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程星亦撇嘴。
齐墨宣:“说好了互相送,结果买来却是给自己的。”
程星亦侧头,看到齐墨宣眼里浅淡的笑意。他一时恍惚,不由自主凑上去吻住齐墨宣的嘴唇。
门依然虚掩着,程一水在外面炒菜,两个人不敢出一点声音,只轻轻咬着唇瓣,直到喘不过气来,程星亦才放开齐墨宣,又像没事人一样低头摆放水里的玫瑰。
浴室里的空气仿佛更加潮湿。
程星亦忽然想起什么,拿了一支白雪山,用上面的花瓣拂过齐墨宣的脸颊,然后挑了一下他的下巴。齐墨宣顺势微微仰头,强忍平静地垂眸看他。
“哥哥,咱们聊聊?”
“聊什么?”
话音刚落,程星亦便拿起地板上一条本来要被丢弃的束带,抓起齐墨宣的一只手,用丝带饶了几圈,最后扣在浴室的门把手上,打了个结。
“……”齐墨宣不明所以。
被丝带缠绕的手腕半吊在空中,青筋根根分明,看似能毫不费力扯下来,但他还是任由着被束缚,探究地看着程星亦。
程星亦挑眉,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回答得让我满意了,我就放开你。不满意了,你就待在这里别想出去吃晚饭了。怎么样?”
第61章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问邪周年庆那时候你提出参加活动,是为了我来的吗?专门来给我过生日的?”
外头歘拉一声,是程一水在倒青菜下锅,浴室里两个人恍若未闻,程星亦盯着齐墨宣,眼神让人无法闪躲。
“嗯。”齐墨宣如实回答。
程星亦又问:“让我去北校区找你,结果又坐大半个小时地铁去南校区,是为了跟我多待点时间?”
齐墨宣随即回答:“不是。是真的把画落在南校区了。”
程星亦立刻反驳:“撒谎,像你这么周到细心的人,要真的想让我方便,更应该直接把画托雨歆拿给我才对。让我跑去找你拿画,根本就是为了见我吧?”
他的尾调故意拖长又上扬,一副饶有兴致又洋洋自得的语气,那双藏着星星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齐墨宣。
齐墨宣败下阵来:“是。”
程星亦满意了,继续追问:“那你花朝节那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画我,肯定也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喽?勾着我过去跟你搭讪是吧?”
这话实在是没道理,齐墨宣微微皱眉,显然不同意:“是你好看,忍不住才画。”
程星亦不说话,只把丝带的另一端从门把手上拿下来,揪在自己手里,往前一拽。
齐墨宣看出他的意思,无奈妥协:“是故意的。”
程星亦又满意了,仿佛就等着这句话。他拿起水桶里一支橘灿灿的金色海岸玫瑰花,像刚才那样用花瓣撩拨他的脸庞,一边摇头:“啧啧啧,好啊,齐墨宣,你居然为了接近我花了这么多功夫,你还有多少小心思是我不知道的?”
“……”齐墨宣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只剩下强压着的最后一丝平静。
金色海岸的花瓣又游离到他的下巴:“那你说说,从一开始,我进君临的那时候,或者更早,我帮雨歆代打切磋的那天,你是不是就知道星火烧是我了?”
“是。”
“所以你明知道我想追你,却不吭声,不拒绝也不说实话,就吊着我?哥哥,看我那么努力勤快追求你,你是不是心里很开心呀?”金色海岸朝齐墨宣眼睑上轻轻一点,力气不大,花香萦绕鼻间。
齐墨宣抱歉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对。”
程星亦却不听他的道歉,继续揶揄:“别人都以为星火烧死皮赖脸追玄墨,逼玄墨跟他组情缘呢。其实他们不知道,玄墨心里早就爱死星火烧了,就挖着陷阱等他往下跳呢。哥哥,你好手段。”
他刚说完,齐墨宣突然没有预料地拉住他的手拽过来,又把他按在后面的墙壁。他小声惊呼,下一秒就被封住嘴巴,金色海岸应声掉到地上。
良久,程星亦终于被亲老实了,手里的丝带攥不稳当。
#VALUE!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想问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喘着气,“这三年画着画着,就喜欢上了?”
