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十分宽敞,两人却挨得很近,金池说话时,气息全都扫在虞临渊耳朵上,更何况头顶上有一只手在细细按捏着。
“还好意思说任务。”虞临渊语气不善,强调道:“你口头承诺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兑现。”
金池心里有事,态度敷衍:“回去再说。”
却没想到身旁的男人不满意了,歪了歪头,头顶在他掌心不经意般的蹭了蹭。眼底映着金池笑着的脸,还有车窗外漫天的星河:“今晚补一次。”
嘴里很凶的威胁他:“不然我还生气。”
金池不知道怎么怔了怔,随后很快的看了眼专心开车的裴一,金发下耳朵粉扑扑的。
“好。”
……
凌晨,古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扒住了门框,苍白皮肤下的淡青色筋脉微微鼓起,空气里有些潮气,黑发垂落在男人额间,他背倚着浴室冰凉的墙面,微微低着头,目不转睛看着别过头的青年。
青年有一双类似桃花眼的眸子,鼻尖小痣好似造物主对他独特的宠爱,唇色天然的红,此刻不自然地抿紧,眼神落在浴室墙面上的花纹。
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虞临渊就这么看着金池那颗小犬牙紧紧嵌住下唇,随后很快消失,两丛睫毛轻轻颤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没有在这个过程里故意找茬,也没有全身心投入在里面,身体上的愉悦当然是快乐的。只是他在想一件事,一件想了好几天的事。
他好像……最近经常会看着金池的脸出神。
毋庸置疑,即使以虞临渊非常人的观感来评价,金池是漂亮的,却不是女人那种柔性的美丽,是坚硬的,不易催折的。
因此稍微流露出一点柔软,就显得特别惑人。
虞临渊从第一眼见到金池,就知道他的相貌优势,但那时的他无动于衷,依旧对金池起了杀心。
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随着金池没掌控好力度的一下子,虞临渊轻轻抽了声气,他被打断了思路,便坏脾气地捏了把金池的脸。
金池快被他烦死了,这人比上次更难伺候不说,时不时还搞点小动作。
还有完没完?
一回生二回熟,金池的厚脸皮果然能体现在任何事情上,上一回还感到不自在,这一回除了依旧不看之外,他已经能对着墙砖淡定数花纹了。
一条。
两条。
三条。
……
数到第二百四十一条时,金池隐约感到男人的呼吸毫无征兆地乱了一下,片刻,一道目光悄然落在他的脸上,一动不动。
他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人就是有点怪癖,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必须得看着他的脸,估计一肚子坏水,想让他感到难堪呢。
难堪是不可能难堪的。
金池无所畏惧。
他甚至哼了声,加快了手速。
只是又过了很久,他心想怎么还不结束呢,于是刻意避开下方的东西,抬头瞥了眼虞临渊。
“还有多久?”
昏暗的浴室里,虞临渊玉石般白皙的脸颊覆上了一层粉白,柔软的灰色睡衣下,紧窄的腰绷得紧紧的。
“……不知道。”站在金池面前的男人如是说。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金池不自觉额头跳了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以虞临渊的性子,这些时间也了解了不少常识,不应该说几句骚话显摆显摆?
他想到什么,心里微跳,抬起头,用探寻的目光盯着虞临渊,口中自然问道:“感觉怎么样?”
身前的人却沉默了。
“……”金池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手下意识要松开,被一只挽起半截袖子光着的手臂握住,带着他,重新握了回去。
“还不错。”藏在黑暗中的人像克制着什么,很快,回到了金池熟悉的语气,他道:“你能不能快点,和小白脸的夜宵没吃饱?”
哎呀,吓他一跳。
金池刚才心率都快上一百五了,都怪这人莫名其妙装什么深沉,害得他还以为主人格在这种时候切过来了,差点没夺门而出。
他小声抱怨了句,便不再分神。
半小时后。
金池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目不直视的用香皂洗干净了手,匆匆扔下一句“你自洗个澡吧”,出去倒头就睡。
好累。
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合上,质感极好的睡衣掉落在脚下,花洒被人打开,片刻,男人慢条斯理略微清理了下,随后双脚踩在淌着水的地面上,赤着身子来到镜子前。
他抬眸,看清了镜子里的面容。
突然怔住了。
他有些陌生而新奇地触摸了下带着热气的脸颊,与此相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
“原来是这种感觉。”
寂静的空间里,无人听得见,此刻他脑子里一道恨得滴血的声音响起。
“谁让你出去的?”
“不是说好了晚上归我?”
第27章 心计 想亲吻他。
镜子里的男人神情淡漠,冰凉的指尖落在唇上,本来色泽浅淡的唇,此刻红润了不少,这让他看起来像刚刚吸食过精气的鬼魅。
副人格咬牙道:“你怎么出来的?”
主人格低眸看了一会儿,像看见了身体里神色阴戾的另一个自己。他开口道:“你在愉悦中放松了警惕。”
话音落下,他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底已经蕴着浓烈的情绪,副人格直直盯着镜子里的人:“你已经争夺不过我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完全主导身体,让你消失。”
主人格低眸:“我知道。”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我不会和你争,不过,以前你对这具身体毫无兴趣,是因为……”
他忽然问副人格:“你爱上他了吗?”
说完脸色一变,副人格似乎感到好笑,在短暂的停顿后,嗤笑道:“我?怎么可能。”
主人格却平静道:“不,你爱上他了。”
浴室门窗紧闭,香皂的香气混杂着还不曾消散的旖旎气味,提醒着他们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瞒得过他,瞒不过我。”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望来,却道:“你就是我,我亦是你。”
副人格没有说话。
因为想和金池更多世间在一起的欲望,副人格对身体的掌控性越来越强,反而是主人格,似乎失去了争夺的欲望,从头彻尾不曾干扰过他。
除了这一次。
金池忙碌的这些时间里,副人格并非真的无所事事,也不像金池所想的那样天天玩游戏刷剧,他看了很多书,还会经常出去观察。
观察这个国家运转的、切切实实的规则,观察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规则,观察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
随着诸多知识融入,灵魂似乎被补上了空缺,他这才像一个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亲密的事普通关系不能做。
——但他仍旧放纵着自己和金池胡来。
明白规则,但他不想遵循。
就这么简单。
这就叫做……爱么?
副人格陷入的前所未有的迷惑中,主人格有条不紊地穿上了衣服,质地讲究的衣物盖住了最后一截白色的肌肤,脸上温度褪去,他似乎从身体带来的涌动中冷静了下来。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想让他尴尬。”
这是简单解释了之前为何装作他。
对此,副人格嗤之以鼻。
主人格毫不在意,轻叹道:“我和他见不了几面了,只是想多看看他,你可否再给我两天时间,不必对我生出敌意,你想想,这些年我可曾找人抹去你?”
脑子里的声音突然沉默了。
自从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老管家裴一等忠心虞临渊的人,无数次提出要找心理医生,协助主人格除掉副人格,而主人格一直没同意。
副人格不解之余,只当主人格被仁义道德所束缚,对他有了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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