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事沈恕也做过,但他还是不赞同道:“下次别洗冷水澡了,天气凉,容易感冒。”
郁松年伸手勺粥,眼也不抬道:“谁叫我自作孽呢。”
沈恕没听明白郁松年为什么突然开始反省,是在后悔昨晚将他留宿了吗?
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换好了司机给他的衣服,沈恕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是这样,那婚后他们还要同床共枕吗,还是分房睡。
要是让沈恕选择,他肯定是想要一起睡的,可是这件事选择权不止在他,还在郁松年。
郁松年给他装了满满的一碗粥,鲜虾与贝类堆出了一个小尖尖。
能把粥盛出饭的效果,某种意义上,郁松年和陈嫂一样厉害。沈恕虽然吃得少,可是他不会让碗里有剩余的东西。郁松年这些时日跟他一起用餐,已经摸清了规律。
沈恕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解决碗里的东西时,就感觉郁松年在桌子下踩了踩他的脚背,他对这种奇特的打招呼方式,略微感到不解,毕竟这里也没有被人,直接叫他不就好了。
郁松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你昨晚说喜欢被抱着睡?”
沈恕没想到郁松年竟然听见了,他还以为对方那时已经睡着了。
简单地应了声,沈恕又打算继续吃东西,突然意识到了话语间的漏洞,他抬眼望去,果然发现郁松年的脸色不太对,瞧着淡淡的,说不上生气,但也不高兴。
沈恕夹了一个虾饺放到郁松年的碗里:“我还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妈很喜欢抱着我睡觉。”
记忆已经不清晰,但当时母亲身上的温度,沈恕至今还能想起。
是一种很温暖,很舒服的感觉。
郁松年脸色明显好转,听到沈恕提起过世的母亲:“等婚礼办完以后,我想去拜访一下阿姨。”
沈恕嗯了声,就算郁松年不说,婚后沈恕还是会带郁松年过去,让母亲见一面他的结婚对象。
心情变好的郁松年,吃东西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沈恕一碗粥还未喝完,郁松年就已经把整桌的东西横扫而空。
沈恕见他喜欢,便说:“婚后让陈嫂过来做饭可以吗?”
郁松年:“当然可以,你想怎么安排都行。”
“我已经看好了婚后要住的房子,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到时候再换。”沈恕接着道。
难得两个人有这样温馨的时候,也该商量一下结婚后的事宜。
本来这些事应该前几日就说的,只是那会他和郁松年的气氛太差。
郁松年进了房间,远远地用声音回他:“好。”
沈恕又说:“房子的装修已经弄好了,你要是想改的话,可以在原本的基础上进行软装。”
要求硬装的话,他绝对不接受,不然等装修结束,他和郁松年的婚姻时间都要过去大半了,沈恕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不了再另外看一套郁松年满意的房子,相处的时间对沈恕来说更为宝贵。
郁松年拿着一个盒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巴掌大的瓷盒,盒身的颜色烧得非常好看。
瓷盒上面还绘了一个人物肖像,加数朵玫瑰。
郁松年把盒子递给他时,他才发现瓷盒上的画是郁松年曾经在咖啡馆给他画的那副。
沈恕伸手打开了那个瓷盒,里面放着一条银色的项链。手工制作的荆棘与鹿角作点缀,深蓝色的宝石被切割成菱形,在黑色的丝绒垫上,熠熠生辉。
“戒指的回礼。”郁松年道。
沈恕拿着这价值不菲的回礼,愣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郁松年。
郁松年期盼道:“喜欢吗?”
“郁松年。”沈恕迟疑道:“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你真的没有继承到财产吗?”
