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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嘲嘲摇头，“还没到试训，就是过去面个试，看看情况，过了再到试训。”
“——怎么样，陪我去一趟？”
单眼一眨，眉毛一挑，许嘲嘲哪等景涩答应，揽着他就往基地电梯走。
这事不给景爷反驳的机会。
进了电梯，景涩还在琢磨路南。
他突然问许嘲嘲：“你说，如果你的对象知道你的偶像是另外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圈子的，你觉得他心里会有几层膈应。”
许嘲嘲满心都在待会的面试中，冷不丁被问这一问，“你问我啊？”
“啊，我问你。”
“你问我不等于白问，我有对象吗？”许嘲嘲自己都觉得好笑。
景涩无语凝噎，安静了几秒。
然后他实在受不住，还是回头求许嘲嘲，“嘲爷，你就帮我理理，我这胸口已经堵大半天了，愣是没想明白，我该怎么跟路老大解释这事。”
许嘲嘲这人吧，平时那点聪明劲全用赛场了，忽然有人要他分析对象和偶像。
他深沉地思考了几秒，非常认真地回复：“你的偶像是South。”
“嗯。”景涩点头。
“你的对象是路老大。”
“嗯。”景涩又点头。
许嘲嘲双手一拍，“简单啊，你就跟路老大说，你有两个偶像嘛，一个偶像是South，一个偶像是他。South是一般偶像，他是绝对偶像就行了。”
咦——
“有点意思，你继续分析。”景涩揽过许嘲嘲，两人往基地大门走。
许嘲嘲就开始了长篇大论的偶像和对象的分析。
“你看啊，你的偶像是South，South的魅力在哪，就是冠军选手。但你的路老大呢，他手里有好几个冠军选手，就这一点，你就可以告诉他，路老大，你是我的绝对偶像，绝对在South之上的偶像。”
有点道理，但问题是。
景涩说：“路老大知道我以前想嫁的人是South，你说这尬不尬。”
许嘲嘲木楞地睁大瞳孔，缓缓说：“……尬！”
“看，你也觉得尬。”
“不是。”许嘲嘲摇头，“我是说路老大尬，你都想嫁给South了，那你怎么还要招惹他？你不知道他不好惹的吗？”
许嘲嘲眼底都是对景涩的担忧。
你完了。
原本景涩还不觉得有啥，听许嘲嘲这一说，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是吧，小时候的话他也会当真？哎呀！都怪我爷爷背刺我，把我小时候想嫁给South的秘密捅了出来，导致今天早上领结婚证，路老大一脸愁容。”
“什么？！你们今天才领结婚证？！”许嘲嘲惊讶地大叫起来。
景涩赶紧去捂他嘴巴，“要死啊！你嚷这么大声。”
“噢，抱歉抱歉。”许嘲嘲还是想不通，“你都……”
他指了指景涩肚子，续道：“你都俩月了吧，怎么搞的，今天才结婚？你们这游戏比沫连连玩得高级多了啊！”
还顺带“啧啧”两声，大有不懂现在年轻人都什么想法的感觉。
景涩眉心蹙了蹙，“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只能说猝不及防。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这个尬，我该怎么给路老大解开，让他不那么尬。”
许嘲嘲拍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严肃地说：“咬死，不承认，就说儿时想嫁的是偶像，长大了，想嫁的是绝对偶像。”
噢——
景涩懂了。
上车之后，他立马给路南发微信。
【老公，你现在在战队还是在联盟啊。】
路大南很快回复：【在战队，想我了。】
景涩放心了，指尖继续敲打：【嗯，想你了，想跟你说，小时候South是我偶像，但长大以后，尤其现在，只有你才是我心中的绝对偶像，明白我的意思吗？】
距离SAI十公里外的龙承基地，路南看着这句话，舌尖沿着口腔壁滑了一圈，嘴角勾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我就说他喜欢South比我多，发个微信，字里行间都忘不了偶像两个字——”
路南手机一丢，混着一口凉气呼出，“完了，我现在看到偶像就浑身抖。”
手机旁边摆着的是上午路南跟景涩刚领到的结婚证。
真的结婚证，红色本本。
矜羽来路南办公室半小时了，原本是送这一期学员名单，没想到，他听路南在这发疯了半小时。
“什么玩意。”他走过去，拿起路南的手机看。
下一秒他笑了，“这不挺好，South是偶像，你是他的绝对偶像，说明你在他心里比South重要多了。”
路南抬抬眼，“不，他喜欢South比我多，他想嫁的人是South，不是我。”
矜羽更觉好笑了，“所以呢？”
路南蹙眉深呼吸，“所以我是不是很失败？至少，路南是不是很失败？”
“哦买噶。”像矜羽这样的情场高手，实在理解不了路大总裁的思维，“拜托，你和South有区别吗。你就是South，South就是你。你这人狠起来，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啊？”
路南：……
又是沉沉一缕气呼出，“没办法，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跟崽子从相识到领证，从头至尾都是以路南的身份。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崽子心里装着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想嫁的也是别人，不是自己。
路南现在有了强烈的挫败感，甚至挫败到，他害怕见到崽子。
“他爷爷并不知道我是South，崽子也不知道，他们可以笑，可以闹。但现在只有我知道，我原来活成了我自己的替身，我不知道怎么笑，怎么闹。”
“——矜羽，这种痛你不懂。”
矜羽只顿了一秒，哈哈哈笑得优雅形象全然顾不上。
看着以往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的路大总裁坐这里，只因为他老婆心里的偶像不是他，是他曾经的自己，然后搁这较劲，发疯。
“真的好好笑，路南，我认识你十几年，从来没觉得你有这么好笑过。”
“——让我多笑会，笑够了我再帮你想想，怎么把你从替身挪回到正位。”
-
许嘲嘲这边面试只要了十几分钟，因为都是老选手了，也没多大面试劲儿。
最多就问问签约意向，金额，状态水准怎么样。
然后就过了。
跟龙承的理事定好下周参加龙承试训，许嘲嘲便从理事办公室退出来。
“哦了，搞定了。”许嘲嘲冲景涩打了个响指。
两人边走边说。
“等下个礼拜我过了龙承试训，楚俊那边就给我办转会手续。到时候你的竞价也过了，咱们以后联手叱咤龙承，打PCL，打PNC，打到你生完小侄侄，我们再接着打——”
许嘲嘲正兴致勃勃对未来的职业做规划，忽然，冷不丁一声音从他旁边的一屋里传出。
“哟，就你这还做梦打PCL，打PNC，试训都没过，许嘲嘲，你哪里来的自信在这大放厥词。”
两人一顿步，同时回头去看。
靠，怎么是龙承小贺。
许嘲嘲嗤一声，“冤家路窄啊这是。”
景涩忙着去找路南，拉了拉许嘲嘲衣角，示意他别理会。
许嘲嘲忍了忍，算了。
跟景涩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但是，这在贺言眼里，完全是被无视了。
无视就等于藐视。
贺言怎么能放过他们。
“喂，你们在SAI待得好好的，为什么想起来龙承，是觉得楚俊不要一个怀崽的，所以跑过来想攀龙承是吗？”
许嘲嘲当即出口了一句：“他妈的，我不惹人，人要惹我。”
虽然这话也同时激怒了景涩，但碍于第一次来龙承，他不想给路南惹事。
于是闭眼呼吸了一秒，死死攥住许嘲嘲臂膀，景涩回头面无表情看向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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