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24)
傅迟深:“我不会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你的。”
“……”
时今还是不能接受傅迟深的说辞,他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闷闷打了车回家。
回家再好好想吧。
时今想。
他渴望回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
车子到达目的地,时今付了钱下来,却见自家门口站满了身着黑银制服的警员。
“这是……?”
“您是?”
警员目光很快落在时今身上,从时今的体型以及外貌很容易判断时今是个Omega,故而警员声音都温柔些,但目光中依旧是谨慎的考究。
“您来找房屋的主人吗?找哪位呢?”
时今茫然:“我就是房屋的主人。”
“嗯?”
“我是时今。”时今指了指门边的显示器,示意自己可以过去用身份卡证明身份。
“您是时先生?”警员这才拿出手中资料看了看,而后惊讶到:“您来这干什么?”
“这是我的家啊。”
一旁的领队顿时皱了眉:“局里没人告诉你……”
“时今。”傅迟深紧跟在时今身后走了上来,又对两位警员点点头:“警官。”
警员礼貌性颔首,接着和时今说:“局里没人告诉你暂时不能回家吗?”
当今法律对Omega的保护已经相当完善,涉嫌家庭虐待罪,家里要封锁采取证据,并且为了防止施暴者家属打击报复,Omega在短期内也不能回家。
Omega通常会由专人安排去安全场所居住,或者由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接管并对其安全负责。
“没……”
时今显然什么都不知道,他正迷茫着,话音未落,傅迟深就出声。
“局里说了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傅迟深笑笑摸出怀里的承诺书,“我是接管人。”
警员接过承诺书翻看。
时今虽然对法律条文不清楚,但他也知道接管人这个概念,某些特殊情况下Omega会被接管,而接管人除了伴侣,便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才能担任。
傅迟深又怎么会……
警方确认完承诺书点了点头,时今也急忙拿过承诺书确认了一遍。
随即不可思议开口:“你用什么争取到做我的接管人?”
警方同意,傅迟深便揽着时今的肩膀往回走。
“丰沃的家底、公司的担保、大学教授的身份、大家口中和你关系不错的前提。”傅迟深说,“当然,更重要的是100%的匹配度。”
“什么?!”
“100%的信息素匹配度。”
……
99%的信息素匹配度已经是难得,100%更是凤毛麟角,而因为其十分罕见,所以很多机构对100%匹配度格外刮目相看,因为这样高的匹配度,就意味着双方伤害彼此的可能性几乎为0。
所以,这无疑是傅迟深争取到时今的重要砝码。
但……
100%的匹配度,在两个独立的AO间极少极少出现,只有少数99%匹配度并且结婚多年的AO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时今拿着报告单,直到十分钟后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弄错了吧。”时今说,“我和付驰延是99%的匹配度啊……我们做过三次鉴定……”
99%匹配度的AO被称为神仙眷侣,也被称为命中注定的爱情。
可如果这样的高匹配度并不唯一、甚至还有比其匹配度更高的人,这还叫什么命中注定?
“偶尔也会出现这种1v2的情况。”傅迟深在前面开着车,“只是很少罢了。”
时今说不出话来。
“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高大明亮的建筑前,白色青瓦的中西融合建筑风格,屋前喷泉随着灯光或起或落,整栋楼看起来美轮美奂。
傅迟深的房子不是大到豪气四溢,光看外观就能知道主人是如何有钱的那种,而是恰到好处、可以透过其无数细节窥见其主人高端的品味和其不菲的身价背景。
房屋这样光鲜亮丽,乃至于时今在下车时忍不住有些怯意,停下了脚步。
“走吧。”傅迟深把车都交给了AI去停,上前一步揽着时今的肩膀道,“气派吧?为了你特地打了光哦。”
“……”
傅迟深:“平时我都舍不得开喷泉灯的,看起来特浮夸,而且电费好贵好贵。”
-
时今跟随傅迟深一起步入了房子,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搭着碎钻的高吊灯,装修主要是黑白两种冰冷的色调,但搭配的是暖黄色的光。
“你的装修风格……”时今忍不住转头看了身旁的Alpha,“挺合适,也挺像你。”
“这是在夸我吗?”傅迟深弯了弯嘴角,似乎很是愉悦的模样。
时今在客厅坐定,傅迟深往厨房走去:“要果汁还是要牛奶?”
“水就可以,谢谢。”
……
虽然住在一起,但两人是分房睡的。
不因为别的,因为时今觉得他和傅迟深的关系……实在是不太合适,他们的关系并不道德,甚至难以启齿。
时今原本今天想回帝国提供的安全所居住,但他这样的高级Omega按照惯例来说都有家人带走,他提出要去住安全所,工作人员还愣了愣。
后来在傅迟深的陪同下,时今和工作人员一起去看了看安全所——房间很小,环境嘈杂,安全所里三性别的人都有,但无一不是鼻青脸肿、愁眉苦脸,甚至还有不少人打着石膏板,他们都是真正的家暴受害者。
安全所很小,气氛又及其压抑,时今这个身上几乎没伤的人走进去,立马就受到了众人的瞩目礼,或是悲苦或是麻木,亦或是嫉恨,但都让他感到格外不适。
“早点休息,不要多想了。”最后自然还是回到傅迟深这里,Alpha给了他一杯牛奶,检查过空调和门窗后替他合上了门,“要对自己的健康负责。”
……
休息了一.夜,时今经过搜索和相关询问后,起来写了一封申请谅解书。
说是谅解书,但其实是‘狡辩’书,信中写的无非就是那些话,比如丈夫不是故意的,比如他可以原谅他一年不照顾他的发情期。
时今因为着急,信是在傅迟深家里写的,傅迟深进房间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以为他会阻止他,但傅迟深见状只说:“写了也没用,虐待Omega算公诉案件。”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
“我也怨恨他那样对我,我也很难过他对我冷漠,但我还是不想他去吃牢饭。”时今说,“还不到这种程度。”
傅迟深没说话,只落目在他手中的谅解书,时今有些怕对方会上来撕毁这封信,但最后傅迟深没这么做。
“你太心软了,今今。”
-
如同傅迟深所说,时今的信递交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接收他信件的警员在知道前因后果后,甚至打电话问他是否需要心理援助。
时今心烦意乱,而与此同时——傅迟深在千方百计的勾.引他。
是的,勾.引。
总是释放若有似无的雪松信息素香气,每天早上伴随着早餐的一支新鲜玫瑰。
时今让对方不要胡乱释放信息素,傅迟深说只是在家习惯、衣服袖口不小心沾上气味,再或者,因为这信息素来的又快又淡,傅迟深说自己并未释放信息素,时今也无从分辨真假。
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时常被这股气味撩得腿软腰酸。
还有那每天早晨的一支玫瑰,就放在餐盘旁,可以说是摆盘,也可以说是对他的示爱。
傅迟深这人实在太狡猾——连勾.引都让人无法抓到确切把柄。
“我很乱……”时今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