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把手里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寒哥,恭喜恭喜。”
叶寒接过红包,“这么厚。”
许尧笑笑,“寒哥,我今天是来接你手捧花的,我以后也是要结婚的。”
他说完,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程凛,程凛走到叶寒身边,挎着他的胳膊,“老公,这是?”
叶寒给程凛介绍:“这是许尧,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以前的邻居。”
程凛抬手跟许尧握手,“你好你好,以前就常听叶寒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你长得真好看,幸好叶寒没请你当伴郎,不然要把我的风头压下去了……”
“今天你们才是最耀眼的中心,” 许尧知道程凛是说笑的,笑着抬手跟他握手,“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程凛是个健谈的人,拉着许尧又说了几句,其他的宾客陆陆续续到场,许尧不再耽误他们的时间,说:“我先上去了,寒哥,嫂子,你们先忙。”
“好,许尧你先进去,” 叶寒跟他挥手示意,“在六楼。”
许尧上楼进了婚宴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之后就给陆晟了打电话。
陆晟还没到,正在开车,电话那边是吵嚷的喇叭声,陆晟说:“尧尧,你到你朋友的婚礼现场了吗?”
“我到了,你还在路上吗?” 许尧问。
陆晟说:“我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但是我这里堵车,大概还有十分钟。”
许尧听到那边不停的喇叭声,没再跟他多说,也没说自己跟他参加的是同一场婚礼,让他开车注意安全,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句 “待会儿见……”
十五分钟后,婚宴厅的座位已经坐了一半多的人,许尧还没看到陆晟,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尧尧,我到了,在迎宾区,在听一对新人吵架。” 陆晟有些无奈的说。
许尧听到新人吵架,有点担心的问:“怎么还吵起来了,大喜的日子。”
陆晟笑着解释:“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在争论手捧花送给谁的问题,两个新人都有想送给的人。”
许尧想到之前叶寒说手捧花要送给他,他不想叶寒因为这个跟程凛吵架,从座位上站起来之后就出了大厅。
他下楼刚出电梯,远远就看见陆晟在跟叶寒程凛说话,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许尧走出走廊拐角,刚想叫陆晟,就听陆晟无奈的笑着说:“你们别争了,我现在是不婚主义……”
许尧突然停住了脚,站在拐角处贴着墙边,定定的站着,他们又说了什么,许尧没再留意听。
他还没回过神,陆晟抬头看到了他,朝着他的方向大步快跑了两步,走到他身侧。
“尧尧,你怎么在这里?” 陆晟显然有些惊讶,上扬的音调中带着明显的愉悦。
许尧抬起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笑着看着陆晟说:“我来参加叶寒婚礼。”
陆晟想到许尧挂掉电话那句 “待会儿见”,原来是这个意思,“真是巧,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来了,走吧,我们上去。”
他说完,牵着许尧的手进了电梯。
身后的一对新人看了他们手牵手的背影,叶寒感叹了一句:“我们刚刚还在这里争论,没想到他们是一对,手捧花好像送给他们谁都可以。”
程凛说:“还是听老公的,送给许尧吧。”
……
到了手捧花环节,叶寒在台上说了许尧的名字,许尧想到陆晟的话,坐在台下,悄悄对着台上的人摆摆手。
叶寒的花已经捧在手里,见许尧摇头,直接走到台下,走到许尧身边,把手里的手捧花送给了许尧。
“许尧,下次就是参加你的婚礼了。” 叶寒说。
许尧没接,陆晟在旁边问他:“尧尧,怎么不接,这是新人的手捧花,象征好运。”
许尧抬头看了看,婚宴厅内的很多人都在看他,甚至现场摄像机也对准了他,今天是叶寒的婚礼,他不想耽误时间,站起来接了叶寒手里的手捧花,说了声 “谢谢寒哥”。
叶寒看他接了手捧花,重新返回台上,主持人在台上说着对接了手捧花的人的祝福语,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陆晟贴着许尧身侧,抬手在手捧花的花瓣上碰了碰,“尧尧,手捧花是白铃花,很漂亮,铃花的花语是幸福到来……”
许尧心里在想别的,没听出陆晟话里的另外一层含义跟语气里的暗示,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手捧花,的确很漂亮,但他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也并不是每段感情的最终归宿是婚姻。
但他自己并不是不婚主义,甚至向往婚姻,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父母一辈子婚姻生活的幸福美满,老许跟秦女士结婚很早,感情一直很好,他们恩爱了一辈子,自然而然的,他也会期待,期待拥有像父母一样的婚姻,期待有一个人可以和他时时刻刻分享生活中的喜悦跟悲伤的人,期待那份责任跟归属。
能跟一个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应该是件非常非常浪漫的事。
陆晟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这又不可避免的,让他想到无意间见证的,陆晟对乔意的那第七次求婚……
记忆追溯到三年前,A 市某餐厅。
晚上八点,许尧跟客户在卡座上吃饭,坐在他对面的客户刘先生正在说着一些废话,许尧默默的听着坐在他后面座位上的男人的交谈。
“第七次求婚,嫁给我吗?” 男人说。
另一个男人开口:“阿晟,我们现在还年轻,我这次想去意大利,我想去寻找新的灵感,我们再晚一点可以吗?”
刘先生开始抱怨他的老板,家庭,老婆跟孩子,许尧越听越觉得无味,刘先生的话在说出口时自动生成乱码飞入许尧耳中,与其听中年危机里的男人喋喋不休,消化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还不如竖起耳朵来听听身后的八卦。
他想,七次求婚,还失败了,可真是不容易。
他想知道男人的反应,只听男人开口,嗓音低沉,像是餐厅爵士乐中正接近尾调的最后一个音符:“可以。”
男人的语气很淡,许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男人对待这场求婚也并不怎么走心,也并不怎么在意一样,好似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样。
被求婚者的语气中带了点得意:“阿晟,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待会儿我的飞机,一个月后回国,我们 B 市见……”
“B 市见。”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被求婚者出了餐厅,八卦结束。
许尧听到身后男人又叫来仕酒师,“先生,麻烦帮我开了这瓶酒,谢谢。”
“好的先生,” 侍酒师应了一声,又不禁感叹了一句,“先生自带的这瓶酒,足够买下我们的餐厅了。”
许尧一听,心里不住咋舌,默默地在心里算了算这家餐厅的估值,心里还是不由对那瓶酒产生了兴趣。
刘先生还在喋喋不休,许尧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点头应一声,有些后悔答应了这次的饭局,他们本来是想谈一场酒会的举办。
身后的男人又跟侍酒师说了什么,许尧没听清,只听侍酒师说:“先生,您开的酒还没动呢。”
“这杯酒我还没动过,送给后面卡座吧。”
许尧动了动脖子,他后面的卡座就是他的桌位。
对面的刘先生接了一通电话,对着电话频频点头,许尧猜测是他的领导,刘先生挂断电话之后站起来对许尧说:“不好意思许先生,有点事,得去处理一下。”
许尧听够了那些抱怨,实在是求之不得,站起身对他微微颔首,“刘先生您有事就先忙,路上注意安全。”
一个人自在多了,许尧一点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心里不住夸赞这家餐厅牛排的味道极好。
许尧正独自享受美食,餐厅的服务员走到他身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放在了他的餐桌上,“先生,隔壁的先生送您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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