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主人公是两个少年,富家子弟阿米尔,以及他家里的仆人哈桑。两个小少年出生后渐渐长大,阿米尔开口的第一句话是爸爸,哈桑叫的却是阿米尔的名字。
黎空不习惯用手机打字,便临时接了个蓝牙键盘。
小娇娇看着微信实时滑动的消息,趴在抱枕上专注安静地看,好像真的听到K跟他讲故事的声音,逐渐入迷。
K的故事说的并不生动,平静客观的叙述书里的内容。
顾桥看完故事的结尾,无以言对。
小娇娇:我怎么觉得有点不爽呢,阿米尔实在太懦弱了,枉费哈桑的心意和忠诚。我在网上搜了这个故事,只能说故事是主人公的,我都感觉不到丁点儿的救赎,气死我了,更睡不着了!
K:……
小娇娇:哈桑终究错付了,给主角追了一辈子风筝,结局主角隔那自我感动呢?!阿米尔不配拥有哈桑的爱。
小娇娇:我要是哈桑,一定把阿米尔揣了,哈桑真是个没脑子的!
黎空:……
说故事的人心绪平平,听故事的倒挺配合。
顾桥发泄完一通感想,最后发出真诚的疑问。
小娇娇: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人无私奉献追随对方吗?我不相信,如果有,那他肯定非常蠢笨。
K:它只是个睡前故事,故事听完了,去休息吧。
小娇娇:哦……
小娇娇:哥,你能和我说一声晚安吗?
K:……
小娇娇:语音说,不要打字,听到我就保证去乖乖的睡觉!
黎空百般无奈,拿起手机按了一下录音,深吸了一口气压低音量。
K:“晚安。”
如愿以偿的顾桥听到了晚安,他抱着手机躺进床上偷笑。
K还是个低音炮啊!
小娇娇:哥,我躺好了。
小娇娇:哥,你好好哦。
顾桥快速往上翻了一遍K刚才给他打的那么多故事的文字,K从来都没跟他说过那么多话。
他没有理由的认为,在现实中对方也一定是个吝啬于言辞表达的人,可能很高冷。
目光从今晚K的微信发言逐一扫过,顾桥把卧室的灯关掉,黑暗中他眨了眨眼,内心滋生出明亮轻快的情绪来。
但他又想K虽然话不多,但一定很温柔。
语音点开,再来亿遍。
小娇娇:哥,你是不是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啦?是不是怕发声不好听呀?在我心里你什么声音都特别动听,不用故意压嗓说的~
小娇娇:嘻嘻~
黎空:……
他退出微信,有些狼狈地低下头。
第二十一章 满脑子都在想男人
正午的天依然阴沉,可见度不高。顾桥把落地帘全部下了,他今天早上八点才合眼,十二点刚过,就接到小姨那边的电话,问他还过不过医院去。
低血糖的状态使得顾桥没有心情说话,应对小姨他又不能发脾气,嗯嗯的胡应几声,答应小姨两点之前一定到医院看大姨妈。
顾桥挂了电话,拉高被子像只鸵鸟似的继续埋回床里,须臾之后,他顶着一头凌乱的粉毛从被窝中支楞坐起,捂着脑袋小声抱怨:“怎么满脑子都是他啊,做个梦也都是?”
顾桥崩溃似的赤足奔进洗浴室,接冷水冲一把脸,怒视镜子里脸色稍显苍白的人。
“你醒醒,又不是春天,你当你在发.春啊?!满脑子都在想男人,这像话吗?”
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个小基佬,难道不想男人想女人?想女人才魔幻奇葩。
更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顾桥真的受够自己了,淋完浴把自己收拾打扮一番,在酒店餐厅随便喝了碗粥,白天能打到出租车,终于不用在下雨天浩浩荡荡的坐个三轮摩的赶路。
途中避不可少的继续把心思转到K身上,他登录微信,K都没给他发微信呢,自己主动还是不主动呢?
算了。
顾桥收起手机,严肃地望着窗外普通灰旧的街景出神。
K昨晚跟他那么亲近,会不会对他产生了好感?
