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又问:“那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将军府之后,我们就可以返回到自己真实的生活里,对吗?”
白猫打了个哈欠,然后说:“当然。”
这时全部人都紧盯着它。
唐彦彦害怕道:“那离不开的人呢…………”
白猫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唐彦彦颤声:“不、不会有危险吧?”
白猫:“没什么危险,无非就是悄无声息地……不再存在。”
这话的真假没人知道,也没人能够验证,厅堂内一时间只剩下死寂。
方浩老师冲到它面前:“那谁是黑将军,谁又是白将军?留一队活的意思,是要把另一队……杀、杀了吗?”
“杀干净了当然最方便,但也无趣。”白猫通红的眼睛与他对视:“所以公布身份就没什么意思了,杀错了人才好玩呢。”
方浩怔了怔:“那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同伴——”
他话还没说完,白猫忽然凶狠地朝他哈了一下尖牙,不耐烦道:“你的废话太多了!没本事找到同伴的蠢货,死了也不稀奇!”
一个大男人被只猫吓住,实在是有些可笑,但方浩却脊梁骨发冷,不由自主地闭上嘴巴。
罗熙全程没发声,坐在原处终于吃饱喝足了,才用吊儿郎当的语调问:“不管其他,将军自己总得有办法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白猫跳下桌子:“你们壶里的酒,且都尝尝吧。白将军的酒极苦,黑将军的酒生涩,其余人的酒皆是甘甜之味。”
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都没动地方。
白猫又发出吓人的尖笑:“错过了自己将军的身份,可就等着全军覆没吧!我是不伺候你们这些混账了,吃饱了,自有仆人领你们去休息。”
它飞快地溜达到门口,扭头眼神诡异:“也不知道五天之后,这里留下的是谁的尸体!”
说完,这家伙就要窜入黑暗之中。
罗熙表情无辜地叫住它,晃了晃空空的酒壶:“喂,你说的是这个酒吗,我不小心喝完了,可没尝出什么酸甜苦辣啊。”
白猫紧盯了他半晌,只见罗熙空掉的壶又渐渐涌出酒来,洒了他一手。
罗熙挑挑眉,继续自顾自地吃喝了起来。
西羽见他毫无异样,赶快给自己倒了一杯,只觉得入口犹如蜂蜜般甜腻,看来是没当上什么将军的身份。
虽然被逼着玩游戏很不爽,可如今在这鬼地方谁也没有更多选择。
剩下的十个人迟疑之后,也赶快跑回自己的桌子验证,就连满脸是血的姚尘娜,都在花生的安慰下拧着眉头尝了酒。
西羽认真地观察他们的神色,只瞧得出茫然、担心之类,并没法分辨哪两个人中了“头彩”。
就在这时,厅堂西边忽然起了争执。
是个打扮入时的男人揪住方浩,怒道:“你拿我的酒干什么?!”
方浩也很着急似的:“我们别被这猫的故弄玄虚给忽悠了,大家把酒互相尝一尝,信息共享不好吗?”
那男人名叫任波,自我介绍时说是家里做生意的,看着满身名牌的打扮应当是个富二代。他全程没有什么大主意,可脾气不大好,善于抱怨、不怎么干活,此时自然不会让方浩占了便宜,一把将他推到地上嘲笑:“老师你说得对啊,那不如让我们先尝尝你的酒吧。”
闻言,祝歌皱了皱眉,主动朝方浩的桌前走去。
方浩吓得狼狈爬起,去和妹子抢酒壶:“你搞什么?”
祝歌把长发挽到耳后,礼貌微笑:“老师您怎么紧张了,莫非您就是将军身份?”
方浩:“我才不是!”
说着他就狼狈地喝起酒来。
在众人争执的时候,罗熙第二壶酒也喝完了,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西羽想了想,也赶快把自己的甜酒猛灌进肚子,省得谁忽然发了失心疯抢酒。
毕竟白猫说的信息非常少,现在除了两个将军外,其余人身份不明,既然是两队相互厮杀的关系,每个人都需要步步为营,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等着继续发现更多的规则和事实才好。
像方浩那个提议,闹不好就会搞得当场让两个将军搏起命来,无辜的同队五个人被困在这里逃不出去。
其他人当然也想到这一层,同样纷纷使劲喝起自己的酒来,一时间大厅内再度安静无声。
罗熙看热闹似的环顾周身,忽然说:“那只猫,好像就是白将军府旗帜上的图腾。”
西羽注意到了黑旗,当然也看了白旗上的动物,可全程都以为画的应是只老虎才对。
吴智听了忍不住发出同样的疑惑:“画里不是很清楚啊……只看到蛇了,刚才那蛇,恐怕就是黑方的帮手吧?白方是只小猫,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不是帮手谁也不知道。”西羽轻声道:“但战斗力的确不平衡。”
罗熙摆弄起盘子里的装饰花,不再接他们的茬。
唐彦彦和祝歌身边的那位女孩子一直很低调,此时却忽然鼓足勇气开口:“我总和同学玩狼人杀之类的纸牌游戏,并不是谁能杀人谁就能赢,获得信息更重要呀,我看那只会说话的猫,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祝歌表情沉重地垂下眼眸:“只是现在所谓的杀人,怕不是得真杀了……”
这话一出,除了罗熙之外没人再笑得出来。
西羽本不想多事,但更不愿意看到残酷的事情无谓发生,立即安抚道:“先别把状况往坏处想,现在我们就是被蒙在鼓里的,与其随便起了恶意,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虽然那只猫说我们是两个队,可我们全是受害者,所以我们应该是伙伴,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力量才是敌人。”
他说的话非常公正,而且没错,只是过于天真。
大家心思各异地点点头,便没再继续说丧气话。
罗熙不羁地笑了声,忽然拿起个青梅子砸他,然后挑挑眉:“圣母英明,要不是没酒了,我真想敬你一杯。”
西羽脑子仍旧混混沌沌的,自己的事一点想不起来什么,但他肯定不是个暴脾气的人,被砸到了也并未动怒:“我只是不觉得,有恶人把刀塞在我手里逼我捅人,我就得不问青红皂白地听话去捅,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窝囊废吧。”
罗熙意外地被他怼了这么几句,仍只是笑而不语。
屋子外面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
桌上原本丰盛的食物瞬间诡异地全部消失了,紧接着,刚刚那些恐怖的活人偶再度列队走进来,它们总共有十二个,各自站到十二个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躬,齐声说:“尊贵的客人,您需要休息了。”
几个女孩子最先听话站起来,其余人也不情不愿地听从起身。
西羽跟着自己桌前的那个人偶缓慢踱步,轻声说:“我们去哪休息?”
那人偶可怕的脑袋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瞧向他。
西羽毫无防备,差点被吓得心跳骤停!
人偶完全黑着的两只眼睛弯起来,用机械的声音回答:“当然是在将军府的卧房,贵客,晚上您切不可随意出来走动,否则,后果自负。”
西羽努力镇定,点点头。
人偶这才把脑袋转了回去,如鬼影般飘飘荡荡地带起路来。
第4章
将十二个人分别关闭的陈旧和室,位于厅堂的北部,皆属于一条长廊的侧面。
室内同样是破败不堪、霉味四溢,甚至用于就寝的棉被和脚下的榻榻米也湿凉到难以触碰。
西羽等着那恐怖人偶关门而去,本能反应是想拉开门往外偷瞧。
可是方才感觉还轻飘飘的破门扇,此刻却像强力胶水黏住了一般,无论他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
西羽折腾半晌,喘息着慢慢冷静下来,有那么几秒钟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迷茫。
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何其他人都有记忆就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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