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凛冬(43)
何斋被他推进了浴室,进去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没从睡觉的状态里出来。等他挤好了牙膏,刷了一嘴泡沫的时候,他突然间出了浴室门,顶着鸡窝头幽怨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程开霁——他想起来刚刚程开霁偷亲他了!
而后者则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何斋轻哼一声,转过身把浴室的门关得死死的。
程开霁:“???”
何斋顺便洗了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一人一狗已经在餐桌前坐得端端正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开饭了。
何斋扫了一眼极其和谐的一人一狗组合,坐在了程开霁旁边。
后者贴心地给他拿了一把陶瓷汤匙,何斋接过来在碗里搅了一下——粥里面加了肉末,细细碎碎的,味道很好。
不过何斋有个疑问:“怎么这么清淡?包子也是素的,我看你平时总爱叼根油条。”何斋刚洗完澡,睡衣袖子往上挽了一截,细白的胳膊上还有着淡淡的慢慢升腾的水意。
“咳——”程开霁一口粥还没喝下去,何斋这么一问他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噎了一下。何斋拧着眉给他仔细擦了一遍,程开霁这才开口:“我上网查了一下,说是事后不宜吃辛辣油腻的东西。”
“所以——?”何斋用手点了点餐桌上的早餐,哑然失笑,揶揄地看向程开霁,“程队长果然纯情。”
“你……!”程开霁偏过头不看何斋,又羞又恼。
“好了好了,我错了。”何斋缴械投降,举起双手,双脚在底下偷摸地钻出了自己的拖鞋,踩在程开霁的脚背上。
万年寡王程开霁被何斋轻而易举就撩拨得耳根子红透了,何斋叹了一口气:“程队长,你这样像是我压了你。”他喝了一口粥,手撑着脑袋幽幽地看着他。
谁知程开霁回过头来,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恶狠狠地盯着他,手上动作却温柔得很,夺过他的汤匙给他喂了满匙的白粥,何斋一滴没洒地吃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旁的白绒团子吃完了狗粮,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毛,两只脚搭在餐桌上,挺有灵性地睨了程开霁和何斋两眼,然后被程开霁拦腰抱进了怀里。
等何斋擦完了嘴,程开霁才问他:“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看什么?”
“就看看呗。”
何斋问他,他也不说。
寒冬里,一开门估计能灌上满口西北风,容易呛到。但程开霁那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何斋也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希望落空,对他挥了挥手说:“走吧。”
程开霁估计也担心何斋一开门,就闷一口西北风,很贴心地发挥了自己一米九大高个儿的优势把他挡在了身后,打头阵的则是怀里的白绒团子。
门一开,白绒团子那两只耳朵就控制不住地被风吹得竖起来了,毛也唰唰地起立,白绒团子一下子兴趣就来了,从程开霁怀里撒开脚丫子就蹦到了外面。
何斋从程开霁身后把脑袋往外一探,一片白雪茫茫,把老银杏树给埋了小半截了,院子里看得出有人出去过,有脚印,雪比起别的地方的稍微浅一点儿,但是架不住雪忒大了点,已经遮得七七八八了。
“咦,下这么大雪了!”何斋惊喜地勾了勾程开霁的胳膊,“我想出去玩儿。”
程开霁忽然意识到何斋穿的是卫衣,看了一眼已经和外面的雪堆融为一体的白绒团子,只能“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程开霁向后转,揽上何斋的肩膀就把他往卧室里推,何小宝同志任由他折腾。程开霁就跟玩换装游戏似的,把柜子里保暖的大羽绒服给何斋一裹,麻溜地又翻找出来一条围巾,给他仔仔细细地围好,最后逼着何斋换上了保暖大棉裤,终于大功告成。
程开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创作”,觉得这样简直又舒适又保暖,然而何斋并不买账,但是他又打不过程开霁,只能愤愤不平地从衣柜里又翻找出一条围巾给程开霁也围上,杀伤力更强的是他居然还有一顶雷锋帽,搭上程开霁的寸头,简直绝配。
程开霁被他戴上了雷锋帽,看了一眼镜子总觉得这帽子有点眼熟,他突然间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可不就是冬天门卫室大爷站岗时戴的吗?
