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叹了口气:“他们给出的回应是,工人在搭建的时候忘记拧其中一根固定用的螺丝,加上昨晚风又大,就这么滚了下来。”
“这种错误不应该犯的。”
王秋打量了一眼姜明眉眼间的神色:“姜哥,你这两天不是火大到要天天喝菊花茶下火吗?这事你就这么忍了。”
姜明哼哼了两声:“对方开出了让我无法发火的条件,况且——”
说到这里,又透过后视镜看了宋时寒一眼后,他才拍了拍额角:“还好问题不大。但凡Fire出一丁点儿问题,我直接拿炮轰了他们公司。”
左陶在听见姜明刚刚那句忘记拧螺丝的时候,火气就已经开始狂飙了,此刻忍不住握紧了拳。
他甚至都不敢有意去回忆当时的情形。
下意识地说了句:“我来炸。”
他这话说完,车内的几人皆是愣怔了一下。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手。当时眼睁睁看着石头砸在宋时寒肩膀上的时候,姜明差点没原地发疯暴走,抵达医院的时候,他人都还是提心吊胆的。
所幸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宋时寒左肩上的伤势并不严重。那块假石头本来就只是腐木制作出来的,而且事发时宋时寒有意用巧劲挡了一下,所以肩膀上只是青紫一片看起来吓人,并没有伤到骨头。
最后医生只是叮嘱这两天多注意休息,避免提拿重物,又开了点活血化瘀的药后,就放人回去了。
但即便如此,一行人还是在听见医生再三保证不会影响之后的比赛,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渐渐的落了回去。
左陶自己都没能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臭,他低垂着眼皮,眼下一片阴郁。
姜明:“……”想起左陶刚刚在医院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欲言又止。
“炸什么?”
身侧,宋时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问。
见宋时寒醒了,王秋连忙放开嗓音举手发言。
他挑着眉毛清了下嗓子,戏精上身:“哥,咱们野火的扛把子说,你要是继续昏迷不醒的话,他就要连夜去炸掉桃言,是不是还蛮凶的?”
左陶僵了一下。
他看向王秋,心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一定要用针线将这个人的嘴巴给缝起来。
宋时寒低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侧目看了左陶一眼:“是吗?”
左陶摇了摇头,没说话。
“戏都少点。”
姜明出声打断王秋的个人独角戏,疲惫地吁了口气,说:“今天晚上回去都早点睡,从明天开始,训练的强度就要抓紧提起来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夏季赛的赛程计划应该在这段时间就快要公布了。”
姜明捏了下眉心,继续说:“还有Pink。线上试训明早八点开始,你记得不要忘了。”
左陶刚想答应,就听见宋时寒说了句:“这种性质的选拔,为什么要开直播?”
“你说呢?”
姜明瞥了宋时寒一眼,心里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解释道:“放心。经过内部讨论之后,我们教练组这边一致认为Pink不用参加5V5,他在之前比赛上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只是Solo赛的话,就算有选手看着他直播打也无所谓,总比大家说他走后门之类的言论好。”
姜明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一些黑粉的嘴。左陶的身份特殊,作为战队的替补,和大家一起争首发,本来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但喷子总是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杠点,能防一手是一手。
姜明摆手示意这件事不用继续说了,只留下一句:“怕分心就把弹幕关了。”
然后想起了什么,又转移话题,问:“Cat,你刚刚从医院拿的药在哪?”
Cat拎起一个便利袋递给姜明。
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姜明将那几管药膏拿出来挑挑拣拣,最后还是不满意地皱了下眉毛:“Pink,我之前给你的药酒还在吗?”
“在的。”左陶愣了一下,回答。
姜明应了一声,将药膏又放了回去:“这些药都不太行。回去你把药酒拿给我,我给Fire揉一点,活血化瘀的效果比这玩意要强的多。”
左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只是在开口之前,他犹豫了一下:“教练。”
姜明问:“怎么了?”
左陶道:“不然还是我给队长涂吧?”
车内瞬间静默一片。
姜明眼角神经抽了抽,又透过后视镜看了左陶一眼。
饶是神经大条如王秋,这会也察觉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慢吞吞地转身,趴在椅背上去打量左陶:“我有个问题。”
左陶看了他一眼,知道此人必然问不出什么好问题。
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左陶先发制人,说:“我的意思是,我前不久才受过伤,比较有经验。”顿了下,努力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比较合理:“而且,今天这事,队长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再有队长这段时间也帮了我很多,我……应该帮忙。”
王秋竟然成功被他说服:“那这么说的话,队长也帮了我很多啊。”
话落,瞥见宋时寒那双惺忪的眼眸:“队长,Pink明天还要比赛,你让他早点休息,不然还是我给你涂吧?”
宋时寒抱臂倚着靠垫,没有犹豫,嗓音淡淡:“不用,让有经验的人来吧。”
王秋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
司铮和Cat对视了一眼后,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
但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宋时寒看向左陶,用上了后者刚刚的话术,说:“确实,上次他的腰伤是我帮忙的,这次该让他还回来。”
姜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了。
——
左陶洗完澡后,才拿着姜明之前给他的药酒敲开了宋时寒的房门。
应该也是刚刚洗完澡,宋时寒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侧过身让左陶进来,弯腰打开小冰箱,问了句:“想喝什么?”
左陶很少进宋时寒的房间,他手上抓着药瓶,没有像第一次进来时那样忍不住到处打量,视线一直黏在宋时寒的左肩上,就差没直接把担心两个字用黑笔写在脑门上。
“雪碧吧。”
左陶随口说。
宋时寒“嗯”了一声,让左陶在床边坐下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雪碧。
见状,左陶连忙又从床上起身,生怕宋时寒扯到伤口,紧张地几步走上前去:“等一下队长,我帮你开吧。”
宋时寒眉心动了下,似乎是觉得有趣,下一秒,抵着拉环的食指挪开,将铝罐递到了左陶的跟前。
嗓音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谢谢。”
左陶摇头说没关系。就凭宋时寒替他挡着的这一下,别说开雪碧了,就是天天帮人洗衣喂饭他也不会说上一个不字。
天气已经越来越炎热了,不过只是一小会的功夫,罐身上就已经凝聚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接过雪碧喝了一口后,宋时寒将铝罐在桌上放下。
“开始吧,早点回去休息。”
说着,没等左陶反应,宋时寒掀起衣摆将上衣脱掉,可能还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处,眉心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看着眼前赤裸上身的男人,左陶喝雪碧的动作一顿。
一如电竞圈所公认的那样,宋时寒的身材确实好。因为常年通过锻炼维持体脂率的缘故,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尤其是腹部肌肉垒块分明,侧边的人鱼线流畅地滑进了裤腰里面。
如果说穿着衣服的宋时寒是行走的荷尔蒙,那么将上衣脱掉之后,荷尔蒙就直接double了。
但在这种时候直勾勾盯着人的腹肌显然不太合适,左陶猛地灌了口雪碧后,眼神往别处看去,然后没事找事地扒开药酒的瓶盖。
宋时寒并没有关阳台的门,晚风透过纱窗将白色的纱帘吹起。
吹进室内的风中裹着淡淡的酒味,混着舌尖冒着气泡的汽水,弥漫出一种淡淡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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