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17)
季闻钟:“可以先回画室拿,然后再去别墅,你觉得怎么样?”
“好,”沈鹿站起身,觉得自己又有动力了,心头那片阴霾已经一扫而空,“那我们现在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总要把鹿鹿拐回家了嘿嘿嘿
第14章
两人离开画展,回到沈鹿的画室。
季闻钟上次来,因为被熊孩子打扰,都没能好好地参观一下,这次他趁沈鹿收拾画具的时间四下转了转。
玻璃上的油漆已经擦干净了,不过被石头砸出来的小白点还在,沈鹿不是很想理会,毕竟换一块玻璃也挺麻烦的。
他拿了一块新的画板,把画笔和颜料装进包里,就看到季闻钟蹲在狗笼前,跟柯基大眼瞪小眼。
胡萝卜一动都不敢动,季闻钟伸出手抚摸狗头,轻声问:“我真的有那么可怕?”
柯基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用眼神乞求他快点把手拿开。
“……好吧,”季闻钟无奈起身,后退一步,扭头问沈鹿,“收拾好了吗?”
“好了,可以走了。”沈鹿全程目睹了这位“冰山总裁”跟狗聊天,莫名觉得外界对他的误会实在有点大——说不定,这座“冰山”其实是“火山”伪装的?
他把画架的支撑杆合起来:“这个最好也拿着,抱着画板画会有点不稳。”
“我帮你,”季闻钟把画架提起,“放我后备箱。”
沈鹿走到前面要给他开门,突然听到他说:“对了,你的药……应该还有吧?再拿上一瓶。”
沈鹿本来都忘了,被他这么一提醒,不由心头一暖:“那我顺便上楼换条裤子吧,省得再掉。你先上车。”
“好。”
五分钟以后,两人一切收拾妥当,往季闻钟的别墅驶去。
车上沈鹿问:“那个弄坏你车标的熊孩子,他家长到底赔钱没有?”
“当然,”季闻钟说,“我又不是慈善家,没有那么大度,不过我允许他们‘分期付款’,可以慢慢赔,但一分钱不能少。”
沈鹿听完有点惊疑——不大度?他的狗在车轮上尿尿都能原谅,这还叫不大度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区别对待?
惊觉自己成了那个“被偏爱的”存在,沈鹿有些诚惶诚恐,思维开始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季总不但原谅了他,还主动邀请他再次去别墅写生,又想办法带他去参加画展……难不成真的会像他母亲说的那样,季总可能会给他提供资助,甚至为他开画展?
这样不太好吧……
沈鹿胡思乱想了一路,最终决定一定要送幅画给他,以报答这份“知遇之恩”。
“季总,沈先生,我们到了。”司机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并为他们打开车门。
这是一栋欧式风格别墅,占地面积颇大,几乎是一座庄园,从大门进去,正对着的是一座小型喷泉,雕像造型是“人鱼公主”。
沈鹿惊讶地发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这里居然已经打理干净了,原本锈蚀的大门换成了全新的,雕像也变得一尘不染,清澈的水倾泻而下。
整座庄园焕然一新——除了主体建筑。
季闻钟为了留下爬山虎供他写生,愣是一根都没剪,整栋别墅淹没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
“你……确定……这还能住人吗?”沈鹿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季闻钟:“能,里面也已经收拾干净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怀揣着几分好奇,沈鹿跟他一起进了别墅。
因为完全被爬山虎覆盖,别墅内部变得非常凉爽,季闻钟给房子通了几天的风,室内污浊的空气也已散尽,基本就和正常的住所无异。
沈鹿进去以后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真的太大了。
弧形楼梯从两侧降下,头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所有的装潢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欧式风格。
沈鹿咽了口唾沫,觉得他表哥家里都没有这样奢华,忍不住问:“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吗?”
季闻钟还没开口,就听见楼上传来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季飞泉拖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板子,上面人工加装了一个把手,他把女儿抱上去,自己坐在她身后,然后从楼梯顶端出发:“飞喽!”
沈鹿连忙躲到一边,就看到这父女两个坐着自制“板车”从楼梯上直冲而下,像极了某电视剧里的情景。
季闻钟眉尾一跳,表情管理终于失控:“季飞泉!你能不能别整天带你女儿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嗯?你回来了,”季飞泉站起身,视线往旁边一撩落在沈鹿身上,嘴角不怀好意地翘起来,“你把鹿鹿带回来干嘛,见家长啊?”
沈鹿:“??”
季闻钟发出一种很想揍人的吸气声:“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嘴谢谢。”
“我说的不对吗?咱爸和你妈又不在国内,家长可不就只有我一个?你现在把鹿鹿带回来居心何在?”他说着上前,勾住弟弟肩膀,“不过你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这才几天啊?”
季闻钟一把推开他,忙跟沈鹿解释:“抱歉,他这个人脑子有点问题,还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沈鹿:“……”
他也不想,但是……这真的很难不放在心上啊。
季闻钟眼神不善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没给你这里的钥匙。”
季飞泉一指自己女儿。
“叔叔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季汀兰立刻认错,态度诚恳,就是……没有任何想要悔改的意思。
沈鹿看在眼里,心说:虎父无犬女。
季闻钟被他们搞得十分头疼,一脸抱歉地看向沈鹿:“那……还要参观一下吗?”
沈鹿连忙摆手。
这还参观个啥啊,他生怕一会儿季飞泉要搭着他肩膀把他拐进季闻钟的卧室,打开衣柜告诉他自己弟弟穿多大号的内裤。
他害怕。
害怕那些r18漫画中的剧情在这里上演。
“好吧,”季闻钟叹口气,“时间不早了,我让他们准备午饭,吃完了你再去写生吧。”
沈鹿点点头。
“什么啊,闹了半天过来就是为了写生?”季飞泉终于搞清楚状况,“就墙上那些爬山虎?你还死命不让剪,绿得晃死人了。”
季闻钟冷着脸:“你不懂艺术。”
“等我画完就剪掉吧,”沈鹿说,“太多了确实不好,招虫子,没准还招蛇。”
“蛇?什么蛇?哪有蛇!”季飞泉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恐大叫,“季闻钟!我警告你三天之内给我剪掉,否则我不搬过来住了!”
季闻钟面无表情:“我也没邀请你过来。”
“……你真是欺哥太甚!”
沈鹿满脸怀疑地看着季飞泉,心说网上写他32岁,真的有吗?
确定没有少加一个小数点?
沈鹿在季闻钟家吃了一顿午饭,饭后出去写生,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装好画架画板,然后开始调颜料。
上次那张已经没手感了,这次他换了一个更好的角度,准备完整地将这幅画画完。
午后的别墅非常安静,只有喷泉流水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季闻钟让人修剪植物的时候顺便把树上的蝉抄家灭门,沈鹿连蝉鸣也没有听见。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画架前作画,这一次终于没人能打扰他了。
季闻钟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画板,只见他几笔下去,画面布局便已初见雏形,显出建筑的轮廓来。
少年认真作画,也没留意到正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季闻钟的视线从画上转移到他脸上,便再也舍不得挪开了。
初见的那天,沈鹿就是这样坐在这里作画,他无比专注,以至于没有留意到有车辆靠近,直到那辆车从他身边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