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様が助けてくれるということですか?】
(神明会帮助你,是吗?)
这几天她总是睡不着。
姐姐在死去前一段时间,也睡不着,黑眼圈明显,精神状态很不好。
有时候,她会在房间里听到姐姐的惨叫声。
白语筠拧开安眠药,倒在手心里,吞下,将自己沉进浴缸之中。
可是她没睡着,胃里像是野火翻腾般难受,她爬起来,跑到马桶边,开始扣喉。
好难受。
【世界には神がいません。あなたの祈りはやがて自分の力になります。】
(但世界上并无神明,你的祈祷终将成为自己的力量)
这一天,她又接到王总的电话,王总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父亲也来到她的房间:“你成年了,你该献上你自己了。”
白语筠说:“好。”
“好。”
“好……”
【だから思い出しましたか?あなたは誰ですか?私は誰ですか?】
(所以你想起来了吗?你是谁,我又是谁?)
十月九日。
她跟父亲说,她想在放学后出去一趟,想买一点化妆品。
父亲同意了,让司机跟她一起。
白语筠说:“不用跟着我,我不会跑的,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我想自己一个人,作为我自己。”
白争瓯说:“可以。”
他相信白语筠不会跑,她不敢跑,也不能跑,跑不掉的。
这天,白语筠没有去学校,她翘课了。
那是她第一次翘课,不为别的,只为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好好走一次。
这是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华灯初上,十里长街。
她依稀记得被白家领养之后的兴奋,也记得自己得知真相后的震惊,更不会忘了看到姐姐死去模样时的绝望。
她是Omega,她是要为父亲献上身体的工具人。
仅此而已。
【私はあなたの神様です。あなたは私の祈りです。】
(是的,我是你的神明,你是我的祈愿。)
她来到江边。
江边的风很大,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大坝,她在石阶上坐下。
今天是个阴天,有人在这里钓鱼,鱼竿卡在大理石栏杆上,和身旁的鱼友聊着天。
她觉得很开心。
她不愿意成为那种工具,这令她感到反胃,她也不想像姐姐那样受尽折磨之后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逃不掉,但她能选择自己怎样离开。
江边最好。江水湍急,不会有人看到她,也不会有人救她。
那天和江知火与颜慕看电影,他们提到的泡泡龙。
她、她的遗书、她的证据,有没有可能成为让一切都消失的最后一颗彩弹?
白语筠将手机关机。
摁下电源键前,她接到了颜慕的电话。
离开前有人和她说说话,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白语筠接起。
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江知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热烈且聒噪。
“语筠语筠语筠,我知道你生日当天一定很多人约!不和别人挤了,生日前一天分给我们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象一下,女生走在街头,嘴里哼着歌,场景切啊切~的画面,哈哈哈。
PS.校花的线明天就结束啦。
PPS.歌词和电影都是作者瞎写瞎编的,如有雷同,真的是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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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十月九日。
19:25。
白语筠根据江知火发的定位来到酒吧。
酒吧名字很好听,相遥,老板应该是个文艺青年。
白语筠来到3001号包厢。
刚打开门,耳边“啪啪”两声,彩纸从手握礼炮筒弹出,纷扬飞散。
门边是两个少年。
江知火热情洋溢,展颜一笑:“感谢语筠接受邀请!!”
颜慕像往常一样没有过多表情,话也简简单单:“欢迎。”
彩纸落在头发上,白语筠歪头挥下,笑道:“我没想到你们会主动凑在一起。”
江知火推锅,指向颜慕:“是他硬要凑上来。”
颜慕面不改色:“没有我,你订不到这里?”
江知火:“哈?怎么说我也是员工,没这么好的,也能有差不多的好吗?”
颜慕斜睨他一眼:“我能让你订不到。”
“好了好了。”白语筠拉开这两人,微笑柔声道,“今晚有什么活动吗?”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江知火走到长桌前,桌上摆了各种酒瓶,还有一排酒杯。
“我们喝酒吧?”江知火又推上一本菜单,“想喝什么可以随便点。”
说着,他戴上工作时的白手套。
白语筠微微惊诧:“这是?”
江知火说:“调酒师,兼职。”
白语筠发自内心的鼓掌:“你真厉害。”
江知火笑:“点单吧,或者说由我来推荐?”
白语筠还未开口,颜慕便先说道:“拂晓。”
江知火没看他:“我没问你。”
白语筠:“我没喝过酒,那我和颜慕点一样的,我也想要一杯……”刚刚她没听清名字,便转向颜慕,以目光询问。
颜慕:“拂晓。”
江知火:“我知道了。”
他垂下眼帘,很快便调好两杯,分别推至白语筠和颜慕面前。
深蓝色的酒,杯壁贴满星星亮片,灯光落下,恍若星空。
“好看!”白语筠忍不住夸赞。
“夸早了。”江知火放入糖球,转瞬化开的橙色糖汁与酒水相融,晃成数道不规则的曲线,交汇朦胧,状若晨曦。
白语筠怔愣的看着酒杯中缓慢而优美的变幻,良久,才说道:“真好看啊……”
江知火说:“也很好喝。”
白语筠浅浅尝了一口,初时酒味不弄,甜甜的橙子味,一会后酒味才缓缓泛上舌尖,不冲不熏,恰到好处的醇。
她轻轻放下酒杯。
尝到好喝的酒,身边有两个男生和她一起,她的最后一晚应是美满切美好的,所以她应该笑,笑着夸这杯酒好喝,笑着夸你怎么这么厉害,笑着说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可她哭了。
垂着头,头发挡住侧脸,双手紧紧抱着酒杯,肩膀颤抖。
颜慕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性的。
江知火递上纸巾:“好喝到哭吗?”
白语筠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抬头:“抱歉,失态了,我就是很高兴。”
江知火说:“叫你来就是想让你高兴的呀,再哭下去要分不清了。”
“嗯,我知道。”白语筠止住泪水,“我可以再点一杯吗?”
江知火:“当然可以。”
白语筠眼睫微弯。
今晚喝了很多酒。
在此之前,白语筠滴酒不沾,父亲从不让她碰。
“会喝酒的Omega,会少了很多乐趣。”父亲这样对她说过,一开始她没懂是什么意思,后来她看见了姐姐,有人灌她,把她灌得不省人事,然后抬到房间里,那天进去了三个男人。
白语筠把自己喝晕了。
只是头晕,但意识还在,就是说起话来胆子会大很多,许多之前不敢说,不想说的话,全在今晚说了出来。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白语筠的脸很红,也很烫,酒意上头,全表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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