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291)
韩景宇见到刘爻的第一眼,就知道此行不顺。
刘爻下了车,冲韩景宇勾了勾手,“下来。”
他带了不少人,就是凭武力也能将韩景宇镇压。
韩景宇见到刘爻,只当是钟源的主意,钟源待他不薄,他又一次的不告而别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当刘爻叫他上车的时候,他连任何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刘爻跟韩景宇都坐在车后排,韩景宇已经换了了钟源给他买的衣服,他从前穿来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现在这一身都还是路边匆匆买的一件外套。
刘爻的手肘压着车窗,托着下颌,漫不经心的目光似乎总是不经意的扫过韩景宇。
韩景宇只当是刘爻要带他去见钟源,这一路都沉默。
刘爻这件事自然没告诉过钟源,钟源也无从得知。
刘爻把韩景宇带去了自己的夜场,韩景宇皱眉,不愿意跟他进去。他这一路,终于到现在才隐隐的有了些怀疑。
韩景宇这一路都没有说话,现在他忽然问,“钟源呢?”
刘爻做出十分诧异的神情,又似乎是好笑,“我什么时候说了,带你是来见钟源了?”他见到韩景宇变了脸色,凑近了一些,一双眼的眼底透出流光来,“嗯?”
既然和钟源无关,韩景宇就不需要有任何负累了。他掉头就要走,刘爻却伸手拦他。
刘爻确实是低估了韩景宇,他也根本拦不住韩景宇。
这时候他带来的人手就发挥了作用,这里本来是夜场,打架斗殴屡见不鲜,韩景宇几番挣扎之后才终于被制服。
刘爻揉着被韩景宇扭的发痛的手腕,头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一些徒劳的事?”
夜场里的灯亮了起来,照在韩景宇抬头时候露出的一双眼里,显出了他眼底猩红的无畏来。
第190章 赌约(五)
韩景宇这样的脾气,注定讨不了什么好,刘爻将他带回来,却没有想过怎么安置他。他想肯定是要把韩景宇送回去的,但怎么送回去,怎么在合适的时机送回去,又是在他考虑的范畴里。
刘爻给韩景宇因为韩景宇挣扎太凶,准备给他打肌肉松弛剂,针头刚插进去,被人反剪着双臂的韩景宇拼命挣扎,插进去的针头一下子划伤了胳膊,往外流出血来。
因为刘爻收手的快,那被针头划伤的伤口倒也不太深。
“我就想让你安分一会,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刘爻口气里都带着无奈。
韩景宇也不跟他说话。
刘爻没了办法,就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把韩景宇绑了起来,双手反绑在身后,刘爻怕他手上血流不畅,就把韩景宇趴着放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韩景宇不知道他的意图,就一直盯着他。
刘爻站在床边,弯腰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现在想想怎么安置你。”刘爻是真不太想把韩景宇还回去,但现在他也确实没想到该怎么安置他,“你就安分一些,好不好?”
韩景宇把头往枕头里缩了缩,避开刘爻摸他头发的手,“钟源在哪?”
刘爻没想到韩景宇会提到钟源,“你都决定离开上海了,你还问他做什么。”
钟源这段时间一直跟刘爻在一起厮混,只不过最近钟源在外面逗留的时间更多,刘爻只当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刘爻见韩景宇不说话了,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倘若不是韩景宇被绑着双手,这画面要更显得和谐一些。
刘爻这边还在想怎么把韩景宇送回去,那边有人跟他打电话,说京城里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在砸场子,叫他过去处理。
这样的事,刘爻每天都要处理个十几件,但近几年他发展更快,一些不触及权贵的事都交予下面的人处理,只有在下面的人都处理不了的时候,才会劳烦他。
刘爻还在想是哪位人物一来就砸了他的场子,听对方提了个名字,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也不逗弄韩景宇了,拿了外套就要出去。但他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的折返回来。他这地方混乱的很,韩景宇若是趁他不在大声呼喊,没准就有不识趣的人闯上来了,到时候出点什么变故就不是他希望的了。
刘爻拿了口塞往韩景宇嘴巴里塞,韩景宇闭着嘴,刘爻也不跟他耗,伸手捂着他的口鼻,到韩景宇实在忍耐不住张口的时候,他就把手上的东西塞了进去。
韩景宇被堵了嘴巴,一双眼里满是愤怒。
刘爻还是温温吞吞的模样,他也不跟韩景宇多说别的话,将那口塞上的绳子扣到了韩景宇脑袋后面。
“乖,等我回来。”刘爻像是安抚自己娇养的宠物一样。
韩景宇说不出话,呜呜的声音都是含糊的。
刘爻听着那声音,才放下心的走了。
那边刘爻才走没多久,钟源跟着就来了。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钟源都变了个人似的,心头郁结太重,身上凛然的英气都散去了不少,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似的,走进来的时候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也没回应。
现在是下午,这里人还不多,钟源一路上了三楼,他对这里的东西都没什么留恋的,就过来找刘爻。他现在心里乱的很。
刘爻不在,他在刘爻房间里没看到人,出来问人,那人说刘爻出去处理一些事了。钟源过来就是为了找刘爻,听闻他出去了,心里也没多想,就去了刘爻房里等着。
进去之后他这才看到刘爻床上鼓鼓囊囊的,像是躺着一个人,他走过去看那人是趴着的,看不清脸,看穿着像是那天夜里摸到他床上的人,也没询问的心思,就坐在床边的大沙发上等着。
韩景宇听到有人进来了,只当是刘爻去而复返。
钟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心烦意乱的很了,目光就又转到床上那个躺着的人身上。
钟源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了,看到了那人反绑的手。
刘爻丢了这么一个人在房里,还能有什么意思。
韩景宇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身体都跟着紧绷了一下。
“这回是刘爻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钟源只当是刘爻的把戏。
钟源这几天酒喝得太多,嗓子都坏了,说话的声音韩景宇一时都没有听出来。
韩景宇被绑着的双手又挣扎了一下。
钟源坐到了床边。
前几天这人躺在他床上,他把这人赶出去之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了,他真是乱的很了,被这少年一搅,只觉得自己更无法面对韩景宇了,甚至都动了把韩景宇送走的心思。但他又不舍。这次过来就是想叫刘爻帮他拿个主意,刘爻心思灵活,总能给他找出一个最恰当的办法。
钟源这几天都被自己的心思困扰着,每每脑海中出现韩景宇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心思肮脏龌龊,尤其是这种心思还被人戳破之后,那种自我厌弃感无限放大,到现在,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那夜里少年在他身上磨蹭的触感到现在又浮现出来了。
韩景宇听那人说了一句话,并没有什么动作,挣扎的力气就小了下来。
那夜里少年同他说喜欢他,在这样的场合喜欢值几个钱,钟源自己都懂,他也知道这少年是个什么角色,之所以会拒绝,只是源于心底那为数不多的羞耻感。
现在这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韩景宇半天没听到声响,只当是那人走开了,紧绷的身体就又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