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人在嚷嚷着做不到什么……
看着这样的徐文煜,徐矅程只觉得心痛万分,他弟弟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家里的温暖了吗?
是多想离开这个世界?
把人放到医疗室,看着医生在旁边给徐文煜医治,徐矅程心里难受,只能出去外边透气,他靠着朱红圆柱想起方才在路上,徐文煜在呢喃了数十句做不到后,叫出了周子倾的名字……
是做不到跟周子倾在一起?
还是实在离不开他?
他问管事有没有烟,许久没抽烟,徐矅程点燃烟,眯着眼抽着,他看着乌云压顶的天空,月亮只隔着云层透着微弱的光。
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他知道不该说的,但他刚刚还是在他弟弟耳边道:“做不到就不要做了,没必要强迫自已……”
“你也不用做选择……周子倾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你安心养病,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听到周子倾不会再出现的徐文煜,在泪水潸然滚落时,只是更悲戚地哭着,呕出更多的血……
徐矅程吐了几圈烟,他也不是在刻意骗他,周子倾一个星期前宣布息影,那时他不知道这人搞什么鬼,还特地派人查了,周子倾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
就在前天,李斐然还带着人来骂娘,说他们徐家搞什么?特地把人耍一通,玩完了就扔吗?
玩会把自己玩成这副德行?
当周子倾身边没人了是不是?把徐文煜叫出来!
你想干什么?
捅他一刀,周子倾就知道出现了。
徐矅程一想起那货就没好脸色,他当时就不该看在李老的面子上,只是单纯把人赶走。
哼,不过既然连李斐然都不知道,看来周子倾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哪。
是真不打算再出现了吧。
他这个傻弟弟真的是……呵……也不知道该说他学聪明了还是继续犯蠢。
他算是明白他七年后为什么会放过周子倾,还由着他弟弟跟周子倾再谈了一个月。
徐矅程抽了三根烟,听人说情况稳定了,才进去。
病床上的徐文煜眼角还噙着泪,他低头替他弟弟整理发丝,轻声说了句:“好好睡吧,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哥哥掘地三尺也把他找出来,如果你不想再见到他,哥哥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把他弟弟害成这样,他是不任由人说走就走,没用就杀掉吧。
秦思远昨夜听闻徐文煜发病,急忙从外边赶来,眼下还有浓厚的黑眼圈,身上是风尘仆仆的露水。
见过昏睡不醒的人,秦思远叹气,坐在亭下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觉得无奈得很,他其实有点不能理解文煜,但又好像能理解,纠结得要命,现在子倾又走了,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那样爱着对方。
天上又陆陆续续飘落水滴,下起雨来,乌云压顶,瞧着人喘不过气,荷叶在雨中摇晃,荡出绿色的波澜。
有人走进了亭子避雨,他看是那小和尚,眼见人身上都是水珠,小师傅拿着衣物试脸,但衣物都湿了,也擦不干。
秦思远便拿出帕子,递给他擦。
悟明和尚微怔,他看了看自己因为挖这些日子种的药草,而满是污泥的手,实在不好意思去抓那干净的白色手帕。
秦思远见他手里还拿着东西,便主动抬手帮他擦了擦,嘴上说着:“小师傅,得罪了。”
秦思远也没往心里去,他习惯照顾人,见这小和尚年纪小,也不觉得他给人擦脑门上的雨水,有什么不对,反正都在照顾弱小。
悟明却吓得手里的药袋都掉了。
和尚今日本要收拾他的东西,准备离开,反正这里也没有他待着的必要了。
秦思远说好了,温柔地笑着,见这急雨停了以后,便起身回客房。
而和尚的心脏还“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个不停……
和尚无奈地叹气,还是躲不过啊,这命运的安排。
