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长秀眨眨眼,又恢复了正常面容,眼见徐文煜准备了瓜子、薯片、干果、饮料躺沙发上催促他,还有点懵,这么配合的吗?
不过待人咯吱咯吱吃着,听就听吧还嘴贱地怼他哪里做的不对,嘲笑他,徐长秀就觉得这小子真坏……他这也吃不到零食……又得被人怼……
总说子倾坏,爱欺负人,他这不也半斤八两吗?
第二十二章 徐长秀的故事
徐长秀十六岁那年,抱着他娘给他留下的宝剑,便出门闯荡江湖了。
混迹三年,徐长秀也闯出了些名堂,江湖人称——「玉剑白霜」
这名头由来还是徐长秀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与人决斗时剑法凌厉,剑影若雪花飘散,衣袂翻飞间寒气逼人,旦凡被剑划伤,伤口若被冷霜冻住,冰冷刺骨,很快便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乖乖任其宰割。
徐公子刀下却从无亡魂,基本上把人放倒后,便扬长而去。
据他的说法,人都杀了,谁来给他传播名头。
少年思虑终归浅薄,徐公子的底细很快便被人摸清——南宋国清源侯之子。
行动多少还是受了牵掣,他手下败将累计到一定程度,有不少人闹到侯府上说要灭他满门报仇雪恨,即便侯府上重兵把守,还是挡不住人三番五次的暗杀,总有人受难。
量他一身武艺,也躲不过要吃穿住行,当他大哥路上遇刺,人虽无碍,但歹徒嘴里嚷嚷着要报被「玉剑白霜」戏弄的仇,老侯爷也终于忍无可忍,让名下所有钱庄,只要徐二公子来提钱,一概不许人拿钱,还差人更换了随意提取钱财的金牌纹饰。
有侯府在背后做支撑这些年,徐二公子即使出门在外也是住得舒适、吃得精细,穿得华贵,这江湖闯荡得自由又爽快。
可这钱财来源一被断绝,徐公子也终于深刻体会了何为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徐公子行走江湖,嫌银两重身上向来只揣着银票,花完了就拿金牌去钱庄再取,也不多带衣物细软,一个大侠背着大包袱多掉面啊?然而他喜穿白衣,穿个两三天很容易就脏了,脏了出手霍霍的公子哥就是扔了,买新的。
如今没银两了,不想穿脏衣服,买不起新衣服就得自己动手洗,住不起豪华客栈,随意住的小店的床铺冷硬,某天晚上还看到只蟑螂从床铺缝隙下钻出来,气得徐公子差点冲出去把店家给砍了,吃了几日馒头、面食,徐公子终于向金钱的恶势力低头,想着自己挣钱。
可叹他这些年太过傲气,嫌那些江湖人士腌臭又五大三粗,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一受难,也没人帮衬。
说要挣钱,可像他这样的江湖人士哪来的正当赚钱手法,去给人做小伏低受人雇佣,傲气的公子爷也受不住被人使唤的气,偷鸡盗狗敛人钱财也做不来,一来二去只能去接给悬赏金的活。
可徐公子向来不屑杀人放火的勾当,接了一件帮人寻回失窃之物的悬赏单,结果雇主竟看上徐公子,妄图下春药奸淫,被徐公子识破削了下身那物,气急败坏要送人见官讨个公道,誓要取他性命。
徐公子也没在怕的,没取这淫贼狗命就是莫大的恩德,还敢报官自讨苦吃?!
