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欲燃山(36)
“是的,”他掏出那个U盘。
“说真的,看完这个我还以为您要的是sak key那个小情人的脑袋,这种程度的话,我相信您的手下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不可能的,房间不可能有错!这是我亲自确定过一遍的!Boss,这是他的把戏!他肯定又在欺骗您!”太阳穴冷硬的枪口大力地简直要把他的脑袋戳穿。
“信不信由您。我实在不太能理解,有人帮您干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sak key今晚布置的人数远超一个宴会的安保,难道只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外面那群臭鱼烂虾?或许还有别的目的,这就要问问‘您的人’,我旁边的这位先生了。”
“妈的!你再胡说一个字!”西装男要动手,但立刻就被路德维西的人控制住了。
“我不是来给您捉虫的,还有26分钟,这也是您带您的人离开的时间,陆先生。”
这时,门口进来的保镖弯腰在金发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愧是江湛的利剑。”
路德维西拍手鼓掌,一派杀伐果决的眼眸甚至有赞赏的意味,示意手下放开他。
“谢谢夸奖。”
易谦松开桎梏,手腕磕在方才被戳痛的脑袋。
好了,sak key的事情可以一会解决,但怀有不明目的调查江湛这件事…,他‘理应’有一些回礼。
况且,他太久没有被人用枪指着头了,这种感觉…,真令人厌恶的想要发火不是么?
“刚才的提醒只是恰当的催促,事实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提前喝一杯庆功酒。”
说着,放下手腕的易谦从餐车上拿来品质上佳的香槟。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撕开锡箔封套,仿佛他如果真的是一个侍应生也是今晚礼节最优雅的那一个。
瓶身倾斜,手指推动软木塞…
“嘭”的一声!
几乎是堪比气压爆表的石油从狭小的地下钻井爆涌的推动力,黄白色的酒液泡沫顷刻失控的烟花般高射喷洒,而正前方…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你想死?”
森森声音从沙发上的男人传来,而男人此刻实在是…,有些不幸的狼狈。酒液顺着金发男人的头发,脖颈,胸膛流下,金丝细纹的衬衫被酒液浸湿一大片,再往下,敏感部位更是湿漉漉的狼藉不堪。
“噢…!陆先生…!实在是万分抱歉!该死,这酒它怎么回事?!”
无辜的青年失声惊呼,满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炸了的诚挚歉意。
“看来酒和枪一样容易走火,真不知道下一秒迎来的会是香槟还是子弹…,”
“不过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时间确实有点紧了,我得先走了。陆先生放心,我会帮您投诉酒水部经理的!”
房间剩余的保镖们全都“……”目瞪狗呆。不知道是被刚才炸开的香槟烟花震惊还是被青年淡定胡扯的演技折服。
他们只确定一件事情,
就是如果此刻房间变成一副四格漫画,那么…老板身上一定燃烧着足以把一切都焚成灰的汹汹烈火!
第35章 易谦番外3「抱歉!先生!」
五星级酒店警报响起的那一刻,Sak Key的晚宴正式宣告成为葬礼。
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当地人和游客随着酒店内冲出的大批安保和黑衣人而纷纷张望议论,场面逐渐混乱。
略显惫态的青年逆行人群,坐进车里。朝耳麦道:“收拾行李开车,十分钟后楼下便利店等我。”
那边好像叽叽歪歪什么。
“人妖表演?晚一秒钟我让你明天上手术台上去看!”
粗暴地摘下耳麦,果然不该一时看方北那小子哭诉无聊到头顶长毛而心软的!专程把他从季哥身边调来,三天下来,第一天胡吃海塞,剩下两天拉到脱相。他自己的视频现在还落在别人手里,倒带他出来公费旅游了!
要踩油门时,一辆黑车交错停在旁边。
“易先生,Boss有请。”
易谦胳膊搭在车窗上,“你们老板留在里面的那四个人都没拦住我,就凭你们?”
他话音刚落,面前身后的夹击驶来…一辆,两辆,三辆,四辆…
足足五辆黑车,
这回真真排场够大,插翅难飞。
“易先生,请。”
易谦心里只有MMP。
车是不得不上,抽空给方北发了信息说时间待定。易谦心里搞不清楚路德维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为那瓶香槟?最多只能算是小小的恶作剧。他更担心别的,比如路德维西想要通过他跟江湛谈判什么。毕竟上次往中东走私一批军火的生意,手握线路的江湛拒绝了合作。
但是无论如何他确定这趟是安全的。路德维西忌惮江湛的势力,绝不会蠢到动他。
想到这,易谦干脆闭上了眼睛休息。干掉sak key不难,但刚才甩掉路德维西留在酒店堵他的那四个人着实费了不少精力。
车驶进独栋别墅的度假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二十分钟干掉sak key又甩掉他们的让青年名声大振,进去以后他直接被带进一间房间,扔过来一身衣物。
“脱掉你的,换上它们。”
连内裤都有,这也太夸张了吧,谁会把武器藏在内裤里,等着断子绝孙?
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换。
“领带也要?”
易谦无语的扣上衬衫扣子,路德维西是“绑架”他过来参加晚间高峰论坛的么?
总之,皮鞋穿了,领带打了。
他被带到二楼的房间,一进去,路德维西就坐在书桌后,金色头发与方才英利而禁欲的梳在脑后不同,像是刚洗完吹过,尽管拢在后面的居多,还是有几缕慵懒的搭在额前。
冰冷的蓝色眼眸则看向门口的青年,去掉那些累赘的伪装,干净的衬衫扎进笔挺的西裤,没有外套遮挡,更衬的细腰窄臀,一双长腿笔直而修长。
那天晚上,青年也是这样一身装束,残忍利落地一脚将围杆上的人踹下海,而不过转刻后在宴会厅,却又恭敬而温顺的跟在另一个男人身后。
他问叶之霖:“那个少年是谁?”
“江湛的秘书。”叶之霖读懂他的目光,善意的提醒:“你别看他现在一副温驯无公害的样子,那是在江湛面前。当年我们几个在金边,他的身手可让我大开眼界。最重要的是江湛拿他当亲弟弟,我劝你不要动。”
易谦进来之后,目光一瞟,立刻就注意到沙发上放着的被香槟弄脏的衬衫和西裤。
“....…”
“陆先生,如果是因为刚才发生的小意外,我对我的失误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对您造成的损失我会照原价赔偿的。”
青年说话时眼睫微低,温顺而干净,让你只觉他不过是个在用餐时不小心把刀叉掉在地上的少年而已,不足挂齿的小错误,可以轻易获得大人原谅。
“那些衣服不重要。”路德维西不收蛊惑:“我听闻你从小跟在江湛身边长大,我很好奇,如果今晚是你浇了他一身酒,他会怎么罚你?”
易谦拧眉;“您想说什么?”
“为你今晚心血来潮且令我难忘的恶作剧,回赠你一个特别的惩罚。”
说着,高大英俊的男人弯腰从沙发上拎起早就摆放在那里的皮带,他反折一道,握在手里。
易谦的脚没动,但身体却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后稍仰。
本能的畏惧心理把路德维西逗笑了。
“刚才十几支枪口对着你连眼睛都不眨,怎么现在一看到皮带就怕了?看来你的那位老板兼兄长,用它给你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无论您是从何种渠道听到谁人的言论,这都是你个人的妄加揣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就走,身后是路德维西的低沉而磁性的嗓音。
“我这里可不是sak key的宴会,你走的掉的话,尽管试试看?”
易谦的脚步不得而半途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