#VALUE!
齐墨宣摇头。
“那不然,是三年前我第一次上台走秀,你一见钟情?”
齐墨宣看着他:“不是。”
程星亦愣了。爱情无非两种,日久生情和一见钟情,如果不是画家在绘画过程中爱上画中人物,那么就是一眼爱上了才开始画画。程星亦第一次知道“宣泾分墨”,就是三年前国风庆典走秀后他一时走红,然后看到这个绘圈大触画了一幅他的画。
他疑惑道:“那是什么……”
“程星亦!快来帮我端菜!”
程一水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打断了浴室里暧昧的氛围。程星亦如梦初醒,只好放下手里的丝带,出门去帮程一水端菜。
程一水还念叨:“怎么醒个花醒那么久?不会醒就放着我来。还有,去叫小齐吃饭了。”
程星亦应承下来,又帮她收拾了厨房,才回到浴室。
此时的浴室已经放好了三个水桶的花,齐墨宣右手上的丝带已经被他自己解了下来,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听电话。
程星亦一进门,他刚好挂掉电话,神情露出少有的严肃。
“怎么了?”
齐墨宣默了一会儿,说:“奶奶住院了,我得改签,提前回去。”
高铁改签到了今晚九点。
程一水知道后,帮齐墨宣准备了一些年货,除了他自己买的之外还有好几袋子都堆在沙发上,预备他拿回敬城。一顿晚饭的时间,除了程一水,其余两个人都各怀心事。
程一水温柔地问着齐墨宣家里的情况,齐墨宣一一回答。程星亦则打开高铁app,又关上,来回反复切换软件。
程一水用筷子敲他的碗:“干什么呢,吃个饭心不在焉的?”
程星亦放下手机抬起头,看着程一水的眼神犹豫不定。他沉默半晌,突然开口:“妈,我想跟他一起去敬城。”
白雪山和金色海岸被留在了家里。
程星亦就背了个书包,因为只打算留一晚上,他把换洗的衣服都放在齐墨宣行李箱里。
到达敬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敬城比穗城偏北,多山,冬天夜里的风恻寒恻寒的,两个人下了高铁后,直接打车去市中心的医院。
在家里浴室的那一通电话是齐雨歆打来的,此时的她正站在医院门口等着,当看到齐墨宣旁边还跟着一个程星亦时,直接愣在原地。
程星亦挥手和她打招呼:“师妹,我来看看奶奶。”
齐雨歆没说什么,在前面带路。
这几天齐墨宣的爸妈谎称他因为实习医院有工作留在穗城上班,所以没回敬城。大年初一当天,齐墨宣和奶奶视频通话,奶奶只以为他仍然在大医院实习,祖孙俩一通视频打得和和睦睦,还说好了初五再通视频。
今天一大早,奶奶吃完早餐便跨进房门,准备拿手机,走得太焦急没留意摔了一跤。老人家骨头不好,当场起不来了,被送进了市中心医院。还好只是骨折,并不是什么大病,但仍然要修养上很长一段时间。
深夜的住院楼走廊没有一个人,只有每隔十几米亮着的蜡黄的灯光,四壁空旷回荡着行李箱脚轮滚动的声音。
一间病房的门轻轻打开又合上,罗永灯面容疲惫地倚着门框,齐雨歆小跑过去,喊了她一声“妈”。罗永灯抬头,看到了从前方走来的齐墨宣,没有神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继而又黯淡许多。
六天之前的激烈争吵还历历在目,但怨愤的情绪早已消散殆尽了。
空旷的走廊上立着颤颤巍巍的妇人,面前的儿子身形高大,气质沉静,偏执顽固,说走就走,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乖乖听她的话的小孩子了。两人的之间立着一层累积了几年的隔阂,陌生得不像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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