第41章
疑问得来解答,这是郁松年母亲的旧物,与沈恕送出去的戒指一样性质,皆是留给未来儿媳的家传之物。
是郁松年亲手改造,托底自己设计,镶嵌亲自操作,连送项链的盒子都烧废了好多个,才选出最完美的颜色。
每处细节,费尽心思与浪漫。
郁松年本来还蹲在沈恕身前,双手按着对方膝盖,就怕错过沈恕的惊喜表情。
这下直接失望地坐倒在地,无可奈何地看向已经领了证的丈夫:“沈恕,一般人收到礼物不该是你这样的反应吧。”
沈恕立刻愧疚起来,反省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既直男又乏味,还带上了怀疑,简直是亲密关系里的绝对禁忌。
本来看到玫瑰花,还想问郁松年是不是对花粉过敏,现在也问不出来了。
见郁松年纳闷地坐在地上,眼睛盯着盒子,如同在思考自己礼物是否送错。于是打开盒子,沈恕用手指挑出项链,从椅子起身,半跪在郁松年面前,侧过脸,露出修长颈项:“你送的礼物,应该你来戴上。”
郁松年接过沈恕手里的项链,解开扣子,替沈恕戴上。
脖子同样敏感怕痒,沈恕能感觉到微凉的项链滑过皮肤,温热粗砺的手指顺着颈侧而下,替他调整项链的同时,也将他摸得想要闪躲。
咬牙忍耐下那股酥麻异样,沈恕又等了等,却感觉郁松年的手虽然停了动作,但仍然搭在他的脖子上。
沈恕低声问:“好了吗?”
衣服是陈嫂替他收拾的,材质是柔软的棉麻,领口略低,轻微弯下腰,就能通过敞开的衣领目睹春光。
锁骨上已经变得青紫的吻痕,两点浅粉,尽数被郁松年收入眼中。
郁松年按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一滑,修长的手指便轻易地探进领口,压在那枚吻痕上:“沈恕,我才刚洗了冷水澡。”
沈恕本能地隔着衣服按住了郁松年的手背,双眼露出略显无措的神色。
郁松年笑了笑,把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替他整理领口:“不是要迟到了吗,快去上班吧。”
这倒像丈夫出门,妻子替其整理西装的贴心行为了,如果郁松年看着他的目光,不那么炙热的话。
当然,郁松年对他身体有性趣这件事,沈恕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郁松年很想要,那为什么每次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都停下来,宁愿去洗冷水澡都不肯继续。
但以沈恕的性格,他宁愿直接行动,也不肯去问郁松年究竟为什么不继续。
这太露骨,也够丢人,还显得他很性急。
整理好衣服,和郁松年道别,前往公司之后,他接到了来自家中的电话。
原来他关了沈元许久,对方用床单从窗子搭了一条细绳,企图翻窗出去,结果刚翻出,又觉得二楼实在太高,卡在半途不敢跳,惊动了家里所有的人。
好不容易把沈元救回去,李叔这才给他打来电话,话语间带着劝告:“少爷,二少爷也不能一直关着,他说他是因为公事才从外地回来,你关着他,耽误他工作了。”
这个消息实在叫人哭笑不得,沈恕还未说话,就感觉电话那头一阵噪杂,然后响起了沈元的声音:“沈恕你是不是有病,今天我必须出门见一个客户,你赶紧放我出去!”
沈恕被沈元的声音吵得头疼:“这边的客户都是我在交接,你又哪来必须要见的客户?”
沈元:“谁告诉你是公司的客户,我就不能靠自己谈下新的合作?”
“我警告你,你再关着我,搞得我失去这个单子,我绝对大闹你和郁松年的婚礼!”沈元生气道。
沈恕揉了揉鼻梁:“把电话给李叔。”
李叔接过电话,沈恕就安排李叔让司机开车送沈元去他想去的地方。
交代完后,李叔又小声问:“那等二少爷谈完公事,还要关着吗?”
沈恕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算了吧,万一他真从窗子跳下去怎么办。”
“之后他想去哪就去哪,别管他了。”沈恕叹气道。
他拦着沈元,本来就是怕领证前夕横生枝节,现在事实既定,证也领成,就没必要再继续关下去。
忙了一上午,接到林志钧的消息,对方正好在附近跟人碰面,结束后就来沈恕公司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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