程开霁一言难尽地看向何斋:“你怎么还有这个帽子呢?”
何斋想双手抱臂,但是由于有些许臃肿,只能改成双手揣羽绒服兜里,他狡黠一笑:“难道不够衬你吗?”
“衬……”程开霁摸了摸旁边耷拉着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拧着眉问何斋,“你不觉得有点儿像光头强吗?”
“噗——”何斋笑得扑在程开霁身上,“想什么呢你,光头强有我男朋友俊吗?谁说你没头发,你是板寸。”何斋给他用手指比了比,“这么点儿头发,也是有头发好吗?”
程开霁很显然被他的男朋友说服了,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一言难尽:“也是……”
何斋在他怀里探头看着他,一脸坏笑:“国家分配消防员弟弟,又不分配光头强,是不是?”
程开霁欲言又止,望着他含笑的眼睛只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将他抱进怀里。
第53章 “程开霁你不要脸”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今早程开霁出去买早餐的时候,看见一院子白茫茫的雪先是眉头一皱,倏地就又笑起来了。
他琢磨着,等到何斋看到的时候,看见一院子的雪估计会更加惊喜,果不其然。
“砰——”
“程开霁你不行啊!”何斋和程开霁已经在院子里玩起来了。
两个人打雪仗打得不亦乐乎,但是在各种条件的先天优势下,何斋还是落了下风。
何斋忿忿不平,只能暗中观察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过了好半天,他才终于等到了机会。
程开霁正在对面滚雪球,而何斋的大雪球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两个人的距离相差不大,为了防止被程开霁听见他走路的声音,何斋专门特意脱了鞋从背后偷袭。
越来越近了,何斋在心中默念一二三,故意咳嗽了一声。
在程开霁将一个大雪球酝酿好后,他转过脸的那一瞬间,何斋的雪球已经顺利砸到了程开霁的脑袋上。
一瞬间,雪球七零八碎地崩落,分散成碎雪挂在他的眉毛、鼻翼还有唇上。
程开霁的脸色一言难尽,他仍旧一脸懵地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何斋偷袭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斋砸完就跑,并且因为畏惧程开霁的打击报复,跑到了大院角落里才敢放肆嘲笑他。
捂着肚子,仰着脸看着原处的傻大个一通乐。
程开霁听见笑声这才暗骂一声,被暗算了!
但是好景不长,光顾着嘲笑程开霁的何斋压根没想到有个白绒绒的,跟雪融为一体的小东西顺着他视线盲区的墙角悄然靠近。
最后两腿一蹬朝着何斋扑了过去——
“???我草!”
何斋被白绒团子的偷袭吓得直接坐在了雪地上,雪过于厚软,以至于何斋整个人呈“凹”字形陷了下去。
白绒团子四只脚踩在何斋的胸前,脑袋雄赳赳,气昂昂地抬着,冲着他“汪”了两声,发出胜利的嗷叫声。
小短腿抖擞抖擞,小短尾巴灵活地摇着。
棋差一招,何斋看着白绒团子被硬生生气笑了,干脆泄了力气躺在雪上仰头看着天空。
没过一会儿,罪魁祸首已经悄摸走近了,何斋看天空看到一半,天空变成了一张笑意盈盈的人脸。
何斋哼笑一声,偏着脑袋看向了另一边,然后那张脸就挪到了另一边。白绒团子已经从何斋的面前跃出去了,小小的身子又跟白雪融为一体,何斋瞥了一眼就瞥见了它,毕竟没有雪球会哼哧哼哧地在程开霁面前喘气。
何斋翻了一个白眼,终于有气无力地将手伸向了程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