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钊推门下车,径直走到大楼里,周其阳锁了车,也快步跟上。
“你们吴总在么?”孟钊走到前台,“我来向他了解点情况。”
“在,”前台显然还记得孟钊,“我帮您问一下他的秘书。”
“对,是昨天来过的那位警察,”前台对着电话说,“应该还是来调查徐盈盈的事情吧?”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孟钊,见孟钊点头,她才继续对着电话说,“吴总现在有时间吗?……那我带着他们上去?”
挂了电话,前台从柜台内走出来,带着孟钊和周其阳走到电梯。
在等电梯的过程中,孟钊跟那前台聊了几句:“之前听说,吴总跟徐盈盈关系好像不简单啊。”
前台显然没什么防备心:“老板的事情我们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不过,我也听别人说过,吴总跟徐盈盈好像还好过呢。”
“好过?”周其阳在一旁问,“真的假的?”
“听说的事情哪能知道真假。”前台耸了下肩。
孟钊又问:“十年前的老同学,现在还在一起工作,起码说明关系不错,那徐盈盈失踪之后,吴总没表现出着急么?”
“这倒是没看出来,我也不怎么能接触到吴总……”电梯“叮”的一声响起来,到了三楼,前台把孟钊和周其阳引到总裁办公室,秘书已经等在了门口。
“吴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二位了。”秘书朝孟钊露出标准的笑容,然后带着孟钊他们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吴总,两位警官到了。”
屋内响起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孟钊听着里面的动静,推测应该是吴韦函从座位上起身了,然后脚步声响起、靠近,门被拉开,吴韦函出现在门口,彬彬有礼地朝孟钊伸出手:“孟警官,又见面了,来,二位进来说。”
吴韦函把孟钊和周其阳让到真皮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来。
秘书端上茶水后,将门带上,吴韦函先是客气地让孟钊和周其阳喝水,又问:“二位这趟过来,还是要问徐盈盈的事情?您问,不过我最近跟她接触不多,可能也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孟钊看向他:“冒昧问一句,吴总跟徐盈盈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么?据我了解,两位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而且还在一起过,现在又在同一个公司共事,平时应该会有私交吧?”
“对,我跟徐盈盈确实高中同班过,曾经关系也不错,现在的关系就是老板与员工,至于私交如何,”吴韦函笑了笑,“这就涉及个人隐私了,孟警官是来了解情况的,而不是在审讯我吧?”
孟钊看着对面的吴韦函,对方的言行举止彬彬有礼,如果放在平常,自己可能会觉得这人还不错,但现在,眼前这人与目前的几桩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觉得这副谦谦君子的面孔有些诡异且违和……
孟钊也笑:“行,那徐盈盈的事情我们就先不谈了,说说另一位跟吴总私交不错的女孩许遇霖吧?”
孟钊敏感地察觉到,在听到“许遇霖”的名字后,吴韦函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变化。
“怎么,”孟钊看着他,“看来还记得许遇霖?”
“当然,她的失踪我也有责任,我知道她当年离家出走是因我而起的,这么多年了人还没找到,”吴韦函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我常常在想,你们作为警察,存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孟钊垂眼笑了一声:“看来吴总很忌讳提到许遇霖啊,那咱们再换个人,林琅你还记得吧?”
吴韦函这次不笑了,他看着孟钊:“你什么意思啊孟警官?”
看来这彬彬有礼的面具要维持不住了,孟钊盯着他看了片刻:“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导致了这三个女孩的厄运,对了,不止三个女孩,还有一位叫赵桐的男孩。难道是……”孟钊有意顿了顿,“老虎?”
吴韦函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孟警官,什么老虎?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孟钊没说话,只是看着吴韦函。虽然吴韦函句句都在摆脱嫌疑,但从他的表情变化可以看出来,他一定跟这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这几起案子都跟吴韦函有关,那新近发生的徐盈盈失踪案一定是突破口,孟钊迅速在大脑中理清侦破思路——就算吴韦函的确是这两起失踪案的真凶,但他显然提前想好了一套应付警察的话术,在这里跟吴韦函耗费时间毫无用处,最重要的还是寻找证据。
“该问的问题我差不多问完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孟钊站起来,“对了吴总,冒昧问一句,16号下午三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做什么?”
“公司新签了几位网红,我在出席签约仪式,网络上应该有相关新闻,孟警官可以核实一下。”
吴韦函既然这样说,那看来在徐盈盈失踪的那段时间,他的不在场证明应该很牢靠,不过,四天前发生的事情,一个人可能会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么?吴韦函答得这么快,反倒验证了一点,他对于孟钊来核实不在场证明是有提前准备的。
“好,谢谢了。”孟钊不动声色地跟吴韦函握手告辞,然后离开了云芽科技的大楼。
从云芽科技出来,孟钊交待周其阳:“你给局里打个电话,让人秘密监控吴韦函的行踪,别让他跑了。”
“好,”周其阳打完电话,又问孟钊,“钊哥,周衍日记本上说的那个老虎,应该就是吴韦函吧?不过,就算确定了是他,十年前的案子,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给他治罪啊……”
“十年前的案子没有证据,十年后的总能找到,”孟钊面沉似水,“徐盈盈失踪一案,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回市局的路上,孟钊思考着徐盈盈失踪案的突破口。
光天化日之下,在经过一个不到200米的胡同之后,一个女孩就活生生地蒸发了?真是荒唐。
“上午去那条胡同看过了?”孟钊问周其阳,“派出所查得怎么样?”
“那条胡同是石板铺的路,初步检查石板没有松动的痕迹。”
孟钊拿起车上的pad,又看了一遍拷贝的监控视频,画面上徐盈盈穿了一件风衣,戴了一顶贝雷帽,在拐入那个胡同之前,就算经过了几处人流量密集的路口,也能从人堆里找出徐盈盈,但在拐入那个胡同之后,就真的到处找不到她的踪影了。
“那个胡同周围的情况怎么样?”
“胡同周围有一处旧楼,派出所也搜查过,没发现尸体。真是怪事,好端端一个人,从胡同进再从胡同出,拢共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人就这么消失了,大变活人啊这是……”
“从那条胡同出入的车辆呢?全都排查过了?”
“都排查过了,看了道路监控,没发现徐盈盈在车里,也没查出运尸埋尸的痕迹。”
孟钊把pad放到一边,靠到椅背上,觉得有点头疼。
除了头疼,还有点郁闷——已经锁定了吴韦函有作案嫌疑,但线索却在这条没监控的胡同里中断了。
他看向车窗外,车子就要驶经御湖湾。一闪眼,他看见了陆时琛所在的那栋楼。
喝醉之后,第二天不会好受吧?孟钊一只手握上另一只手的手腕,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那种微凉的温度好像还停留在皮肤上。
继而他又想到了那条短信,陆时琛跟徐盈盈在几天之内出入同一个疗养院,真的是巧合么……不然,去陆时琛那里再问问?顺便问问他对徐盈盈失踪的案子有没有别的想法。
“小周,停一下车。”孟钊开口道。
周其阳踩着刹车,将车子停到路边:“怎么了?”
孟钊推开车门:“我去一趟御湖湾,问个案子细节,你先回局里吧。”
“哦,什么细节啊……”周其阳还没问完,孟钊已经下了车,合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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