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56)
季闻钟说着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不如先去吃个饭吧。”
“也好,去哪吃?”
“听你的。”
两人前后出了画室,沈鹿回身锁门,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哟,我亲爱的弟弟,在这躲着呢?”
季闻钟:“……”
沈鹿:“!!”
两人同时抬头,就看到本来已经走了的季飞泉赫然就在三米开外,正双手插兜倚在树上,还非常欠揍地冲他们“wink”了一下:“可以嘛,一个躲一个帮忙掩饰,夫妻……啊不,夫夫档,挺默契。”
季闻钟拧起眉头:“你不是走了吗?”
“这叫出其不意,”季飞泉朝他们这边走来,“我不假装离开,怎么骗你出来?”
“……”
季飞泉这记“回马枪”打得两人措手不及,季闻钟脸色不太好看:“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飞泉没理他,而是搭住沈鹿的肩膀,盯着他看了两秒钟,突然用力一拍大腿,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操!他居然喝醉了坐在公交站还让人去解救,我能笑两年哈哈哈哈哈哈……”
季闻钟:“……”
沈鹿:“……”
两人沉默地看着某个笑到蹲在地上直不起腰的家伙,表情都很微妙。
季总满脸写着尴尬,沈鹿恨不得替他脚趾抓地,能抠出一套四合院来。
季闻钟疲倦地捏了捏自己眉心:“季飞泉我警告你,你已经笑了我一整天了,凡事要有个度,差不多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真忍不住,”季飞泉扒着他的肩膀,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我跟你说,我今天中午午睡的时候梦到了这事,然后不小心笑出了声,被我老婆一脚从床上踹下来,现在她带着我闺女跑去吃麦当劳了,不带我。”
季闻钟:“这就是你说去我家吃饭又没去的理由?”
“对啊,然后我不就投奔你来了吗,”季飞泉终于笑够了,“这样吧弟弟,你要是叫我一声哥,我就绝口不再提这件事,怎么样,够意思吧?你不亏。”
“少做梦了,”季闻钟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摘下去,“你什么时候让爸承认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就什么时候叫你哥。”
“别这样,老爷子那是气话,我们又没断绝父子关系,”季飞泉继续死皮赖脸,“你就叫一声呗,我苦苦等待二十八年,终究是要错付吗?”
沈鹿在旁边听着,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忍不住插话道:“那个,我们能不能先去吃饭?”
季飞泉收了自己的浮夸表演:“去吃烧烤怎么样?”
季闻钟立刻否定:“不行,鹿鹿不能吃,换个健康的。”
“其实,偶尔吃一次也没事。”沈鹿有点蠢蠢欲动——这段时间他天天吃季总送来的“营养健康餐”,实在是有点吃腻了。
“就是嘛,”季飞泉非常赞成,“人活着就是为了垃圾食品,垃圾食品,天下第一。”
季闻钟:“你……”
季飞泉搂住沈鹿的肩膀:“走走走,我知道哪家烧烤最好吃,我带你去。”
沈鹿凑到他耳边:“对了,我偷偷地告诉你,季总其实叫过你哥。”
季飞泉一愣:“什么时候叫过,我怎么不知道?”
沈鹿:“跟你老婆控诉你罪行的时候,以及那天晚上喝醉的时候,我跟他语音通话,他也叫你哥来着,我亲耳听到的。”
跟在他们后面的季闻钟脚步一顿,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这是……被卖了?
第45章
季飞泉拖长音发出一声“哦”,扭过头来,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季闻钟:“喝酒了就会叫我哥……”
季闻钟提起了十成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走走走,吃饭去,”季飞泉心说等一会儿到饭桌上还由得了你吗,又问,“对了,你车呢?”
季闻钟:“我让司机先开车回去了,谁知道你突然过来。”
“那走吧,上我车,”季飞泉冲两人一挑下巴,“还好我当时考虑到实用性买的四座,不然还带不走你们两个了。”
这货为了假装已经离开,居然把车停到了两百米开外,三人走到跟前,沈鹿和季闻钟不约而同地拉开后座车门,一左一右地上了车。
“……你俩还真是默契啊,”季飞泉忍不住道,“为什么不坐前面?”
季闻钟神色坦然:“我坐我自己的车都是坐后座,习惯了。”
沈鹿语气认真:“坐前排会不太舒服。”
季飞泉用眼神表达“信你们才有鬼”,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轰”的一声窜了出去。
沈鹿:“……”
他以后还是别上这种车了吧。
太刺激了,他心脏真的受不了。
银色超跑在晚高峰的马路上穿梭,像只灵活的野猫,好像任凭前面怎么堵,也堵不住这位恣意的车手。
在第n次以不足五公分的惊险距离与旁边车擦身而过之后,季闻钟终于忍无可忍:“季飞泉,你到底是来开车的,还是来炫技的?”
“我没炫技啊,这就是我正常开车,我要是炫技,那可能只需要两个轮子着地就够了。”
沈鹿想象了一下“两个轮子着地”是怎么样一番情形,觉得自己心脏更不好了。
季飞泉凭借其高超的车技,硬是把需要堵半小时的路缩短到了十分钟,成功抵达了目标地点。
沈鹿连忙从车上下来,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这世界太美好,他还没有活够,打死都不会再上季飞泉的车了。
然后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烧烤味。
……这是什么地方?
烧烤一条街?
季闻钟也下了车——季总大概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独具特色的大排档,四下环顾一圈,眼中透出十成十的质疑:“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吃?”
“怎么样,没见过吧?你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我当然得带你开开眼界,”季飞泉揽住他的肩膀,“就是这种路边小摊,夜市大排档,才能吃出人间美味——上次那个西餐厅是什么玩意啊,那不行,太没意思了。”
沈鹿盯着他的背影,心说这位二世祖,二得还挺有个性。
能吃得起六位数的西餐,也能品得来路边摊烤出的烧烤。
这一条街上全都是烧烤摊和火锅店,名字还都起得差不多,什么“陈记”“刘记”“张记”,一眼望去压根儿没区别,但季飞泉却好像很了解似的,径直走向其中一家:“老板,来个菜单!”
……也不知道是来吃过多少回。
太阳还没落山,天气依然挺热,店里也没空调,三人索性没进去,在外面阴凉处找了张桌子落座,围着小方桌一人占了一边。
季闻钟满脸都写着不自在,好像原本饮甘露的鸟儿被强行按头吃鸡粮,他非常憋屈地敛着两条长腿,坐在路边摊的小板凳上,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被迫营业”。
季飞泉先要了几瓶冰啤,递给季闻钟一瓶,对方立刻拒绝:“我不喝,你要开车,也不能喝。”
“我叫代驾,”季飞泉铁了心要灌他,“是不是兄弟,是就陪哥哥喝酒。”
季闻钟心比他还铁:“就算咱俩今天分道扬镳,我也不会喝这个酒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鹿看着啤酒瓶上起的水汽,觉得十分口渴,小声道:“我也想喝。”
“你就算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负不起那个责。”季飞泉说着转头扬声,“服务员!再来瓶北冰洋!”
北冰洋……
这充满年代感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