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秋(24)
余冉:[皱眉]
J:是没有钱?
余冉:有啊。
他有些疑惑,纪肖鹤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虽然不红,但赚的还是比一般人多,虽然没能存下多少,但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余冉:我只是不想做饭。
纪肖鹤没回,但晚上,余冉收到了一桌外卖。
的确是一桌。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提来的,在门口问:“请问是余先生的家吗?”
余冉警惕:“我没有点外卖。”
门外的人道:“纪先生点的。”
“……”余冉道,“放门口就好,我自己拿。”
门外的人道:“好的。那我们和纪先生说送到了。”
“嗯。”
可视通话挂断,余冉看猫眼前人影消失了,才开门把三个大袋提进屋,旺财立刻凑过来扒拉,被他一掌按住了。
余冉:[图片]
余冉:你点的吗?
J:嗯。
余冉:太多了,吃不完。
J:这是要我陪你吃?
余冉心想,我哪有这个意思。犹豫片刻,手上却发:你要来吗?
纪肖鹤没回,余冉蹲在地上,伸手扯平其中一袋,看见袋面上的logo:南韵。
他把袋子提去餐厅,纪肖鹤才回了信:今天不行,我在满城。
满城?怎么飞那么远去了。余冉收起略微失望的心情,随手扯了条椅子坐下,回复:出差吗?
J:嗯,巡视产业。
余冉:什么时候回来?
J:半个月。
余冉心情更低了:怎么不早说。
过了片刻,纪肖鹤才回:是我的错,忘了跟男朋友报备,下次记得。
余冉托住脸,他没这个意思。
余冉:没有,为什么要报备?
纪肖鹤又过了会儿才回:小唐说恋爱是这样,他每次出差都会提前和女友说。
余冉将这句话反复看了三遍:哦。那我去工作也跟你说。
J:[微笑]
余冉:菜点得太多了,可以吃两天。
J:下次注意。
三月初,剧组发了复工通知。
余冉在剧组说了一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收获了一沓红包。
午休时候,余冉偷偷将红包拍给纪肖鹤看。
下班看到纪肖鹤回了信,附转账:开工大吉。收了,图个好兆头。
余冉咬着指弯,收了这一笔巨款。
余冉:[谢谢老板]
花了一笔不菲的手续费提现,存了理财,小金库一瞬间变富裕。
纪肖鹤在三月中旬回的虹城。
谈了恋爱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无非是交流频率高了点,双方都忙,几乎见不到面。
余冉还在上演技提升班,每晚十点多到家,经常和纪肖鹤发着消息就睡过去。
地下停车场里灯光惨白,李月妮停好车,把余冉叫醒。
他迷糊着问:“到了吗?”
李月妮点头,压低了声音:“哥,你看倒车镜。”
余冉不明所以,瞥了眼:“怎么了?”
李月妮惊讶:“你没看到有个人吗?”
余冉清醒了三分:“什么?”
他仔细看了好几眼,终于看清了,后方阴影处的停车格里,站着一人,全身上下裹得严实,除了能看清那人是面向这边的,什么都看不出。
余冉不禁问:“这谁?”
“不知道。”李月妮道,“你进去了我再走。”
余冉点点头,解了安全带:“我下车你就锁门。”
李月妮:“知道了。”
余冉下车,按密码锁进了安全门,按下电梯键。
李月妮发了消息来:那人不见了。
李月妮:感觉是个男的。
李月妮:你上去了吗?
余冉:嗯。
李月妮:会不会是狗仔啊。
李月妮:有点吓人。
余冉:别怕。
隔几天,又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那人,一身黑,依旧站在阴处,遮得严实,看她披着的长发,是个个子偏高的女人。
李月妮嘟囔:“女的,不会是私生吧?我去让她离开。”
她刚打开车门,就见阴影处的那个女人转身走了。
“走得挺快。”
余冉收起手机:“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李月妮跟他挥手:“哥哥拜拜。”
余冉进了安全门,打开手机看消息。
J:胖了吗。
他回复:胖了五斤,纪先生别再给我点外卖了。
余冉:最近又没空健身。[伤心]
J:[皱眉]
余冉:[皱眉]
每次纪肖鹤发这个表情,余冉都忍不住回个同样的。
J:不要吃香菇炖鸡了。
余冉:哦。
他靠在电梯轿壁上笑,又发了条消息过去:我到家了,纪先生也早点休息。
J:嗯。
四月,剧本研读会暂时结束。
剧组安排试装、拍定妆照。服装设计工作室在首都,余冉飞去几天,因为是主要角色,服装偏多,虽然都是白衣,但细节都不同。
忙碌完,终于得了一段时间的空。
周末,许久未见的两人见了面。
余冉失了在网络聊天里的生龙活虎,坐在纪肖鹤的副驾座,像头一回那样不自在。
他思考了一路,将自己的反应归结为关系有变,又太久没见。
跟网恋奔现似的。
先吃了饭,再去私人影院看电影。
看的是很多年前的一部灾难爱情片,实在不知道看什么才选的。两人坐在沙发上,余冉抱着抱枕,突然,就感觉左手被人握住了。
手颤了一下。
注意力瞬间从电影画面里剥离出来,纪先生渐渐靠近的动作像在他的神经末梢摩挲。
肩碰到了,说话的气音贴着耳廓:“其实那晚想抱你。”话里带了笑意,“可我的男朋友只想牵手,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麻痒的感觉从耳尖爬到颈后,余冉忍不住蜷起指尖,却被他趁此十指交扣。
他转了话题:“看过这个吗?这部电影的年纪比你还要大一点。”
余冉含糊地应了声。
纪肖鹤没再说话,余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剧情走到了灾难前夕。
男女主穿过人群跑向对方,然后拥吻。
好几秒的镜头特写。
余冉悄悄偏开了眼——一个人看没觉得有什么,可纪先生在身边一起看,突然就觉得奇怪起来。
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小余拍过吻戏吗?”
一句“拍过”卡在嗓子眼,囫囵转了两圈,变成了含混的:“嗯。”
声音小到完全被电影音效盖住了,几乎散在了空气里,纪肖鹤却听见了:“深的还是浅的?”
什么深的浅的?余冉疑惑地朝他偏了头。
电影剧情走到黑夜,骤然的由明转暗使余冉进入半失明状态,什么都看不清。
后颈被按住,嘴唇也贴上了柔软的……
一触即分,纪肖鹤的气息近在咫尺:“这是浅。”
巨大的轰鸣声从音响里传出,整个房间似乎在震颤,连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余冉茫然而慌乱地抓住纪肖鹤的肩,柔软的衣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后脑抵着沙发靠背,退无可退。
唇舌被缠住,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那是混着木质香的味道。鼻尖短暂相触,他察觉到,侧头,侵入得更深。
直到电影画面变明亮,纪肖鹤才收手。
余冉听见他道:“这是深。”
第18章
沙发轻陷,是纪肖鹤坐回原处的动静。
他戴上眼镜,余冉呆愣愣的,盯着电影画面放空,一会儿想“他什么时候把眼镜摘了?”,一会儿又是“刚刚好像把他衣服抓皱了。”
后知后觉的,合上唇,舌尖不经意蹭到了上颚,一直逃避的画面顷刻间占据了脑海。
要命。
手指还扣着,身边人立刻发觉了:“怎么了?”
余冉下意识避开他的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