和尚收拾完自己物件,就去找管事的告别,顺手把手里的药材交给他,说是信得过,留给文煜施主熬一熬,应当能有些效果。
他可是花了些心血在里面。
算是报答徐文煜让他见着他命定之人。
“施主,您既然已经偿了您的因果,便该顺其自然,这是那日的戒指。”悟明和尚将他捡到的戒指,递给徐文煜:“我估算这日子,是该今日给施主。”
徐文煜一言不发地看着戒指。
见人不接过,和尚将戒指放到桌上,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您若茫然,许再见到人您便知答案。”
“大师,他真的不在了吗?还是我看不见他了。”
和尚怔了怔,他扫视了下房间后摇了摇头,对徐文煜躬身道别。
徐文煜看着桌上的戒指,又躺回了床上,为什么要逼他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徐长秀不该信他的。
他现在连站在周子倾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他好恨……
秦思远还是每天坚持跟徐文煜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呕出心里的淤血,徐文煜最近身体有好转的迹象,就是人很消瘦,眼神黯淡无光,颓然又虚弱。
他时常会忽然回头看身后,可后面什么都没有。
聂平说徐文煜是医好了幻觉,只要在治疗半个月左右,应该身体状态会很好多。
周围的人大概都以为他之前病得厉害而已,他喝着中药,往嘴里塞了颗糖,冲淡药的苦味。
半个月后,和尚寄来了说帮他重新开光过的玉,说是玉里有灵,虽不是之前孕育,但终究是灵物,相信不久会有新的灵魄诞生。
和尚在信里还说——他打算还俗了,动了凡心,终究不能伺候佛祖。
施主,不久之后,您将迎来最后的抉择,是否要见你的系铃人,那是最后机会。
错过,终生缘尽。
徐文煜沉默地把信撕了,他看着仍旧灰暗的天空,觉得心里空寂。
徐世真还是偷偷摸摸把那音乐盒放回了小叔叔房间,虽然他真的很喜欢,前阵子弟弟说这东西会刺激叔叔都不让他给叔叔,但小叔叔现在好多了,看到这个木盒子应该会开心很多吧?
他趴在沙发上,再次打开音乐盒,看着上面的小兔子和大灰狼,吸的吸鼻子,听着空灵清扬的音乐声,他真的好喜欢哦。
徐文煜做完心理治疗回来,见着这一幕,只是不动声色的走开,他不想听到那声音。
等到中午吃完饭,他把音乐盒连同戒指全都锁在了柜子最下面。
和尚说的抉择,终究还是来了。
那天风和日丽,徐文煜还是和往常一样,吃了饭就去晒太阳。
听说李斐然带着十来个人,手拿枪支冲进了徐家,要寻他。
他哥把人稳住了,但李斐然仍旧嚣张,也不怕人告他手持枪支武器私闯民宅,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像个地痞流氓:“我今天还非要见着徐文煜不可,你不让我带走他,我轰了你家宅院,我可不仅带了这点人。”
“你疯了不成,你父亲由着你这般放肆?”
“哼……”李斐然嚼嚼嘴里的糖,发出咯咯声响,一点也不鸟徐矅程的威胁:“现在又不是老头子当家,怎么做,看我高兴,把人交出来吧,我又不会伤了他。”
“你想做什么?”徐矅程冷着脸问。
“嗯?带他见他男人呗。”李斐然拿出被他嚼没的棒棒糖,流里流气地道:“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快把我嫂子交出来吧。”
徐矅程哦了声,转了身,可下一秒又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掏出匕首反身抵在他脖子上,刀刃距离他的脖子,只有0.01毫米,没贴着,但刀刃锋利的寒气已充分传达给对手,徐矅程冷声道:“你这狗嘴也吐不出像样的话来,要不要我帮你,它以后不用再张开了。”
“哎哟,可以啊。”李斐然却一点没被吓到,虽然他命脉都被人抵住了,他舔了舔嘴角,眼睛雪亮地盯着徐矅程,兴奋地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抹了我脖子,人我是必须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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