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弯了亿万首席(19)
“麻烦你了。”
季默转过身温和的笑了笑,笑意却半分不达眼底。
“季医生客气了,不过你打听他干嘛?这人快成咱住院部的名人了,尤其是骨科的几个实习小护士都在暗地里嚼舌根八卦呢,说他儿子是个同性恋,被后妈揪着头发扇了好几个巴掌,那女的现在还天天跑来跟他老公又是哭又是闹,就差手里拿瓶安眠药再找根绳子上吊了。”
季默半眯起眸子,瞳孔泛起一丝幽暗,“这样啊……”
王慧感叹道:“对啊,想想也是造业,人都残了还落不着一个清净,脸面都丢尽了,算了不说了,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外面好大的雨,你回去路上小心,这回可别不小心再从楼梯上摔下来喽,拜拜。”
“拜拜。”
门被轻轻带上,季默在原地站了许久后重新望向窗外,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阴柔的面庞上,明明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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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哲开着屁股冒烟的小熊猫风风火火赶到了医院,结果刚下车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个正着,等他跑进住院部,浑身都被淋得湿透。
ICU外,苏木正坐在椅子上发愣,见他一身狼狈,急忙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小师弟,怎么不打伞?”
白哲深吸口气,“没事,爷爷怎么样了?”
苏木黑眼圈浓重,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子,面色显得极为憔悴,“师父他醒了,但、但是情况不太好……”
白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强自镇定,“主治医师呢?他怎么说?”
“在给师父检查……”
“你哪来这么多但是但是!有话给我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苏木抿了抿唇,蓦然哽咽,“医生说,说突发脑溢血的后遗症很多,师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瘫痪……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了?醒醒!”
白哲只觉耳膜里在不断嗡鸣作响,眼前更是一阵一阵发黑,脚下一个踉跄便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27章 欲盖弥彰
苏木呼吸一窒,本就憔悴的神色又添了份惊恐,颤着指尖不停给他掐人中,“小师弟,小师弟你醒醒,医生,护士!”
“干什么呢?不知道ICU外禁止喧哗吗?”值班医生闻声跑了过来,一看当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还有功夫掐人中?赶紧给送到急诊室去啊!”
苏木一拍额头,一把扛起白哲就往急诊室跑,谁料才到半路他就醒了过来。
“大师兄,你放我下来。”
“小师弟?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没,就是头有点晕。”白哲唇色惨白,伸手推开苏木就扶着墙步履不稳的重新走了回去,正好看到主治医师从病房内出来,跌跌撞撞的过去抓紧了他手腕,“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摇摇头,措辞尽量委婉,“人虽然醒了,但是下半身已经确诊丧失了知觉,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症状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你是病人家属是吗?”
苏木见白哲又是一阵摇摇欲坠,立马把他扶稳,红着眼点了点头。
“住院费可能不够,你们记得尽早抽空去交。”
“知道了……”苏木艰涩的应下,“那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现在不行,患者刚刚恢复意识,身体还比较虚落,等过两天状况稳定后才可以准许继续探视。”
“……谢谢医生。”
苏木撇开头,暗暗抹去眼角的湿润,扶着神情恍惚的白哲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师弟,你别担心,师父他会好起来的……”
良久,打破沉默的安慰显得很是苍白无力,“住院费的事儿你也不要太操心了,要是不够的话大师兄这边……”
“不用了,”白哲把脸埋进掌心,哑着嗓子打断他,“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武馆……已经被我卖了。”
苏木使劲揉着通红的双眼,沉默半响后呜咽,“也好,卖了也好,就算留着,师父他、他……”
白哲嗓音发闷,“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苏木矢口否认,“我没哭啊,就是沙子进了眼,咯的慌……小师弟,我在这儿守着就行,外面下雨呢,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耽搁了明天上班,就算把武馆卖了有钱了也不能乱花,班还是要上的,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住的地方,走几步就到了。”
白哲猛地转过身紧紧抱着他,脊背轻颤。
苏木听着耳边隐忍的低泣,死死咬住下唇,轻轻拍着他背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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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华亲自发了话,一顿饭吃的可谓鸦雀无声。
魏墨草草往嘴里扒了几口就扔下筷子,“我吃饱了。”继而起身就拉住了魏砚衣袖,“哥,你吃饱了没?”
魏砚还挺配合,“饱了。”
魏墨眼里闪着狡黠,“那就走吧。”
赵舒见状,直接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想去哪儿?魏墨,你今天皮痒了是吧?你哥不在给我摆脸色,小溪来吃顿饭你给人下不来台,现在又跟你哥拉拉扯扯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给我回来坐下!”
杨梦溪有些尴尬,“阿姨,你别怪小墨,他还小呢,肯定也是无心的……”
“靠,你丫少来这套,世界那么乱你装纯给谁看啊?”魏墨瞪了她一眼,“还有,别用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伪装你自己,它会水土不服!”
“你个臭小子胡言乱语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国华,这小子也是你儿子你倒说句话啊?”
魏墨简直烦的不行,回家十来天赵舒就天天在他耳根子边念叨这念叨那,说来说去三句不离一顿骂,骂自己也就算了,还非要把白哲拉进来骂,行啊,拉进来也算了,偏要整的人丢了工作又家宅不宁,他前阵子打电话给魏砚的时候早从黎生嘴里听说了,白哲爷爷都被折腾的突发脑溢血住了院。
“妈,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人都是有底线的,兔子急了都会咬人,非要搞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你才甘心是吗?”魏墨拉着魏砚快步往门口走,边走边吼,“我今晚住哥那儿,想让我去魏氏上班你以后就消停点儿!”
赵舒险些跳脚,“你敢威胁我?”
魏砚临出门前沉声道:“妈,我今天来就是奉劝你一句,你的那些小伎俩别想着往我身上使,没用。”
“你们、你们两兄弟是不是串通好了成心来气我?”
“阿姨,您消消气,”杨梦溪立马给赵舒顺背,“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就不值当了。”
“好了,让他去,”魏国华被吵得头疼,“我难得抽空早点回来吃顿饭一个个都要造反?小砚都这么说了,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蠢事了?”
“蠢事?什么叫蠢事啊?如果不是小墨他……”
“小墨怎么了?”
赵舒及时捂住嘴,拼命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魏国华起身走往客厅,板着脸冷厉道:“没什么就最好,杨小姐,天也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谢谢叔叔,阿姨您也别气了,我就先走了。”
赵舒意识到自己这张嘴险些闯了大祸,再有火也不敢往外撒,拉着杨梦溪的手走到玄关,唉声叹气道:“好孩子,委屈你了,这两个小兔崽子我回头再收拾他们,外面雨大,到家了和我打个电话报平安知道吗?”
杨梦溪坐进车里,笑着道:“好,阿姨你进去吧,马上要降温了,您别着凉。”
赵舒略带欣慰的进了屋,见魏国华正在看财经频道,灰溜溜道:“我先去睡了,你别看太晚。”
“跑什么跑,过来坐,跟我说说小墨的事儿。”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不就谈对象了么,那女的门不当户不对的,让我给打发后跟我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