如果K真的喜欢他,要像以往那样拒绝每一个想追求他,甚至想找他撩马蚤的人吗?
顾桥浪习惯了,心情好的时候口无遮拦,心情不好的时候,同样口无遮拦。他做什么都随心所欲,身体和心理的,很少约束自己。
只要他愿意,可以挑个尚且顺眼的逗一逗,不愿意,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毕竟都是臭男人,没什么值得他停留。
然而……K和那些臭男人又不一样,但他能保证K实际上不是个臭男人吗?
一连三个灵魂发问,剪不断理还乱,K还是个铁直男,肯定没他想得那么多。毕竟顾桥有自知之明,他自己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是不少的。
况且顾桥见都没见过K,更不清楚对方的外貌,他自认自己是个高级颜控,平时在网上冲浪,欣赏的不是八块腹肌人鱼线的哥哥弟弟,就是凹凸有致的姐妹们,当然还有些混在真姐妹中间的大diao姐妹,但此刻一闪而过的念头并非顾桥需要深入解释的地方。
退一万步猜,即使K长相不磕碜,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相貌,或许还有地中海,微微发福的肚子……
他猛地晃了晃头,不太能接受凭空想象的K。
据说声音很低音炮的人,长相普遍都会圆润些,K天天坐办公室又不运动,相中这个的概率岂不是比较高?
到了医院后,从幻想中回神的顾桥带上痛苦面具付款下车。
如果他和k互生情愫,而k的外貌确实不是自己的菜怎么办呐?
顾桥挂着一脸的纠结之色,在周围的门店买一篮水果,直奔大姨妈的病房。
大姨妈的手术就在近一两天之内,得看状态。为了防止她多想让她放宽心,那边的亲戚都会轮流过来照看守护。
大姨妈已经午睡醒了,护士检查过一遍没什么问题,所以其他几个过来的亲戚都围在病房里陪大姨妈闲聊,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顾桥,不约而同地做起哑巴。
来者皆是客,见到客人大家都会客气一声,显然病房里的人,除了大姨妈,其他人并不想对顾桥客气。
顾桥走进把水果篮放下,向大姨妈问候。
给他好脸色只有大姨妈一个人,所以顾桥的和颜悦色也只给对方。旁边那个他不记得是哪号人物姓甚名谁的亲戚,看不下去,说:“白吃米饭,连见到人都不会说话。”
他还闲安静呢,居然有人主动撞上木仓口。
顾桥眉眼微弯:“逢人三分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些人他把自己当人看吗,有点自知之明吧。”
“你——你大姨妈白对你好了,这么跟我们顶嘴!”
“小小年纪出社会跟人学坏啦,你看他把头发染成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有人的头发是这种颜色,别人说染这种头发的都是社会上的烂仔,专门做坏事,偷钱抢劫啥都干,你看他不就是学坏了,学坏了!”
“以前你爸还在的时候都没给你教好回来,现在比以前更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看你像什么话,果然没妈教就这样子,有哪个女的愿意跟你结婚啊?!”
越来越刺耳锐利的话从四面八方响起,顾桥笑意更深,好像在看戏的其实是他。
什么年代了,对染头发还有偏见?顾桥用看出土文物般的眼神和他们对视,而几个人非常瞧不起他的姿态。
躺在病床的大姨妈呵斥:“你们都别说了,一人少说一句,桥仔好不容易回来,他是我叫过来看我的,你们说他不就是逼我难受。”
其余人闭口沉默,但实在看顾桥不顺眼,纷纷走出病房,留顾桥跟大姨妈说话。
大姨妈看着顾桥,拉他坐下,仔细打量:“都长这么大了,姨妈差点认不出是你。”
顾桥笑容灿烂:“姨妈别担心我,倒是要放宽心,我听医生说把瘤子切了后好好修养问题不是特别严重,幸好是良性的,不过再继续操心等它长大了还得拿掉的。”
大姨妈点头:“我知道。”
顾桥认真开口:“医生说的是真的,不是所有长肿瘤的人都会死,现在医学都那么发达了,小城市治不好可以去大城市,大城市医疗条件更好,治愈率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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