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175)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琛却已经迷茫着。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呢?
是不是他呢?
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了,扼住一个人的咽喉,不需要太久,一条生命便会消逝。沈琛挣扎的动作已经慢慢小了下来,在黑暗中,对方的身体一直紧紧的贴着他,这叫他在濒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所传递来的温度。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胸腔的起伏却越来越急促。不知道是不是他快要死了而产生的错觉,他竟觉得,勒着他脖子的铁链在发抖,贴着他的那具身体也在发抖。
沈琛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他现在确实还活着。
那个人松开了勒在他脖子上的锁链,铁链从他手中滑落下去,垂在沈琛的后背上。
沈琛伏在铁门上,拼命的喘息着。
那个松开铁链的人用空余的手扯开了他的衣服,他的动作真的是十分的粗鲁,生生的揪着后领在往后拽,沈琛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的崩在铁门上,清脆的,又极其响亮。
沈琛身上的外套被撕开,里面打底的衣服也被撕开,两只袖子还挂在胳膊上,他的后背却已经空档了。
失去了衣服的阻隔,他才更感觉到,那具贴上来的躯体是怎样的冰冷。
撕开他的衣服,那只手又在抽他的皮带,全然没有章法的动作,粗鲁,凶悍,根本不给他任何抗拒的机会。
被人抵在自己的家门口,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开,这样羞耻的感觉……羞耻?沈琛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只是拼命的在想,后面那个人是谁?那个,差点杀死他的人,是谁?
没有皮带系的裤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双笔直的腿。那个人的动作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没个章法,他好像是在竭力的从他的身体里找寻着什么。
明明这具身体已经全部袒露出来了。
双臂都被松开了,冰凉的五指掐在沈琛的腰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好像要掐出血来一样。
身后的粗喘仿佛擂鼓,一声一声,连他的耳膜也一并震动着。
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身后的那个人终于裸露出温热的肌肤来,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腰,好像要把那唯一温暖的一部分就此挤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沈琛从来没有接纳过男人,身后的那个人也并不精于此道。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和性欲有关的感情,他只是拼命的,想要去证明和完成一件事一样。腰被掐的发痛,沈琛在对方尝试着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扭过头去看对方的脸。
在黑暗里,明明就在眼前的那个人。
为什么看不清?
身后那个人尝试了几次,全部失败了,他好像觉得这具身体在抗拒他一样,挫败又愤怒,愤怒又难过。
按在他腰上的手将他狠狠的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又整个压在了铁门上。沈琛整个身体都再度撞了上去,那一声巨大的声响连很远处在黑暗里游荡的野猫都惊动的跳上了墙头。
沈琛感到背后一烫,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到了他的背上。那很烫的一滴很快就冰冷了,被夜风一吹,裹挟着他身体的温度消散去。
“……”沈琛已经要叫出这个人的名字了。
明明在这样的黑暗里,全然看不清楚的时候,他却能唤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还没有叫出那个名字来,铁门内的楼房二楼里传来一声唤,“阿琛啊——”
那个声音还没落下,二楼的灯光就亮了。一瞬间,这光亮从二楼的玻璃里倾泻下来,虽然不够明亮,却已经足够看见那个和自己骨肉相贴的那个人的面庞了。
身后那个人感觉到了沈琛要转头,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挤在铁门上,整个人仿佛受了那光亮惊吓的亡魂,抽离了往更深处的黑暗里退去了。
沈琛终于有转头的空隙了,他转过头去看那个人,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一闪而逝的背影。那甚至还不算一个背影,那个人的动作太快了,受了惊一样,沈琛的目光循着望过去的时候,就只看见巷子口一道路灯下晃过的人影。
铁链还挂在脖子上,沈琛的脖子上也还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夜风一吹,被扒开了衣服的身体战栗了一下。
沈琛将脖子上的铁链取下来,然后弯下身去拎裤子。他才刚把皮带系上的时候,铁门内就透出一张慈爱的脸来。
“阿琛啊,怎么现在才回来?”沈母尝试着去开门,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就被那重重的铁链锁住了。
沈母一愣,她站在铁门内,只看得见三股铁链拧着。
沈琛只有一张白净的脸从铁门上的栅栏里透出来,他脸上还是那种温和的笑,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样,“妈。”
“哪家的孩子,做这种缺德事!”沈母也是有些烦躁的,她是从梦乡里被惊醒的。
“没事,妈,你先去回去睡吧。”沈琛的手刚把皮带系紧,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挂在手臂上,但是从铁门上的缝隙里,你只能看见他那张脸。只是那张脸,就已经足够欺骗人了,“我去同事家里睡一夜,明天早上,我叫人来开锁。嗯?”
沈母还是有些忧虑的,她是十分相信沈琛的,听到沈琛这么说,也没有再说别的话,“那可以,这么晚了,也没别的办法。”她看着沈琛的脸从门口隐去,嘴巴里还在忿忿的嘀咕着,“哪家的孩子这么缺德!”她用手拨了拨那铁链,确认那铁链的确是需要开锁的师傅来之后,才终于将门关上。
沈琛上半身还赤裸着,幸而这一片都是早睡的老人家,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撞上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韩景宇杀死沈琛,韩景宇自杀,全文完……
如果韩景宇上了沈琛,韩景宇自杀,全文完……
第118章 安慰
将近凌晨两点的时候,睡在沙发上的贺青辰模模糊糊的听到一阵声响,伏身在沙发下的狗反应更快,在这样睡意正浓的时刻,动物的感知比人的感知更要敏锐许多。贺青辰方才睁开眼睛,那只伏在沙发下的狗已经箭一样的窜到了门边。
狗毕竟是狗,它不能像人一样的去开门。那只在门口踱步的狗烦躁扒在门板上,用前爪去抓挠那门板。
贺青辰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只刚打开一条缝隙,那只一直抓着门板的狗就已经从屋子里钻了出去。
狗吠声在黑漆漆的楼道盘旋回响。
贺青辰把门拉开,从屋子里平铺出去的白炽光落在门口那人的身上,拉长的黑影扭曲的投射在楼梯道的转角中,空洞的像只幽魂一般。
狗绕着韩景宇,用周身的皮毛磨蹭着韩景宇,韩景宇低着头,全身都是湿淋淋的,他离贺青辰还有几步的距离,贺青辰却已然能感觉到从他身周传来的森森冷意。
韩景宇就一直站在门口,低着头,僵硬的没有一丝生气。
贺青辰将门彻底拉开,韩景宇还是没有一丝反应的站在门口。
贺青辰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他等这个人等到凌晨,现在看到这个人,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韩景宇像是阴影画中那和光明对立的晦暗。
贺青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他拽上去了之后才发觉,韩景宇身上竟然一点温度都没有。他的衣服都打湿了,他用手抓上去,最先感觉到的就是一阵湿冷。
他抓住了韩景宇的胳膊,韩景宇才终于有了一点动作。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那只狗一直围绕在他的脚边,并且试图舔他的指尖。这个时候,韩景宇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