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些真假掺半的话到了后来都成了真,万初空很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
但是经纪人不满意。
他至今对二人在停车场被拍到亲密照的事耿耿于怀,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浪花,他还是常常对万初空说:“你俩注意一点。”
有时候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闭目让化妆师扫粉,经纪人看个半晌都要幽幽来一句。
“已经很注意了。”万初空回道。
每当这个时候一旁的助理就会默默移开视线,他也跟了老板好几年,就不知道万初空注意的尺度在哪里,好在他习以为常,况且网友们也很给力。
他曾经特意上网搜索过,发现绝大部分人把他们当作圈子里较为要好的朋友,甚至有人觉得他俩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原因是两个人很少在公开场合提及对方,尤其是近两年,时不时还要传两个人闹掰了。
助理十分想摇晃这帮人的脑子咆哮:醒醒啊!那是因为他俩已经住在一起了,根本不需要隔空喊话!!
而且兄弟亲嘴为什么是正常的啊?!
去拍摄场地的路上,空中开始飘起毛毛雨,天又阴了一个度。
“最近总是下雨啊。”助理在副驾驶位感慨一句,等到了地方雨已经下得非常大,还好这次是在室内拍摄硬照。
杂志拍摄告一段落,雨还是一直下,空气中有一股泥土潮湿的味道,没有任何风吹,一到外面更加闷热了。
万初空还是如往常一样说话谈笑,一切照常进行,只有进入车厢内才把神情收敛,露出疲态。一直到凌晨应酬结束回到住所,车开了一路,他都没有说话,助理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但具体为什么却不得而知,雨刷在车窗上时不时摇摆,雨点还在不停下落。这场雨下得太久,搅得人心烦乱。
开门后屋子里一片昏暗,睡在客厅的猫咪抖了抖耳朵站起身,盯着玄关处的人影看了一会儿,确定是万初空以后又蜷缩身子躺了回去。
万初空伸手按了按鼻梁,换好鞋子,声音尽可能放轻。他和祁迹说今天可能回不来,此刻祁迹已经在睡梦中,万初空走进卧室,见祁迹果真蒙着被子在睡觉。
祁迹喜欢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睡觉,此前常常到了半夜就被万初空挖出来,为了防止他再往被子里钻,男人会连他的手臂也一块环住,禁锢在自己怀里,第二天和祁迹说:“我怕你闷到。”
祁迹便向他提议:“想抱我可以直说。”
他已经能轻松猜到万初空的心思了。
万初空也不会不好意思,干脆把手臂张开,祁迹主动挪过去,他就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前几天祁迹把七七从万家接回来,短短五分钟内给万初空发了十条消息,内容大致如下:【你妈妈回来了!!!她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说这个时间她不会在家吗?】
【小猫掉眼泪.jpg】
万初空也没想到那个时候万灵会在家,好在万灵知道祁迹的存在,还叫保姆拿了一些宠物零食给祁迹带着,顺便问了儿子的近况。
祁迹出了万家,给他打电话声音都在抖,万初空不免失笑:“你这么怕她吗?”
“还、还好,就是没准备好。”祁迹强调,咽咽口水,好像不那么怕了,冷静下来和万初空说,“七七现在比koko都大只,它是该减肥了。”
万初空极其不负责任地为七七辩护:“暹罗是短毛,显瘦。”
“不要为儿子找借口了……它真的很重,我都抱过了。”
“你又抱别的猫。”
“儿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那回去我也要抱。”
祁迹说:“抱什么?”
万初空离话筒更近一点,声音却更轻:“抱老婆。”
即便在一起很久了,听到一些称呼还是会不好意思,祁迹含糊应了一句,问他拍戏什么时候结束,万初空说还要补拍几个镜头,本以为会很快,结果硬生生拖到现在。
万初空换好衣服洗漱过后,刚要把卫生间的灯关掉,转头看到祁迹迷迷糊糊坐在床上,整个人呈现放空状态。
“我吵到你了?”万初空问他。
祁迹扭过头,神色里还带着倦意:“没有……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他说完万初空已经关掉灯走过来,祁迹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腰,身子贴到男人的胸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坚实的肌肉。万初空摸了摸他的头发,放轻声音:“继续睡吧。”
“不是很困了。”祁迹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言,但是万初空没有戳穿,低下头说,“我刚刚洗漱过,要亲一下吗?”
祁迹笑了笑,扬起头来:“要。”
他们接吻,祁迹尝到一点酒味,睁看眼果然看到男人同样没有闭眼。
“你喝醉了吗?”祁迹不太确定,男人向来有分寸,酒量也很好。
“没有。”万初空回答,在他脖颈处嗅了嗅,又用鼻梁蹭了蹭。
连续几天的雨搅得人心烦乱,本以为回到华都会好一些,结果哪里都在下雨。他稍稍有些焦躁感,但仍然温柔触碰着祁迹。
祁迹再次询问:“你没喝醉吗?”
“没有。”万初空仍然耐心回答,并在他嘴唇上咬了咬,垂下眼,鸦黑的睫毛挡住眼里的光,“你在确认什么?”
祁迹一本正经:“喝醉了是不能那个的。”
万初空勾起唇角,一边不停地亲他、抚摸他,一边问:“‘那个’是哪个?”
祁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万初空以为他要吻自己,还配合地低下头,结果祁迹摸到他的颈椎,开始一下下轻轻按揉,即便是夜里,眼睛也依旧明亮,“心情不好吗?”
万初空静了一下,随即拥他倒在床上,把脸埋到祁迹的锁骨处,说话的温度很热,烫得人指尖蜷缩。
“最近一直下雨又见不到你,情绪有点乱。”万初空坦言。
祁迹点点头,配合道:“因为现在是梅雨季。”
“重点是见不到你。”万初空就知道他要给自己解释,抬头看他并勾住他的食指放在自己嘴边,开口时嘴唇似有若无碰到那根手指,“宝贝不想我吗?”
“想啊,所以问你喝醉了没。”祁迹低下头吻在万初空鼻梁一侧的那颗痣上,他的吻也滚烫,把对方一整颗心都烫化了,还要一脸无辜地看着万初空说,“确实没喝多,你有反应了。”
万初空“嗯”了一声,状似平静地回答:“因为你惹我。”
“是吗?”祁迹现在是真的不困了,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凑到他耳边轻声询问,“那你想做坏事吗?”
万初空再也无法掩盖欲望,呼吸变得灼热,声音低沉喑哑:“什么坏事?我不会,需要小七教教我。”
“你会的。”祁迹学着万初空也勾了勾他的手指,但是不太得要领,像七七用爪子勾逗猫棒一样笨笨的,“上次那样就很舒服……”
万初空笑起来,装作听不懂,“上次是哪样?我忘记了。”
祁迹苦恼了几秒钟,最终决定帮助万初空恢复记忆,自己主动一回!
外面还在下雨,但是闷热的、令人透不过气的氛围已经被隔绝在外,只余下隐忍的喘息以及舒缓的余韵。
祁迹睡下之后万初空又看了他很久,最后又一次,像之前许多次那样把他环进自己的怀抱,细细嗅他身上的气息。
以前他不明白祁迹为什么永远可以自愈,好像什么都不能伤害到他,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乃至于他需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抓紧他才行。
害怕小猫跑掉,害怕小猫不要他。
可是祁迹主动留下,好好蜷缩在他怀里,他失控的情绪得以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今后也有相拥入眠的无数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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