结果公堂之上,知府也没听他说辞,一来就说他这歹徒杀人敛财,罪大恶极,明日行刑斩首。
他的说辞只换来一阵嘲讽,说他就是仗着长相俊美,勾引好龙阳的男人好行歹事,见事不成便伤人。
徐公子简直目瞪口呆,气得也不配合说理讨公道了,直接把知府乌纱帽给挑落,划裂了府衙高悬的“公正廉明”的牌匾。
徐公子扬长而去后被满城通缉,更是生活艰难。
后面还是徐侯爷出面给他洗刷冤屈,要不然任那贪官收了钱,动手弄死他个“无权无势”的江湖人士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徐公子跟着侯爷回府也学消停了,没钱没权闯荡江湖是得吃苦的,得在江湖弄出自己的势力,有固定银钱收入,在人前才能是仙气傲人的大侠。
若不是他冠礼之后,老侯爷给他说了门亲事,徐公子也不会在自己暗庄还没起来的时候又出走。
这一次徐公子学乖了,也不再穿难洗的白衣,一身玄衣背着满包裹金银财宝,往边界它国去看更广阔的天地,呆在南宋境内,他早晚会被他爹抓回去跟女子成亲。
然后他就邂逅了一个人。
徐公子记得那天阳光灿烂,春水推着船舫游动,岸边的柳条若少女纤细的腰肢,随风飘扬。
他挑着一壶花酒吃着名点,瞧着异国风土人情,好不惬意。
岸边有人呼救,徐公子虽知江湖险恶,但侠义之心仍在。
掠过湖面便去救那被歹徒围堵的姑娘,不曾想歹徒打跑了那姑娘抱着他,愣是要以身相许,见他语气严厉的拒绝,那姑娘哭闹起来,忽然喊非礼救命……
徐公子想走人,留了个心眼摸了摸钱袋子,果真被人扒了。
意识到人在演双簧,徐公子让这姑娘将他钱袋交出,这姑娘哭得更大声了,开始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
徐公子简直太苦了。
这时候河中游舫里有人飞出,那人气质绝然高大英挺,以更冷然的声音给他作证。
见他人不信,这人也懒得费话,使了一手剑法,那姑娘衣裳就成了碎布,他于裂锦之下挑出钱袋扔给徐公子,不理会这女贼惊呼,他人愕然的目光,就飞回船舫。
那翩然而去的惊鸿身姿,让徐公子从此对这人留了意。
那女贼的同伴很快就出来给其披衣物,直骂晦气。
徐公子一双桃花眼眨了眨,眼睛雪亮,他飞身追随那替他打抱不平的大侠,赞叹他那手剑法使得极快,怎能在没伤着人的情况,让人衣物碎成那般,他很想同他比试一番。
那人喝着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只说一个字,好。
他同周子倾就是这么熟识了,两人一番比试,他武功略逊一筹,不服气导致他一直跟着人比试,越战越勇,越败越战。
二人就是这么不打不相识,周子倾算他半个恩人又算剑友,他在异国他乡也无知己好友,这人竟是他第一个好友。
他俩不过问对方来历,不知不觉间已相伴而行数月,一开始周子倾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特地等到徐公子来挑战他,慢慢便开始一起吃住,见不到人还会特地去寻他。
徐公子遇到过很多事,瞧见过很多美幻绝伦的风景,从来都是形单影只,而这次他身边多了一个人,周子倾。
山河落日,快意恩仇,煮一壶酒,谈笑风骨,多么惬意,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徐公子一开始也没察觉出自己的心意,某日云阳城花灯节上,在满天烟花下,有人在他言笑晏晏、醉意横生时,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徐公子以为是幻觉,盯着酒杯茫然,他喝醉了?
第二日醒来,周子倾消失了。
徐公子在城内闲逛,听闻北漠与南宋起了战事,面色一变,有些担心老头,这边周子倾也不知去哪里了,只好留信一封,离开了云阳城。
回到南宋后,两国形势严峻紧张,清源侯携帝旨领兵前往前线抵御外敌,战事一起,便是生灵涂炭。
徐长秀说,他的故事很简单。
就是,他这将门后代,本想执剑走江湖当个游侠,结果被他爹逼着参军报效国家的故事。
常人建功立业后的高官厚禄、娶妻、生子他一样没享受。
他的人生也随着攻破敌国皇都时,戛然而止。
他的功成名就是建立在他国无数生命的尸体上,成大事者又何谈仁义之心,可他偏偏在凯旋而归后,潇然隐匿。
“我杀了很多人。”徐长秀声音沉了沙,目光恍若穿越了千年时光,在幻影中寻求片刻的安宁。
“就说封建压迫害死人啊。”徐文煜道。
徐长秀瞪着他道:“生在那样的时代,并非我能抉择的事。”
徐文煜沉默。
“以前交通没有那么便利,C城去A城现在坐飞机只需要三个小时,可是在以前,这相隔的千万里之远,可以另起一国。”徐长秀苦笑:“分割的国土,必然流血的方式合并,那便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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