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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难道不叫公然作弊吗？”
“什么，还有这种事。”景涩视线陡然甩向路北说的那群人。
他认得，那群人是一个直播平台的，平时打排位景涩也排到过。
那些人经常在排位里干这种事，老惯犯了。
景涩准备跟路南说下几人情况，结果没出口，路南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不由分说走向那群争吵的主播，走到其中一个看起来带头的人面前。
那人脖子上还挂着耳机。
路南直接把他耳机从脖子上扯下来，用力摔在他面前的机位上。
冷厉且极具威严的眼神死死盯住他，跟身后的向经理说：“所有和他联手作弊的主播名字记下来，拉入黑名单，龙承永不录用。”
这就很严重了。
龙承是联盟里的头部战队，路南又是联盟的创始人。
他一句永不录用，等同于他们被职业圈子封杀。
别说龙承进不了，其他战队也会因为这份黑名单不再录用他们。
“为什么。”那人气笑，跟路南据理力争，“这也算作弊，这在野排不是常规操作？是他们输不起，我们几队玩得好，先一致对外，最后再凭实力吃鸡，这种战术性问题，有什么不可以？”
那人说话，还招呼身后的同伴跟他起哄。
“对啊，是他们输不起，凭什么拉黑我们。”
“战术性问题，根本没有问题，龙承不公平。”
“对，我们不服。”
忽然，砰地一声响起，起哄声戛然而止。
原来是路南将手上的耳机，啪一下拍成了两半。
“你们要再闹一句，就别怪我动手。”路南怒视一群人。
身着黑色衬衫的他，衣袖在拍烂耳机以前卷了起来。
现在浑身透着无一人敢反驳的狠厉。
那群人被吓得噤声。
路南挨个扫视这群主播，最后落在带头起哄的那人脸上，“怎么不说话，这么有理，你再跟我说一句，你们是在凭实力吃鸡。”
“——拍着板跟我说！”
大声怒斥的最后一句，让那人身子颤了三颤，嘴唇哆哆嗦嗦，“我、我、我们……”
最后一句完整话未出，几秒后，他的嘴闭上了。
路南很不屑地哼一声，“作没作弊，看来你自己心里有数，既然这样，你们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从龙承滚出去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龙承的路总因为主播作弊这事大发雷霆，情绪非常不对劲。
但没有人敢上前多言一句。
理事部的向经理招呼安保将作弊的主播全部清出去。
人群中，边晟向路南走了过来。
“有没有事。”边晟很小声问路南。
路南的手臂还撑在被他摔成两半的耳机渣上，摇了摇头。
原本在边晟走上前的时候，景涩就想安抚路南。
但他慢了一步。
也正是因为边晟这一举动，景涩才开始诧异，路大南跟边晟前辈好像认识。
只是现在这时候不适合问这件事。
因为他发现，路大南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撑在机位上的手臂隐约在发抖，景涩看着很心疼。
他走上前去，很想拉拉路大南，就听见路南转头跟助理说：“现场考核继续，另外召集分队所有负责人，十分钟后大会议室紧急会议。”
然，景涩上前拉路南的举动被迫停止。
等到作弊的主播被清场，工作人员也步入重新安排考核的节奏中，人群一个个散去，路南才直起撑在机位的手臂。
景涩忙迎上去。
路南转身，看见他，拍了拍他后脑勺。
“乖，老公有点事处理，晚点再跟你说件事。”
说完，路南还给他扯了一个勉强的笑。
意在告诉他，没事，别担心。
景涩除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回应路南。
叫他不担心，不可能。
因为他从路南脸上看到，他们认识以来，路南从未有过的狠厉怒气。
考核重新步入正轨，景涩跟其他看考核的人一样，走进大厅右侧的房间。
里面类似阶梯教室，有一面占据一整面墙壁的显示屏幕，用来转播现场的考核情况。
龙承还配备了两名解说。
景涩心情不太好，便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避免影响其他观看考核的人。
偏偏，他不影响人，人却来影响他。
六队的贺言坐到景涩身边的位置，故意发出坐下的声音，示意景涩，他来了。
景涩没理，往旁边移了个位置。
贺言又跟着他移。
“诶，别躲我啊，聊聊。”贺言贱贱地笑，续道，“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带那帮人打考核。”
说着，贺言指了指屏幕。
因为此刻屏幕的转播正好是路北他们队。
因为有边晟，他们队势如破竹，拿分相当顺利。
于导播那边，出镜率就很高。
景涩没搭理贺言，自顾看着屏幕，边晟前辈又拿一分。
贺言凑过来，哼了一声：“JING，我跟你说话，别显得自己这么高傲，你带那群人打考核，不过就是攀路总嘛。”
“——你提前知道那人是路总的亲弟弟吧，这心思，绝了啊JING。”
景涩忍无可忍了，侧头盯贺言一眼，“闭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嘲，给小爷安静点。”
“嚯哟。”贺言笑死了，“你横什么横，不就是靠着攀路总才进来我们龙承的嘛，你还好意思在这横，你丢脸不丢脸。”
“尼玛。”景涩一般不说脏话，一旦说，一定是他心情特别糟糕，于是横眸甩向贺言。
贺言就等着景涩发怒，“看看看，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骂脏话了，攀路总走后门。”
“我攀尼玛！”景涩瞪视贺言，“我需要攀路南？动动你的猪脑子，路南他本来就是我老——”
意识到这时候闹出他和路南的关系，很可能为路南再带来一个烦恼。
不合适。
景涩忍住了。
但贺言听愣，等着景涩说未说完的话。
“老什么？”贺言眼都不眨一下。
景涩一口气呼出，改口：“老偶像。”
贺言顿时：哈？老偶像？
三轮初级考核全部结束，路北他们队顺利进入下一级。
期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景涩还在担心路南，就寻着刚才路南带他走的路线，预备上楼去看看。
看能不能找到路南，他有些话想跟路南说。
可贺言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路跟着他上到龙承二十四楼。
“喂，你别告诉我，你还真把路总当你偶像，这么正大光明来找他？”贺言边说边笑。
笑死人的笑。
景涩骂他：“神经病啊，走开，别挡我有事。”
贺言偏偏紧跟上来，“又慌了，慌什么呀，我也来找路总，跟你同路。”
“——对了，我问你啊JING，你到底有几个偶像，上次许嘲嘲说，你偶像还有前职业大神South吧。”
听到South，景涩终于忍不住停下来。
“贺言你是不是有病，追着我问屁大点的事，这么关心我偶像，是不是因为你把我当你偶像，我他妈谢谢你，走开。”
“诶不是。”贺言一把抓住景涩臂膀，“我跟你讲，我现在不是在跟你作对，我是有个合作想跟你谈谈，谈成了，咱们双赢。”
景涩忍住要蠢蠢欲动的手，原地闭眼深呼吸，“不要告诉我，你是陈珂派来的说客，目的是让我进你们六队。”
贺言：！
JING果然是JING，脑子一点不笨。
两个小时前他被陈珂带去教育加洗脑，忽然发现要是拉拢JING，这对六队百利无一害。
贺言好不容易抛开过往恩怨，拉下脸来缠着JING，不到最后一刻，他怎么能放他走。
不过陈珂也教了贺言，拉拢的心不能表示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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