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25)

　　梁晋禹把纸巾团了扔到垃圾桶里：“你好好休息。”
　　宋心霁慌了：“不做了吗？”
　　梁晋禹：“不做。”
　　宋心霁：“今晚不做，那以后呢？以后都不做吗？”
　　梁晋禹站起身，避而不答：“袋子里是换洗的衣服，你在这睡一觉在走吧。”
　　宋心霁抓住了床单：“我问你话呢！”
　　梁晋禹终于正视了宋心霁：“我没有跟人长期约炮的习惯。”
　　宋心霁抖着嘴唇：“你确定吗？”
　　梁晋禹深吸一口气：“宋心霁，我不否认哪怕到现在，我心里还是有你，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乱七八糟地搞在一起了。”
　　宋心霁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觉得事情有转机。
　　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就恨不得堵住梁晋禹的嘴。
　　梁晋禹：“我不想和你上床。”
　　宋心霁红了眼：“那我就找别人，像今晚一样，找很多别的人，要是我染病了那都怪你，是你毁了我。”
　　梁晋禹听到这番话，似乎觉得宋心霁幼稚又不可理喻。
　　他意兴阑珊地望着宋心霁：“这是你的身体，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对他负责。”
　　宋心霁气得头都痛了。
　　梁晋禹低声道：“宋心霁，你该长大了。”
　　宋心霁用力抓起枕头，砸到了梁晋禹身上：“算了，什么狗屁喜欢，老子不稀罕了！”
　　宋心霁：“你以为我找不到更好的吗！”
　　梁晋禹任由枕头砸在身上，落在地面，他垂下眼睫：“你当然找得到。”
　　梁晋禹：“毕竟……你从来也不缺。”


第62章 《恶人》62
　　宋心霁的脑子都快被气得缺氧，他大口呼吸着，重新把脸埋进了剩下的枕头里。
　　他不想再跟梁晋禹说话了，也不想同人纠缠。
　　就当是错误一场吧，正如梁晋禹所说，他不缺，也年轻，他能遇到更好的。
　　梁晋禹见他没再说话，便道：“伤口记得擦药。”
　　宋心霁从枕头里侧过脸，他的脸颊被蒙得通红，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冷淡。
　　宋心霁：“你可以走了。”
　　宋心霁：“我刚刚是骗你的，没有别的人来睡我，是我自己弄出血了。”
　　梁晋禹分不清他在说谎还是实话，左右宋心霁嘴里真真假假太多了，当你以为是真的时候，他又总是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宋心霁说：“刚开始没认出你是谁的时候，我都不让你碰，你又怎么会觉得在你离开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会去找别的人上床。”
　　宋心霁：“你说得对，我们就是乱七八糟地搞在一起，结束得也很差劲，我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让你再信我。”
　　宋心霁：“我只是以为，如果像最开始那样和你重新上床了，你会不会对我心软一点。”
　　说完后，宋心霁别过头，嘴唇笑了笑，眼睛却有点湿润。
　　似自嘲，又像受伤，宋心霁说：“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了，现在我也想明白了。”
　　宋心霁：“我总会忘了你的，一个月不行，那就两个月，三个月，或者一年两年。”
　　宋心霁坐起身，他从纸袋里拿出衣服，当着梁晋禹的面穿了起来。
　　他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露出几分因为醉酒而难受的苍白来。
　　梁晋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宋心霁把衣服穿好后，才轻声说：“真的没有别人来过这个房间，你不信可以去查监控。”
　　宋心霁：“不过对你来说，到底有没有人来说，也不重要了吧。你只是单纯想和我结束而已，现在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了。”
　　说完后，宋心霁拿起手机，打算越过梁晋禹离开。
　　梁晋禹却出声道：“你本来也没有纠缠。”
　　宋心霁愣了愣，意识到梁晋禹的意思。
　　他们自病房一别后，除了那通他以为梁晋禹要结婚的电话，宋心霁的确没有主动往梁晋禹面前送过。
　　梁晋禹这话说的，好似他真的主动了，就能换来多好的结果一样。
　　刚才他都这么表示了，梁晋禹都只有拒绝。
　　还能怎么办，难道要跪下来，哭着喊着求梁晋禹原谅他？
　　宋心霁做不到。
　　他转过头：“可能你不清楚我说不会纠缠的意思。”
　　宋心霁：“我打算出国念书，你最起码三年不会再见到我。”
　　宋心霁：“当然，三年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宋心霁：“梁晋禹，如你所愿，我会彻彻底底，在你生活里消失。”


