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淮立马蔫了,哼哼唧唧蹭了他半天,大有赖着不想起,你又能奈我何的意思。
江错水顺毛一样慢慢抚着薄淮的头,五指插进小孩的发间,心想要治你还不容易。
“哼什么,还想不想上我床了?”
“人家都是威逼利诱,威逼利诱您懂是什么意思吗,您这只有威逼没有利诱,我不干!”
江错水掐了把小孩的屁股,大仇得报,笑吟吟的觑着他:“行啊,那就别干了。”
此干非彼干,薄淮看他笑里藏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深意,哀嚎一声,还是爬了起来,心如绞痛道:“干,我干,不休息了,现在就讲题。”
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晚上他都被江错水摁在桌前讲题,语数英理化生轮流来,某人甚至还放话“做不出来就别上我床”,然后薄淮就真一次他的床都没上成,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下下个星期你过生日,想怎么样我都由着你。”江错水把对着《赤壁赋》走神的小孩拉回现实,试图以奖励机制激励他,“但是现在你给我好好听讲。”
在双性小黄文里学了新知识的薄淮蠢蠢欲动,心思和裤裆都要按捺不住了:“怎么样都可以?”
江错水颔首,但是回想起他的搜索记录,又忍不住劝道:“不过还是节制一点的好。”别二十岁不到就阳痿了。
已经一个星期没碰过自己对象,因为做不对题连嘴都不让亲的男高中生哪里听得进去。薄淮得了承诺,脑子里就开始浮现一些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画面,车速是一百八十迈,直接飙上秋名山。
他晚上躲在被子里,打开某宝,浏览着各式情趣用品,不禁想到用到江错水身上会是什么光景,于是乎看得心神荡漾。
什么跳蛋、肛塞、穿戴式、震动棒,能喷水还能加温变频,花里胡哨的实拍图刺激着薄淮的眼球。
心动不如行动,他相中了几样加进购物车,挑挑拣拣,最后决定买其中两样。
第一次买情趣用品,薄淮不放心,私下咨询了客服,得到保证说是隐秘发货,快递单上只会写“学习用品”,快递小哥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还十分细心地改了取件人姓名,以防江错水拿了他的快递。
万事就绪,薄淮放心地按下付款键。
接着界面跳转,挑了两个多小时,挑花眼了的薄淮突然目光一凛,低声骂道:“操。”
付款页面显示为失效宝贝。
底下还有一行橙色的小字提醒说:依据法律规定,18周岁以下未成年人限制购买此类商品。
薄淮:怎么这样!你们商家会不会赚钱啊!
薄淮简直气昏了头,琳琅满目的成人情趣用品就在眼前,有钱却买不到,他还指望生日那天用在江错水身上呢!
第二天薄淮去学校的时候都还记着这茬,闷闷不乐地甩下书包,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不会关心人的连也只能用语文课代表收作业的借口,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搭话道:“同桌,交作业。”
他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事,又因为心理缺陷没法跟人共情,所以没有朋友,当然他也嫌朋友很麻烦,社交向来是能推就推。
但他的新同桌,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熟了之后话很多,但是有分寸,不会刨根问底好奇你的私事,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上就是个有点憨的恋爱脑。
可惜了,连也心想,认识太晚了。
薄淮气不过,一点都不想补作业,又怕他们班主任跟江错水告状,挣扎再三,便问连也:“同桌桌,能不能给我抄抄你的。”
“别叠词,恶心心。”连也把语文书翻开,摊到他面前,“作业就是听默写,你照着书抄。”
“你人真好。”薄淮有了主意,“周末可以给我借鉴借鉴你的理化生作业吗?”
连也轻轻扯出一个有点别扭的笑,他说:“这个周末估计不行。”
“我助人为乐心地善良舍己为人的同桌,我周末要过二人时光,写作业会浪费我的时间,你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的同桌抱不到他老婆吧?”
连也:“我挺想的。”
“……”
“谈恋爱不如学习,你不如多看两页《成语大全》。”
薄淮忿忿把语文作业交给他,扭过头去趴下继续补觉。
一高周五没有晚自习,晚上六点就放学,薄淮早早收好书包,下课铃一打就跑,走之前还跟他好心的同桌打了个招呼,步履轻快地奔向自家男朋友。
连也兀自笑了片刻,很快收回目光,手机在抽屉里已经震了半分钟,是个没有备注的座机。
“郁医生。”连也却很熟悉这串号码,“刚刚放学,我已经约了时间,还是明天下午两点。”
第50章 副cp番外
副cp!!!
江城心理医院,二楼十号咨询室。
“郁医生。”连也坐在小沙发上,语气毫无起伏,平静地陈述着,“再做一遍心理CT没有意义,这种东西可以控分,我想要自己没事就是个心态良好的正常人,不想让自己闲着也能混个反社会的危险分子,显然它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
郁青接手他半年,深知这是个软硬不吃,概不配合的硬茬,对此十分头疼。
“你每个周末都来,但是什么都不说,又不配合治疗,何必花这个冤枉钱?”郁青诚心诚意的发问。
他的咨询费不便宜,一小时七百,结果连也花钱来了就干坐着,他不问他绝对不开口,有时候问了也得不到回应,那些勾人开口的话术,用在他身上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连也看着他,浅棕色的眼睛里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您知道的,我没有可以聊天的朋友。”
“那好,你说你期中交的白卷,现在重新分班了,换了个新同桌,姓薄对吧,我们聊聊他,他人怎么样?”
“遣词造句的水平让人叹为观止。”连也只评判了一句,便重新把话题拉回来,“同桌不代表就是朋友。”
“没关系,就简单说说他这个人。”
连也轻飘飘的把问题挡了回去:“郁医生,我才跟他同桌四天,不怎么熟,没什么好聊的。再说我要是这么快就能和他熟起来,还来见您干什么呢?”
郁青表示理解,但同时又疑惑:“你说你来找我是想找个人说话,可你并没有一点想要跟我聊天的意愿。”
“那只能怪您每次挑的话题都让我感到不舒服,所以我不想说,正常朋友之间也是有隐私的,您一定有朋友,您知道的吧?”
“……”
连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微微点头,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想花这个钱,之前还问您要过微信,但您拒绝了。”
“我们不建议和来访者私下有接触。”郁青解释给他听,“我需要对来访者负责,不能带有任何主观情绪,那会影响我的判断。”
连也摊了摊手,大致是想说“你看吧”。
郁青感到头疼,连也的防备心太重,他实在撬不开连也的嘴,和他那层厚厚的自我保护的壳。
时针走到四,紧接着闹钟开始响,两小时的咨询结束,郁青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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