住在了皮内蒂纳训练基地——通常他们只有备战客场比赛前为了方便管理才会住在这里。
昨天的赛前发布会更是一开始就偏离了主题,全跑到“拉斐尔的爸爸活了”的话题上,面对一大堆“你怎么看”的问题,眼看怎么都没办法拉回正题,老罗布森还是坦诚他为拉斐尔高兴。
“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更能理解到失而复得是多么难得,多么令人珍惜。我想每个人都会有切身感受。我希望大家不要过度关注也不要过度解读这方面,为拉法高兴就好了。”老头最后说。
基地内的球员们虽然也是懵头懵脑,不懂拉斐尔的爸爸为什么过了一天就死而复活,但人活了也是好事……吧?
他们观察着拉斐尔,却没看到他那张一如既往的高冷脸上有什么高兴的表情。
这……逻辑不通吧?
他们就怂恿胡安去问个究竟。
“拉法应该很高兴,不用去问。”胡安笃定道,然后接收到一大堆质疑的眼神。
“他哪里高兴了?”西蒙尼第一个不服气的问,高兴难道是面无表情吗?
“他就是很高兴,他的爸爸可能会来看他的比赛。”胡安小声说。
他本来不想泄露这个秘密,但他想让所有人专注于这场对拉斐尔来说注定不同的比赛。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什么进展啊?
前天晚上你还在思念你爸,昨天你爸活了,今天你爸就来看你比赛?
但这的确让大家姑且相信了“拉法很高兴”,同时让他们不再用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他们决定在赛后用八卦的眼神去看他爸!
作者有话要说: 冷啊!
瑟瑟发抖!
我决定去吃个夜宵,深夜可能有个三更,当然你们也能看成明天的第一更。
第224章
“……好,我当然会去。做你想做的一切,我们会在看台上为你加油。爱你!路易斯,来给拉法加油。”
维罗妮卡抱着路易斯,开启了免提,让听到拉斐尔的声音后就在嘟嘟嚷嚷要和他说话的路易斯给予叔叔勇气。
但调皮鬼并不乖,他在喊:“拉法~帽帽!拉法,帽帽!”
帽帽?
拉斐尔显然有点惊讶,他也重复了一下,小鬼就更嚷着要帽帽。哈维尔很快把他奶黄色的鸭舌帽拿来,小家伙就推了推,拒不接受。
拉斐尔猜测道:“是礼帽?给他一个蝴蝶结?”
礼帽?
蝴蝶结?
哈维尔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但并不妨碍他快速跑上去又跑下来,期间路易斯一直念叨帽帽,结果在看到爸爸从叔叔的衣帽间里拿来的领结果然高兴了。
亲爹一脸懵逼,拉斐尔却明白肯定是路易斯在电视机里看到了休斯,甚至可能看到了拜伦——那家伙的蝴蝶结显然给路易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拉斐尔并没有细说,只是跟小鬼说:“路易斯,晚上见。”
听到这句话小家伙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大大的“啵啵”了一声。
所有人都笑了。
维罗妮卡摸了摸他的软软的小头毛,挂上了电话就看到奥里奥尔喊他。她让哈维尔看着孩子,走过去就看到奥里奥尔指着笔记本对她说:“我想你可能会在意这个。”
维罗妮卡看了一眼,那是《泰晤士报》的官网,头条并不是什么配得上《泰晤士报》普遍订阅者身份的国家大事,而是休斯的专访。
照片中的休斯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玳瑁方框眼镜,身穿深灰色大衣,蓝灰色三件套,脖颈中是一条浅灰色围巾,在一片灰色系中,隐隐透出的蓝黑色领带在今天这个比赛日显然有着特殊的意义。
维罗妮卡看着这位在镜头下收敛锋芒笑对镜头的绅士,这几乎瞬间就将她带到了1983年的7月,那个无比寒冷的冬夜。当拉斐尔高烧持续不退,在她焦急地去跟邻居借钱回家时,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一瞬他可不是一位绅士,而是在她尖叫前的一瞬捂住了她的嘴,下一刻才单膝半蹲在她面前,向她请求,只为了让她不再发出声音。
那时她就已经认出了他,也永远记住了那一刻。
十几年过去了,岁月带走了这个男人的青春,却也将他雕琢得更加风雅睿智。
她在触控板上点了一下采访稿的最上方,那儿有一条音频链接,下一瞬就听到了记者和休斯的对话。
“准将阁下,您是要前往米兰观看米兰德比吗?您是否提前告知过拉斐尔您的行程?”
接着传入维罗妮卡耳中的便是休斯不急不缓,优雅温润,几乎是立刻唤醒她记忆的伦敦音。
「如你所见,我现在在这里等候搭乘飞往米兰的飞机。我很高兴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联系上了拉斐尔,而他的欢迎也让我迫不及待想要在现场观看今晚的比赛。」
“您和拉斐尔是怎样取得的联系?他是否为您的‘复活’而惊喜?”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之前在情报局工作过,目前虽已正式退休,但还是情报局的顾问,得到他的联系方式对我并不困难。而我也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联系他,我原本已经考虑过多个方案,但令人遗憾的是因为媒体过于敏锐,使得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意外。我不知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我想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他欢迎您去现场观赛就是证明。您的过去20年可谓跌宕起伏,比电影还精彩,您考虑过将来出书吗?让我们知道您身上发生的一切?”
「在1个小时之前我还在秘密情报局的局长办公室。我们的局长戴维·斯佩丁爵士在签署了我的退休同意书后告诉我,我将来可能出现在他的书中。所以我想自己写书或许不够客观,我们可以期待爵士的作品。倘若是出书的话,我想我对儿童文学更感兴趣。」
“儿童文学?”
「是我的挚友亚力克斯·拜伦的作品。我们有讨论过一些剧情……」
“是什么让您会忍不住和朋友一起讨论儿童文学作品呢?”
「在拉法2岁之前,我会抓住每个假期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孩子。」
“您会在未来和他讨论这部作品吗?即使他已经成年。”
「我想会,因为他显而易见的很宠爱路易斯,那是个可爱的孩子,有时候我会想象他们相处的画面,那一定无比温馨……」
“您在遗憾吗?”
「显而易见。我的拉法已经成年了,他可以合法饮酒、开车,他有自己的事业版图,在他的领域他是最出色的那一个。你看,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多到已经不能再错过任何一秒。」
“您已经可以准备登机了,感谢您接受我的采访,谢谢您,准将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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