第63章 《恶人》63
　　叶游一口酒喷了出来，呛了半天，不可思议地问宋心霁：“所以你就因为失恋所有要出国？”
　　宋心霁像看一个智障般望着叶游：“怎么出国？你以为出国这么简单，不用考雅思托福吗？”
　　叶游嘴角淌着水渍，满脸懵逼，就差没有开口来句阿巴阿巴。
　　宋心霁：“而且我出国了，我妈一个人在这怎么办？”
　　叶游明白过来了：“原来你是撒谎？”
　　宋心霁：“没有啊，最近我真有在了解相关机构。感觉在里面兼职好像还挺赚钱的，干得好的话，也许能员工升成老股东，自己也开一家。”
　　叶游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从感情向转成职业向了。
　　他以为宋心霁应该伤心欲绝远走他乡，等若干年后在街头与梁晋禹相遇，两个人再来首《十年》，歌词照进现实，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宋心霁听完叶游的描述以后，笑了半天。
　　叶游搞不懂了：“你还笑得出来，这是彻底放下了？”
　　宋心霁把酒杯一推，眼里倒映着流光：“放下什么？”
　　叶游终于找回了迟来的智商：“不是吧，你还要继续啊？我搞不懂了，他不是已经完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吗？”
　　叶游：“宝贝，虽然我是向着你的，但是谁发现被床边人偷拍了，一开始还是一场利用，能不膈应啊。”
　　宋心霁：“他自己亲口说了，他不再介意那些事了。”
　　叶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无法理解宋心霁的脑回路了。
　　宋心霁：“你不是跟陈琅分手了吗，他喝醉酒给你打电话，你去不去？”
　　叶游不知道该说啥，私心肯定想去，又烦陈琅整天说宋心霁，也不想原谅陈琅套他话。
　　宋心霁：“梁晋禹就来了。”
　　叶游：“来了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想上你。”
　　宋心霁：“他最后不是承认心里有我吗？”
　　叶游：“可是他听到你说出国，也没挽留你啊。”
　　宋心霁嗤笑出声：“他怎么可能挽留我，说不定还心里松口气呢！”
　　叶游又听不明白了：“所以你这是图啥啊？”
　　宋心霁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突然有点好奇叶游之前那么多段感情经历都谈了什么。
　　寂寞吗？
　　宋心霁：“你说梁晋禹真听到以后都见不到我了，会是什么心情？”
　　叶游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梁晋禹是不是该放烟花了。”
　　宋心霁瞪了他一眼。
　　宋心霁：“会放松警惕吧。”
　　叶游：“哈？”
　　宋心霁：“我不跟他谈情爱了，我马上就要远走他乡，他再也不用见到我这个糟心前任。”
　　宋心霁扶着额头：“这叫以退为进，你懂不懂？”
　　叶游撇嘴，显然认为是宋心霁贼心不死，还想死磕前任，硬找借口。
　　宋心霁没说的是，他从酒店出来，坐在花坛那里抽烟，一根接一根，等了快半个小时。
　　那时间远比病房里，他逼梁晋禹从床上追下来的要长。
　　梁晋禹这次不追了。
　　宋心霁把烟掐灭后，酒店的自动门却开了。
　　他看见梁晋禹走了出来。
　　眼皮是红的，头发是乱的，手背上还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